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是想不到,榮王妃這一病倒是參透了禪機。”
前廳,才得10歲的小皇帝少年老成的負手而立,看着院中的景色若有所思。
“皇上見笑了。”北宮榮軒面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就像是對王妃的變化很滿意;一旁的北宮逸軒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靜默不語。
“王爺可真是謙虛了,今日聽得王妃的曲子便是新鮮的很,再與那些禪語相結合,倒真是讓人如醒醐灌頂,一碧萬頃!閒雲佩服至極!”
自稱閒雲的男子放下手中的筆,拿起長長的宣紙滿意的點着頭。
前廳的事,在採蓮院的寧夏自然是不知的,這會兒她正啪啪的拍着自個兒的嘴巴,懊惱的都想死了。
啊!要是重來一次,她肯定不會說那些話的!原本是想讓女主把她當作無關緊要的跳樑小醜,沒想到卻是大出了風頭。
這就是看小說不注重細節的報應!只看男女主的啪啪啪,壓根兒沒看這整個文中的風氣!現在好了,她要怎麼解釋那些‘禪理’從何而來?
極具禪理的話從她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口中說出來,根本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好嗎?看冬沁、秋怡那滿眼的詫異就能看出來好嗎?
她只想讓女主明白自已的態度,證明自已不想跟女主爭什麼;可是,她所不知道的是,她這段在後世誰都會說的話,在這裡卻是禪理啊!
禪理啊!用後世的話來說,那就是高大上!那很讓人尊敬的好咩!
啊,她現在該怎麼辦啊?她要怎麼解釋那些話的出處啊?這些話在後世幾乎是個人都會說,可是在這裡,卻成了高大上,這讓她說不出該笑還是該哭?
“秋怡,王妃好像,好像有些不對勁啊。”冬沁拉着秋怡躲到牆角,看着寧夏不住的打着嘴巴時,秀氣的眉頭湊到了一起。“我總覺得王妃大病一場之後就變的不一樣了,不打人,不罵人,也沒了以往的狠戾。”
“難道真如王妃所說,去了趟鬼門關,所以就看開了?”王妃的變化,二人是看在眼裡,這些日子以來,王妃從來沒對她們說過一句重話,更別提動手教訓她們了。
要是在大病以前,王妃對她們出手那是常事,一點不如意,一個巴掌就下來了;可如今,她連罵人都不曾,再加上今天王妃的表現,真真讓她們覺得詭異的很。
“秋怡,冬沁,手爐!手爐!”
趴在桌子上,寧夏有氣無力的喊着秋怡二人快點拿手爐來。
肚子好痛,真的好痛,就像是塞了一塊冰進去似的,前兩天躺在牀上時,一直把手爐放在肚子上倒還好些,剛纔出去走了一圈,現在坐了一會兒,痛的她直抽氣。
又不是沒來過姨媽,怎麼這小身板兒來姨媽這麼要命?
不是說原主是個功夫不錯的人嗎?有功夫的人,身子應該不會這麼差纔對吧?爲什麼一個感冒能在牀上躺半個月下不了牀?爲什麼來個姨媽就像是要她半條命?
冬沁聽到這喊聲,連忙跑進屋子裡去拿手爐,秋怡端着一杯紅糖水急步而來“王妃可是又難受了?喝點紅糖水便舒服些。”
“嗯!”連忙接了過來,寧夏一口氣喝了一大半,直到微燙的水下肚,皺着的眉頭這才鬆開了些。
“秋怡啊,你們來葵水,是不是也這樣半死不活的?”難道是因爲換了地方,古代的女人更嬌氣?
冬沁拿着手爐出來,聽到這問話,搖了搖頭“奴婢們來葵水的時候只是不敢碰涼的東西,一般不會像王妃這般難受的。”
不會嗎?那就是這個身子太嬌氣了?
無奈的嘆了一聲,寧夏嚴重鄙視作者的厚此薄彼;寫女主就怎麼細怎麼寫,寫炮灰就什麼都不寫!想要搜點有利的資料都不行!
