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價這麼高?父母都同意了?
寧夏那個高興啊!
既然都同意了,那就得等男方下聘禮了!不然,人家一書香門弟的千金小姐,總不能來府上提親吧?
不過,當事人談的如何啊?
寧夏之喜,溢於言表;這神色,看在蕭雨茹眼中,讓她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知道王妃是何性子,故此,今日這話,她真是演練了無數次,纔不至於說到一半便害羞的打住。
她也算是看明白了,王妃可是能做主的!就連方童的妹妹都能嫁給許以明,方童爲何不能娶她?
身份,在王妃這兒完全不是問題!只要王妃同意,這門婚事必然成功!
方童不敢應她,不過是身份使然;只要王妃讓他寬了心,一切就妥了。
“那個,蕭小姐,冒昧問一句,你與方童,可是說清楚了?”
這一問,蕭雨茹微微一笑,點頭說道:“秋收時節,去山上採野果時,與方大哥說了此事;方大哥只言身份不配,便未應下。”
身份?
寧夏想了想,點頭說道:“婚姻大事,兒戲不得,你可考慮清楚!蘇江水壩,三五載不成氣候,十載八載方能成型;你若嫁他,必然面臨長期的分離,他亦不能時常在家與你相守。”
若蕭雨茹是個耍刀弄槍的,倒還好些;至少,能與方童一道走工程,偶爾去去也算浪漫。
可是,寧夏卻清楚的很,蕭雨茹是個十足的大家閨秀,十指不沾陽春水。若讓她提詩作畫,自然不在話下。去山上過日子,怕是受不得的。
“王妃,今年一過,我便是19了。”
19歲的姑娘,在這個時候還沒嫁,多少引人猜忌!
寧夏一聽這話,微微一愣,這才說道:“我明白了。”
二人一同坐車離開,送蕭雨茹到了客棧門口,寧夏與她說道:“方童那裡,我去問問,既然你父母已是表態,我自然給你一個答覆。”
“多謝王妃成全!”
“非我成全,方童兄妹跟着我,我能做的,也就是這些。”
直到進了房間,蕭雨茹這才雙腿一軟。
丫鬟忙將她扶住,“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我心裡頭慌的很,你快扶我坐會兒。”
坐到椅上,喝了杯熱茶,這才自嘲一笑,“在家裡演練了千百遍,孃親與我對話我都能平心靜氣的回着,可與王妃一起,她雖含笑輕言,我這心裡頭卻是慌的很。”
姑娘家家的,整日在家中讀書練字,哪兒敢說出那般大膽的話?
可是,她就是喜歡方童,就是想與方童一起。
猶記得三年前的初春,她去山上採花之時,踩着並未全消的冰,那時她摔下了山坡,傷了腿。
是方童發現了她,將她背上了山。
原本以爲,山野莽夫,不然憨厚,不然歹毒;可是,方童給她的感覺,卻是大有不同。
當她知道方童便是負責修建水壩的官員之時,她這才仔細留意。
這一留意,才發現,方童爲人正直,有勇有謀;有武者的膽識,又有文人的禮數。
或許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救了她,心有感激,起了懵懂之心;或許是對他的爲人甚是佩服,就這樣,她斷然拒絕了旁人所提親事,一心守着這份情意。
直到後來父母相詢,得知此事,這才替她擋了外頭的說親。
這樣一年一年的拖下來,她已是19歲的大姑娘了,她不知道再這麼等下去,會有什麼結果?
故此,與母親商議一番,母親與她想了一計:尋王妃!
既然方童是王妃的人,那麼,婚事自然由王妃做主!只要王妃點了頭,方童所言的身份之事,便不在話下。
在家中,將王妃可能問的一切問題都演練了無數次;今日真個與王妃對話,她真是忍的好生辛苦,纔不至於半途落跑。
蕭雨茹將一切希望都放到了寧夏身上,此時,寧夏與方童,在茶廳交談。
“方童,蕭小姐將你與她的事,都與我說了。”
她的話,聽的方童心中一沉。
蕭雨茹爲何就是聽不懂他的話呢?他顧忌她女兒家受不得打擊,再加上蘇江許多事與蕭老先生有來往,故此,拿身份做了晃子;沒承想,那人還是這般執着!
“你不必不好意思。”
蕭雨茹那姑娘夠大膽,夠坦率,寧夏倒是佩服的很;可是,方童倒是不好意思了,寧夏表示,這兩人是不是搞反了?
