忽然招人懷疑,寧夏不得不檢討這些日子是不是太過包子了?還是她的行爲太過異樣?
炮灰王爺只是說了句“你自已多注意安全”之後就走了,走的瀟灑利落,走的讓寧夏恨不提拉着他的衣袖再一次讓他不要走。
一夜時間,炮灰王爺陪了她上半夜,炮灰王爺一走,兩個丫鬟立馬進來伺候她休息。
坐在鏡前,看着臉上那一道長長的傷痕時,寧夏這纔打心裡覺得疼。
尼瑪真是夠了!一巴掌來毀容,一腳狠踹心窩,太后真尼瑪夠陰的!想毀她的容?毀了她的容,她就沒辦法跟謝雅容爭?
爭你妹啊爭!老孃想跑好嗎?老孃不想滲和好嗎?
越想,心裡越是惱火,心窩處現在還覺得疼!
“王妃,時辰不早了,您還是上.牀去歇着吧。”
冬沁端着淨過面的水盆出了殿去,秋怡立於寧夏身旁輕聲勸慰“王妃臉上有傷,若是休息的不好,只怕會影響了傷口的恢復。”
“秋怡!”在炮灰王爺那裡行不通,寧夏把目標轉到了秋怡身上“我知你功夫不錯,若你信的過我,將你功夫套路及內力的行功心法寫一份給我。”
如果是在以前,寧夏是不敢開這個口的,要別人的武功套路和行功心法,這是大忌;萬一秋怡查覺出什麼來,因爲記恨原主的仇,來害她呢?
可是現在情況不同,她幾次救下秋怡的命,秋怡如今對她的態度也是大有不同。雖然不明白她的用意是什麼,也不會直接拒絕吧?
果然,秋怡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奴婢這便寫,王妃先上.牀歇息,明日奴婢便能將心法交於王妃。”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寧夏點了點頭,直接上.牀去睡覺了。
這一覺睡的別提多糟心,惡夢連連,先是夢到太后要殺她,再是夢到北宮榮軒要殺她,還夢到謝雅容拿着一把匕首,獰笑的把匕首插進了她的心窩。
最後她還夢到了炮灰王爺被押上了斷頭臺,她說喜歡他穿紅衣,那一日的他,果真是穿着一身的紅衣,看着大刀揮下時,寧夏一聲驚呼坐了起來。
從一連串的惡夢中醒來時,天邊已經在泛白。守在牀邊的冬沁一看寧夏滿頭大汗時,忙將娟帕給她抹着汗“王妃可是身子不舒服?怎的出了這麼一頭的汗?”
是夢!是夢!
吐了口濁氣,寧夏還記得炮灰王爺在上斷頭臺時,回頭朝她看來的那一眼。
那一眼,很沉重,沉重是到她看不懂是什麼意思。
原文裡,炮灰王爺也是被押上了斷頭臺,和不久之後的蘇江貪污案有關,一心爲了小皇帝辦事,結果死在小皇帝手裡,那種失望,誰能懂?
“王妃覺得身子如何?”寧夏不回話,冬沁立馬擡手在她額頭一探,見沒發熱,有些着急的問着。
“沒事,做了個惡夢,差點沒被嚇死。”
炮灰王爺會死,她會死,小皇帝會死,太后也會死。
那個夢,是不是在提醒着她,一切,即將來臨?
這是劇情大神在提醒她事情在繼續發展,這是在告訴她,不管她怎麼反抗,都只剩下死這一條路嗎?
二人說話間,秋怡捧着一份疊好的紙張走了進來“王妃醒了?這是奴婢昨夜寫下的心法,王妃是現在看?還是起身再看?”
“先給我看看。”現在就看!她得學會用原主的內力,不然在暗線遍佈的情況下,她如何逃脫?
秋怡應了聲是,捧着紙張雙手呈上,當秋怡把紙張遞上來時,寧夏不得不讚一聲做事夠細心,有效率。
殿裡頭只有宣紙,秋怡倒是貼心的把宣紙給切成了半頁書大小,邊緣用針線縫合,這麼一看,倒像是個筆記本兒。
翻開空白的封頁,只見娟秀的字體以豎排整齊的排列於紙上;看着這熟悉又陌生的繁體字,寧夏鬆了口氣之間,又不由得皺了眉。
鬆口氣是因爲這個世界用的是繁體字,她倒不必擔心看不懂;皺眉是因爲,在大陸極少使用繁體字,用的少,就是忘的多;就跟用電腦用習慣了,忽然寫字卻不會寫是一樣的。
就拿第一頁來說,就有好幾個字是她所不認識的。
尼瑪,好歹是大學生,現在連看一篇繁體字都看不完。雖然是三流大學,可她現在都不好意思說自已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起身,收拾,還沒用早膳就去給太后請安。
太后看到寧夏臉上的傷時,面無表情的繼續用膳;可憐她餓着肚子守在一旁,直到太后吃完了,才淡淡的說了一句“跪安吧!”