“要不王妃去牀上躺着吧,院子裡冷,王妃受了涼便更難受了。”
“嗯,也只能這樣了。”
點頭起身,寧夏三人才往裡走了幾步,就見着前院的丫鬟急急忙忙而來。
“奴婢之桃見過王妃。”之桃朝着寧夏行了一禮,寧夏淡淡嗯了一聲“你有何事?”
北宮榮軒的貼身丫鬟來找她,準沒好事兒!
果不其然,之桃一開口,寧夏就悄悄的翻了個白眼。
“回王妃,客人們聽聞蓮塘景緻不錯,便生了看蓮的興致,可是沒有主子領着,怎麼都顯得怠慢;王爺便潛了奴婢來問問,若是王妃好些了,便領着客人們去蓮塘賞蓮可好?”
之桃這話問的客氣,可北宮榮軒都讓人來傳話了,她能說不嗎?能嗎?好像能吧?要是她現在躺在牀上,北宮榮軒還能把她拽起來不成?
寧夏心裡清楚的很,這是小皇帝宣完口諭了,她沒鬧場,可以放出去了!
哼,這個渣渣!
之桃悄悄擡眼,看寧夏一副‘我不願意’的樣子時,抿了抿脣,語氣微微上調“方纔皇上說謝家小姐倒是不錯,若是在這榮王府必能與王妃姐妹情深。
王妃這會兒身子不適,不去倒是沒什麼;可若是今日讓謝家小姐帶着客人們賞了景,明日京裡當如何傳?還不說王妃未得寵得便失了寵?”
之桃仗着有北宮榮軒給她撐着,說起話來冷嘲熱諷的可是一點也不收斂;寧夏輕飄飄的掃了她一眼,這跟她有關係麼?不得寵就不得寵,關她毛事?
許是沒料到話說到這程度了,王妃還能這般的不以爲然,之桃想了想,話也說的更明白了“王妃搬到這採蓮院本就讓人揣測,若是再傳出失寵的謠言,王妃可想過往後在這王府,如何還有立足之地?”
這…這個伶牙俐齒的姑娘!沒有立足之地就沒有立足之地,她都準備逃了,還要什麼立足之地?
之桃話越說越大膽,寧夏還是那副不以爲然的樣子;倒是一旁的秋怡目光一沉,忙將手腕上的繞金線鐲子褪下來塞到之桃手裡“多謝妹妹提點,王妃這會兒身子不舒服,喝杯熱茶便過去;有勞妹妹去前廳傳個話,就說王妃稍候便到。”
“姐姐客氣了,這是奴婢們當做的。”將鐲子收進懷裡,之桃臉上沒什麼表情,行了一禮之後,搖曳生姿的走了。
“我爲什麼一定要去?”直到之桃走的沒影兒了,寧夏這才問着秋怡“你首飾很多嗎?這麼傳個話就給她了?”
那個之桃,仗着有北宮榮軒撐腰,就在這兒耀武揚威的;要是遇着原主兒,不一掌把她給拍死纔怪!
呃,好像原主兒也不會吧?這是北宮榮軒的人,原主兒巴結還來不急…
無語淚流….不管是她還是原主,都得看渣男的臉色….
“王妃息怒,方纔之桃的話說的不假,若是今日傳出王妃失寵的消息,來日王妃進了宮,如何向太后交待?”左中瞧了瞧,秋怡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王妃可莫要忘了太后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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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好意提醒嗎?
寧夏詫異的看着秋怡,這丫頭,怎麼忽然這麼好了?
可是,她是真的不想去啊!她還想躲到院子裡避開一劫;爲毛非得把她弄出去?難道她非得被北宮榮軒給甩一巴掌才能完事兒?
無語淚流,被兩個丫鬟扶着出了採蓮院,寧夏對劇情大神的執着表示很無奈;惡毒女配就非得被人羞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