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穴容易識穴難,點穴之法主要在於熟知全身各穴,不但能言其所在,而且能瞑目撫之。否則,如盲人看馬。識穴必須認真準確,絲毫無差。習點穴之法,必須先明確十二經之穴名,再熟悉各穴之位置,經絡與臟腑的關係。”
說到這兒,秋怡蹙眉看着寧夏“王妃本是對穴位瞭如指掌,如今卻是連這最基本的都忘記了,他們到底給王妃服了何毒?爲何王妃如今對功夫一竅不通?”
秋怡蹙眉思索,寧夏目光一閃,這秋怡,可真是好騙!她說自己中毒之後對武功日漸模糊,這丫頭就自個兒腦補成中毒失憶。
還是選擇性的失憶,只對功夫失憶!
不得不說,腦補這東西,真的很有意思啊!現在的她,完全不需要多做解釋了,只等着秋怡教她就好啦!
“如此看來,只能乘着王妃內力還未消失抓緊重新習武,重練點穴並不容易,奴婢這便去想法子取木削制人偶,王妃先在人偶身上練習穴位,而後再慢慢的重習其他功法。”
說幹就幹,秋怡絕對是個實幹份子;早上才說了做人偶,下午就把一個和她差不多高的人偶給弄進了房來。
看着這個實體版的模特兒,這次換寧夏不淡定了,這麼大的東西,秋怡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弄來的?
“如今採蓮院只得三個下人,廚房裡有不少的木材還未劈開,正好給奴婢尋來用了。”把人偶擺到屏風後,秋怡示意寧夏過來認穴位。
看着人偶身上密密麻麻的紅點點,寧夏只覺得天上的星星都飛下來了。
得了,現在她可有事情做了!
一天的時間就在認穴中度過,夜幕時分,廢寢忘食練習點穴的寧夏自然是要挑燈夜練了。
“王妃,時辰不早了,您還是早些歇息吧。”秋怡看着寧夏還在練習時,忙出聲勸道“這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練成的。”
“沒事,我還不困!”
不是一日兩日能練成的,但是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時候內記住穴位,然後再是輕功,最後纔是武功。
她會散打,小打小鬧的她不怕打不過;但是穴位和輕功是必須學的,如今形勢緊張,容不得她有半分的鬆懈。
這些日子來,難得看到王妃這般的認真,秋怡也就不勸了,和冬沁交待了一聲之後,便去小廚房煮甜湯。
秋夜還是有些涼,只怕王妃着涼虧了身子。
寧夏在房間裡哼哼哈哈的練着點穴,採蓮院外,兩個男人苦哈哈的在喂着秋蚊子。
王妃怎麼還不休息啊?都過了三更天了,怎麼還在練功啊?他們在這裡都餵了快兩個時辰的蚊子了,再不回去,別說是享受王妃的滋味兒,只怕是都要被蚊子給咬死了。
終於,在四更天的時候,見到了丫鬟提水進去沐浴,兩個男人心想是時候該出手了吧?結果還沒動作,就覺得頭上一痛,眨眼就失去了意識。
黑影一閃而過,淡淡的桃花香瞬間被血腥味代替。
次日,當王府傳出蓮塘又淹死了人時,北宮榮軒面色微沉的到了採蓮院。
採蓮院,只有三個下人,一個負責打掃院子,一個負責伙食,一個負責打雜。
這不,王爺一來採蓮院,下人們都在後院忙自己的,沒有一個人出來迎接;若不是院中還有一把藤椅,他還真當這院子是無人居住的了!
莊映寒那性子,居然在這院子住的下去?
呵,住的下去又怎樣?還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歹毒之人!
那兩個男人,是謝雅容的,謝雅容昨日一直在王府等着消息,結果等來的卻是兩具屍體!
雖然謝雅容沒有說什麼,可她那眼裡的失望刺的北宮榮軒心裡很不舒服!你莊映寒膽子倒是不小啊,在榮王府殺人還殺上癮了是不?
北宮榮軒心裡暗罵的時候,完全沒想過,那二人,到底是不是該死?
當北宮榮軒怒火沖天的走到房門時,只聽到裡頭哼哼哈哈,還伴着敲打的聲音。
“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屏風後,寧夏對秋怡、冬沁二人丟來的核桃動作迅速的接過,口裡的話說的那叫一個大言不慚,完全沒看地上掉了一地的核桃。
今天一早起來是在練內力,練習輕功,雖然她還飛不起來,可到底也是要練練腳下的步伐不是?
聽到裡頭的聲音,北宮榮軒的嘴角就是一個冷笑,她倒是口氣不小,不就是功夫不錯嗎?要不是看在她功夫上乘的份上,怎麼可能容着她在榮王府這麼爲所欲爲?
想到之後的計劃,北宮榮軒的火氣也就壓了下來,擡手叩響了房門“大白天的怎的又關上房間了?王妃可還是在休息?”