“主子。”看着她,方童說道:“屬下只是一個下人,養不起蕭小姐那般的大家小姐,屬下便是要成家,也當尋一個身份相匹的。”
身份相匹的易尋,得他心者,再無。
心中之言,開不了口;只能這麼看着她,將心中的話壓下。
他的神情,看在寧夏眼中,那就是在糾結身份之事。
坦白說,方童和方曉不同;方曉是嫁,嫁去許家,有她的身份撐着,許家人再是如何,都不敢無理取鬧。
可方童不一樣,方童是娶,沒有一個好的身家,自然是不成的。
起了私心,寧夏琢磨一陣,與他說道:“雖說水壩是由我起的頭,可如今也是與皇上合作在辦;不如這樣,我明日進宮,給你請個職位;蕭家亦是大戶,你與蕭家結親,對皇上也有利。”
你!你怎麼就非得插手這事呢?
方童很是不懂,他不想娶蕭雨茹,不想娶!不想娶!
眼見方童就要開口,外頭一人進來,讓他的情緒瞬間壓下。
“在談蕭小姐的事?”
北宮逸軒含笑而入,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寧夏點頭,那人入坐之時,笑着說道:“我還在問方童的想法,蕭小姐等了方童三年,不管怎麼說,方童也當表個態的。”
這話,聽的北宮逸軒點頭稱是。
轉首,看向方童,北宮逸軒緩聲說道:“看來你是在意身份之事,這些年,你所作所爲大家有目共睹,明日我進宮給你請個職位。將來蕭小姐嫁來,若是覺得孤單,隨時能進王府來與夫人說說話;回了孃家,也能常去看看你,回了京,能與夫人一起吃茶聽戲。”
北宮逸軒這話,看似在客觀的陳述事實,卻是不住的強調一點:你若娶了蕭雨茹,她可以隨時到王府來。
蕭雨茹隨時到王府來,你回京,不也能隨時來嗎?
本來,北宮逸軒不想用這個誘惑方童;可是,就在方纔,昊天傳來消息,周宇鶴要到了。
周宇鶴要到了,卻是走的蘇江那條路;那條路,是寧夏的最大成就,那人在看到那些之後,奪她之心只增不減。
偏偏那人還是個聰明的,看了水壩之後,竟然問起了方童之事。
雖然不知道那人會不會查出什麼,爲了不留後患,他只想方童儘快成婚。不然,只會徒增事端!
北宮逸軒的話,方童聽的目光一閃,卻未表態。
北宮逸軒含笑看向寧夏,與她說道:“我與方童說說,蟬兒做點水果拼盤可好?”
“好!”寧夏點頭而去。
等她走遠了,北宮逸軒這才面色轉冷,看向方童,“有些事,本王不說,不代表本王不知曉!本王只說一次,周宇鶴到之前,皇上將會賜婚!若讓他捉着你的把柄插足本王與夫人之間,莫怪本王不念舊情!”
此話,聽的方童面色一變,立馬起身,跪了下去。
“不當說的,最好是爛在肚子裡!你知曉本王的手段,本王什麼都能忍,就是忍不得有人打着她的主意!以往不與你提及,是覺得你有分寸,方纔我若不進來,你是否就告訴了她,你心裡頭的念着的人是誰?”
“屬下不敢!”
那人垂首而答,北宮逸軒一聲冷笑,“不敢?既然不敢,就這麼瞞一輩子!本王相信,你是不願看到方曉剛成婚,就獨身而去!”
此言,方童擡眼看去;對上那人陰沉的眸子時,垂首說道:“屬下這便去與蕭小姐商議婚事。”
寧夏端着果盤來的時候,廳中只得北宮逸軒一人;那人起身,接過果盤,淺聲說道:“方曉的事兒,你談合適;方童的事兒,我來談合適。”
寧夏笑道:“男人的事兒,自然是如此。只是怕你太忙,我能辦就給辦了。”
“蘇江蕭家,皇上一直想拉攏;這麼些年方童與蕭老爺子的來往,他是看在眼中,盤算在心間;若方童娶蕭雨茹,皇上必然要從蕭老爺子那裡得好處的;若是方童不娶,皇上自會另備人選;但是,一旦有了人選,方童是必死無疑!”
這一點,北宮逸軒並非胡言;蕭雨茹19未嫁,皇上如何不查?查出其中原因,卻是按兵不動,很顯然,他在打着蘇江學子的主意。
寧夏聽罷,點了點頭,“方童跟了我這麼些年,做了那麼多事,也是時候給他該有的;既然這事你來辦,便給方童一個得當的官職,如此一來,既不會委屈了蕭小姐,也給方童兄妹擡了身份。”
這四年兄妹二人幫着她,她自是感激;如今莊映寒也走了,逸軒也回來了。也是時候給方曉兄妹一個自由身。
(ps:過幾天再接着更。話說,王妃今兒個首訂,親們,給慕容一個開門紅好伐?快來給慕容首訂啊,讓慕容有臉見編輯啊~~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