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拍拍她的手:“介意說說嗎?”
陸妍昕勉強勾起脣角:“說出來都是家醜,我的長子從小就被公爹帶在身邊教導,之前將軍府一直是大房當家,他理所當然的跟我們不親近,一心只向着大房。”
齊氏立刻就明白了陸妍昕的意思,孩子和自己離心,當母親的得要多痛苦?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我看你身體柔弱,定是這幾年憂思過重的原故。如今找到了裕福,以後慢慢會好起來的,你們的福報還在後頭呢,裕福這孩子是極好的。”
儘管不捨得裕福,陸妍昕還是寬慰着齊氏,她這話是發自內心的。
齊氏:“大夫以前就說我這是心病,見到裕福,我一下子感覺好多了,他就是我的藥。看到他現在這樣,我心裡又是高興又是難過。”
“我的孩子,若是好好的在侯府長大,哪裡會是如今這麼瘦弱的模樣?你看晚晚比裕福還小兩歲,都比裕福高。”
陸妍昕:“大夫說了,裕福是小的時候營養跟不上,以後多給他調養就好了。可是身體上的病痛能夠去除,心靈上的呢?”
齊氏摁了摁眼角:“等裕福回家了,我一定要帶他去普濟寺還願,還要當面感謝方丈大師。要不是他的庇護,裕福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
兩人在寒暄的時候,裕福也下課了。他牽着晚晚走了進來,“義母……娘?你怎麼來了?”
晚晚自然也看到了齊氏:“裕福哥哥,這是你娘啊?娘!我叫蕭靜晚,我五歲了。”
她自然是跟着裕福叫的,裕福是她哥哥,裕福的娘就是她的娘!
陸妍昕無奈:“那是裕福的娘,你應該叫姨母。”
齊氏頓時笑了,她衝着晚晚招了招手:“你是晚晚吧?快來我這邊,你願意叫什麼就叫什麼,叫娘也沒錯。”
晚晚也不認生,她小跑着到了齊氏的面前,卻沒有砸在齊氏的懷裡:“娘……姨母你太瘦了,是不是跟裕福哥哥一樣,也沒有好好吃飯?”
齊氏揉了揉晚晚的包包頭:“以後姨母一定好好吃飯,晚晚怎麼這麼貼心?”
陸妍昕:“你可別誇她了,她就是個皮猴兒,裕福多文靜的孩子?我看到她有時都頭疼。”
齊氏:“嫌棄啊?嫌棄那給我啊,我不嫌晚晚鬧騰。你看裕福和晚晚待在一起,笑臉都變多了。”
陸妍昕:“給你是不可能給你的,雖然皮了些,也是我的寶貝兒。”
齊氏一手拉着裕福,一手牽着晚晚:“看到你們,我是真的開心。你爹最近出去辦事了,等手頭的事情了了,你就能回家了。”
看裕福垂下眉眼,陸妍昕摸着他的腦袋:“以後多幾個人疼你還不好嗎?我和你義父的心思都是一樣的,不會因爲你回了侯府就不管你不在意你。”
晚晚忽然抱着裕福的腰:“裕福哥哥要回哪裡啊?不能帶晚晚一起去嗎?”
陸妍昕笑道:“晚晚有自己的爹孃,裕福自然也是有的,裕福也找到了他的親生爹孃,自然要回去跟爹孃住在一起。”
晚晚想了想:“那很好啊。”
裕福不敢置信的擡眼,沒想到晚晚一點都沒有捨不得他?
下一刻晚晚拍着小手:“將軍府我已經玩膩了,等裕福哥哥回家了,我也要跟着裕福哥哥回去,裕福哥哥,你家大不大?有什麼好玩的?”
裕福沒想到晚晚會這麼說,當下小少年臉上就露出了笑容:“你當真要跟我回去?”
晚晚毫不猶豫:“當然,裕福哥哥,你還沒說你家住在哪裡呢。”
齊氏樂了:“那感情好啊,晚晚若是跟着裕福回去,侯府該熱鬧許多了。”
陸妍昕拍拍晚晚的小腦袋:“以後想要見裕福,有的是機會,裕福家離咱們府裡也不遠。我聽你爹說,騎馬也就半個鐘頭。”
蕭靜晚:“那等爹爹回來了,讓爹爹教我騎馬,以後我就能夠去找裕福哥哥玩了。”
裕福:“可我回家了,見你的時間就沒有那麼多了。”
晚晚:“可我就在家裡啊,娘都說了我們離的很近。再說裕福哥哥回家了,以後也沒人敢欺負你了,也有人護着你了。”
陸妍昕:“誰欺負裕福了?”
蕭靜晚撇嘴:“上次剛爺爺帶着我和裕福出去逛夜市,裕福就被別人欺負了,裕福若是找到了爹孃,就沒人敢欺負他了。”
陸妍昕:“你回來可沒說過這事。”
裕福笑笑:“是我不讓妹妹說的。”
想到上次晚晚像只小老虎似的擋在他面前保護着他,裕福的心裡就暖暖的。其實對於別人言語上的欺負,裕福已經見怪不怪。
但是上次晚晚那麼護着他,明明比他還小,卻還想要保護他。
晚晚:“所以裕福哥哥回家是好事來着,雖然我也捨不得,娘……姨母,我以後可以經常去找裕福哥哥嗎?”
齊氏看晚晚越看越喜歡:“當然可以,咱們侯府你什麼時候來都可以。你既然叫裕福一聲哥哥,那就和我的女兒一樣,裕福有的你都有。”
陸妍昕笑道:“可不能這麼慣着她,已經這麼皮了,以後誰受得了她?”
晚晚毫不猶豫:“裕福哥哥啊,他一定受得了。”
屋內頓時笑起來,裕福也咧開嘴,雖然不明白大家在笑什麼,不過開心就對了。
齊氏在二房一直待到了傍晚才離開,陸妍昕握着她的手:“沒幾天裕福就能夠回去了,你若是掛念他,就多來看看他。”
齊氏:“我會的,裕福這些天麻煩你們照顧了。”
陸妍昕狀似不高興:“這是什麼話?我也是拿裕福當兒子看的,有裕福在我心裡不知道寬慰多少。”
在齊氏和裕福相處漸入佳境的時候,蕭晉廷和周贇也開始了他們的行動。因爲皇帝身邊有釘子的緣故,兩人這次是誰都沒告訴,直接悄悄的行動了。
過程自然是驚險的,但是因爲有姜蟬這個外掛在,在真的拿到那些證據的時候,周贇還有些不真實感:“不是,這就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