尼瑪個缺心眼兒的,既然不請我吃早飯,你早點開口讓我滾蛋不就好了?至於讓我餓着肚子盯着一堆吃的流口水嗎?
也難怪原主會一心偏向北宮榮軒,就算是原主不愛北宮榮軒,被你這麼折騰着,遲早會叛變!
心裡再是不痛快,也不敢有何動作,叩了一禮之後,帶着兩個丫鬟出了宮去。
坐上馬車,寧夏看到兩個丫鬟跟沒事兒人似的坐在身旁時,不免好奇;她們不是捱了板子嗎?怎麼會不痛?
好奇之下開口一問,換來兩個丫鬟的滿眼疑惑“有內力護着,也不能傷到哪兒去。王妃不是知道的嗎?”
這回答,寧夏竟是無言以對!不得不感嘆內力是個好東西。
回到王府,經過前廳時,被管家給叫住,說是北宮榮軒在書房,叫她回來之後去一趟。
書房?那地方,可是禁地!他讓她去書房,又是準備演什麼戲?
想到昨夜的夢,寧夏不由的摸着臉上的傷,微一恍惚之後,跟着帶路的小廝去了書房。
小橋流水,假山怪石;不得不說,榮王府的的建築裝修是真的不錯,不管是佈局還是走向,都很大氣。
到了書房前,寧夏把兩個丫鬟留在門外,她本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邁過門檻走了進去。
一進書房,一副橫掛於正中的字畫映入眼中,字畫中的幾個字,她認得!
治國安邦!
四個字,氣勢磅礴,她彷彿看到他滿腹野心的揮筆寫下這四個字。
哈!
看!這地方,可不就是禁地麼?心思都表明的這般直白了,還有什麼是他所不敢的?
也是了,如今的北宮榮軒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最多不過一年,整個北煜國就是他的,他敢這麼張揚的掛上這副字畫,就不怕有人能壞了他的計劃。
那麼,他今天叫她來,是什麼意思?
寧夏進來的那一刻,北宮榮軒就已經擡頭,看到她視線落在那字畫之上時,負手走到她跟前,聲音中是無盡的柔情“臉上這是怎麼了?怎的受傷了?”
說話間,擡手欲撫上她的臉。
下意識的一步退後,寧夏一個‘髒’字脫口而出。
這個男人很髒,髒到她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叫人來糟蹋莊映寒,還不止一次出手,如今爲了皇位,還能跟她這麼柔情作戲,這個男人,真的讓她覺得噁心!
寧夏的反應,令北宮榮軒目光一冷,寧夏隨即一個嘆息“剛上了藥,怕髒了王爺的手。”
軟綿綿的一個太極拳,打的北宮榮軒想發作都沒有脾氣;也不知道她是真說上了藥髒?還是在暗罵他髒?
罵了人,寧夏卻是一副不知所謂的樣子,視線下垂,沒有四處亂看“不知王爺叫臣妾來,有何事?”
寧夏的疏離,讓北宮榮軒眉頭微蹙,像是想到了什麼,再次上前,單手按到她的肩膀上,不給她再次退開的機會;另一手繞着傷口的邊緣輕撫着“昨日因爲朝中事務煩忙,回府之後才聽管家說你進了宮;若知道你這一去又得受委屈,本王是如何也不會讓你一人進宮的。”
深情的話,憐惜的眼神,寧夏對上他一雙認真的眼時,感嘆他的演技真是該去拿奧斯卡影帝大獎!
我說北宮榮軒,你不是認定我已經被人糟蹋了嗎?面對一個被人糟蹋的殘花敗柳,你怎麼還能做出這麼一副情深意切的樣子來?
面對北宮榮軒的戲,寧夏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接;可是她不接又不行,只能垂下眼,一副惆悵的樣子。
尼瑪,好餓啊,能不能先讓我吃點東西?
肚子餓的不行,就差沒打鼓叫囂了。
寧夏這一垂眼惆悵,倒是把她應該有的難過表現出來了,這不,她一惆悵,北宮榮軒就繼續演戲了。
“映寒,你受委屈了,今日你所受的委屈,來日本王必讓他們雙倍償還!”
聽聽!聽聽!把自己要謀位給說得這麼冠冕堂皇;要是她再接一句話,他肯定就會說爲了她,哪怕是反了這天,也是值得的!
知道他的走向,所以寧夏只是垂眼不言語;寧夏不接話,北宮榮軒的深情宣言就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話沒有機會說,他就直直的盯着寧夏看,像是隻要看着她,她就能接話似的。
心裡呵呵呵,肚子也是跟着配合的叫了兩聲。
這兩聲叫出來雖然是尷尬,可到底是解了她的圍;反正她是不會接話讓他說出原文裡的那句‘只要你肯助我,我必讓你成爲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那樣的話,只有愛他愛到無法解脫的莊映寒纔會相信,讓她聽了,她怕再餓也吃不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