北宮榮軒的聲音讓寧夏手上一頓,秋怡二人丟出的核桃好巧不巧的打到她的額頭上,痛的她吡牙咧嘴,張嘴啞罵着二人公報私仇。
兩個丫鬟雖是緊張,卻也是悟嘴一笑;笑過之後,三人趕緊把地上的核桃給撿了起來。
寧夏連忙把挽起的袖子放了下來,揚聲回道“沒什麼,王爺稍等片刻,臣妾收拾收拾妝容。”
三下五除二的把地上核桃撿起來放回到盤裡,秋怡把盤子放到桌上,冬沁檢查着寧夏有無不妥當之處,待得寧夏坐到桌前氣息悠長時,秋怡這才上前打開了房門“奴婢叩見王爺。”
兩個丫鬟行了禮,北宮榮軒淡淡的應了一聲,進了房時,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
也不知昨夜那二人有沒有得手?
“王妃今日氣色不錯,看來昨夜休息的很好。”坐到她對面,北宮榮軒看似隨意的開口,卻是注視着她的表情。
寧夏眼睛有些暗影,一看就是沒休息好,她起牀時還在說要做國寶,聽的兩個丫鬟直問啥是國寶?
結果這貨現在來說她氣色不錯?成心的吧?
寧夏沒什麼表情,也沒回話,倒是讓北宮榮軒認定了昨晚必然是有事,不然她臉色怎麼這麼臭?
正在想着這屋子裡有別的男人用過,準備起身走人時,下人來傳話,說是逍遙王前來拜訪。
逍遙王?
炮灰王爺?
寧夏的的精神一下子就來了,垂眼看着盤子裡被摔出裂紋的核桃,就等着北宮榮軒開口讓炮灰王爺到這採蓮院來。
好在這次北宮榮軒沒讓她討厭,還真的讓下人直接把人帶到院裡來。
“今日天氣不錯,不如去院裡坐坐?”
雖是詢問,可他卻是已經起身朝外走了。
寧夏纔不管是在哪裡,她只關心炮灰王爺今天來是所爲何事?
二人在院中坐下沒多會兒,炮灰王爺就大步而來。
今天的北宮逸軒依舊是一身白衣,雖然白衣翩翩很好看,可是她還是喜歡看她穿紅衣,那很符合他的絕色好咩!!!
“又來叨嘮皇兄了。”
行了一禮之後,北宮逸軒坐到寧夏對面,看到她淺笑看來時,亦是回了一笑。
北宮榮軒看着二人這份默契的招呼時,心裡頭就是一個冷笑,一個殘花敗柳,難不成還有人能惦記不成?“近日王妃心中有事,你能多來陪她說說話,倒也不錯。”
心中有事?又是想提她癡心無處放,闇然傷神?
寧夏心裡吡笑一聲,真覺得這個北宮榮軒不是一般的不要臉!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便是聽說安國身子不適,今日纔來問問,再過幾日便是中秋節,宮中設宴,不知安國身子可適合進宮赴宴?”
北宮逸軒淡然的回着話,視線轉向寧夏時,主要是在看着她臉上的傷。
寧夏一聽中秋節宴會時,立馬就搖了頭!“我不去了,麻煩皇兄代我替皇上和太后請個罪,安國身子不適,實在是無法進宮赴宴。”
笑話!中秋節女主和女配有一場大戲,要是能避開,她又何苦送上去被人收拾?
寧夏如此乾脆的拒絕,倒是在北宮逸軒的意料之內,點了點頭,再待開口,卻是被北宮榮軒搶了話“中秋佳節乃團聚之意,如何能不去?到時朝中大臣均會前往,你若不去,豈不是落人口實,讓人說榮王府的人沒有規矩?”
一句話,直接不給寧夏退路;話說,你別動不動拿整個榮王府來壓我行不?再者說了,就算是我真不去,也沒人敢說你榮王府的一個不是好吧?
寧夏真是恨的牙癢癢,她是一再的想要避開女主,結果這渣渣非得讓她去湊熱鬧,他到底是安的什麼心思?
難道真得像原文裡,讓她再當着衆人的面被他給揍一頓纔算是滿意?
北宮榮軒不給寧夏退路,在說了那句話之後,以‘有事在身’爲理由便起身準備離開。
起身時,他還特意看向北宮逸軒,看那意思,是要北宮逸軒跟他一起走;結果北宮逸軒不上道,視線根本就沒擡過,只是安靜的端着茶杯品着茶,一副我還要再坐會兒的意思。
北宮逸軒不說告辭,北宮榮軒也不好趕人,畢竟寧夏也是喊他一聲皇兄。
終於,討厭的人自個兒走了,寧夏輕輕的哼一聲,拿着把小刀子剝着南瓜子。
這是她讓秋怡去弄來的袖珍版刀子,南瓜子實在是太難剝了,這樣用刀子弄,沒那麼費力。
看到寧夏滿不在乎的樣子,北宮逸軒的目光不由得一沉“在房中之時,也得多留意屋外的情況。”
這一句話,聽的寧夏很是不解,擡眼疑惑的看着他“怎麼個情況?”
看她這副樣子,北宮逸軒第一次覺得是那麼的無奈;敢情他昨夜在暗中守了一夜,她倒是沒心沒肺的練完功就睡個天昏地暗。
罷了,既然她還不知道,還是別讓她知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