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的時候,吳老這會兒也回神了:“好啊,太好了!寥寥數筆就勾勒出了樹欲靜而風不止的情景,好啊!”
“這是哪個畫家的作品?凌玲?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
凌玲走到吳老身邊:“能夠讓吳老如此誇獎,是我的榮幸。”
吳老看了她一眼:“是你這個小姑娘啊,當初我就說你有靈性,現在果真闖出名堂來了。你和小齊認識?”
凌玲落落大方:“見過一次,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你好,我是凌玲。”
齊紅波面上倒是端得住:“我是齊紅波,很高興見到你。所以你是參展畫家?”
凌玲:“沒錯,不過畫家這會兒算不上,我還有許多要學的地方。”
吳老:“淨謙虛,我記得你當初還來聽過我的課,你現在是獨立畫家?”
凌玲:“我現在在學校當老師,吳老您退休都好久了,還記得我?”
吳老笑了:“當然,你交上來的作品我都記得,特別有靈氣。當然你現在的作品也很好,年齡漸長那些靈性卻始終不曾消失,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齊紅波:“她看的很通透。”
齊紅波嘆氣:“吳老,這可不像您的行事風格,我目前沒想好。”
她話沒有說的那麼死,但是齊紅波和吳老都聽懂了。吳老也不再多說:“第一次來參加你的畫展,凌玲你可要好好給我介紹一番。”
凌玲一加入,齊紅波頓時無事可做,只是跟在後面時不時的聽這兩人談論這些畫作。他是真的聽不懂,既然聽不懂,那就看人吧。觀察這些來參加畫展的人,也別有一番趣味。
吳老看了眼凌玲:“你怎麼看?”
姜蟬:“你少瞎摻和,人家有自己的步調,別人貿然插手不是件好事。”
想到凌玲的那隻小博美,齊紅波不由覺得好笑。
凌玲:“別人不懂我的作品也沒關係,只要我的作品能夠給他們一些快樂就可以了。而且許多人來參加畫展,更多的都是將之作爲一種拓展人脈的方式。”
吳老:“你啊,遇到合適的就要趕緊下手。我可聽嘉禾說了,希望你再找一個的。好姑娘可是不等人的,你這會兒錯過了,以後可不一定再能夠遇到了。”
凌玲:“或許是因爲我不用爲那些生活瑣事煩心吧,我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很多時候,人一操心的事情多了,就會影響到自己的追求。”
齊紅波頭疼:“吳老,咱還是去看畫展吧?”
吳老:“現在市場就這樣,其實她已經是很純粹的一個人了。話說這麼好的姑娘,你就沒點感覺?你若是喜歡,我一定幫你撮合!”
他說着看了一眼身邊的齊紅波,這小子平時看着和溫和,其實很獨來獨往。如今他居然和凌玲有話說,吳老還覺得聽新鮮的。
齊嘉禾興奮的搓手手:“老齊吃醋了!名場面啊,老齊居然吃醋了!”
“看看那個,看到沒?一表人才,年齡和凌玲也差不多。你看人家還有話題聊……”
凌玲搖頭:“當然不會,我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一個人時間長了會上癮,實在不行我就養條狗作伴。”
看畫廊經紀人衝自己招手,凌玲疾步向那邊走去,估摸着這是有人看中了她的作品了。
“我就說有緣的話自然會遇到,你說我要不要去助攻一把?”
凌玲:“人都是要吃飯的嘛,我很少想這些,因爲越想越覺得現實。吳老您先坐着,畫廊經紀人找我。”
齊嘉禾托腮:“行吧,我不摻和就是了。對了,算算時間,陳文婷和秦易恆是不是遇到了?也怪我這段時間忙,沒關注這些。”
吳老嘆氣:“所以啊,用商業價值來衡量藝術,我覺得有些諷刺。”
吳老看看凌玲:“這話確實沒錯,藝術家一被紛雜的瑣事絆住,藝術創造性就會受到影響。迄今爲止不成家,不覺得遺憾?”
吳老點頭:“你這個心態很好,很多藝術家他們都執意於尋找知音。可是這太難了,藝術的創作是一個孤獨的旅程,能夠陪伴你的始終只有自己。”
他都服了這老人家了,不是說做媒是大媽們的興趣嗎?怎麼吳老這會兒也來了興致?不過說真的,看凌玲和對方相談甚歡,齊紅波就覺得有些礙眼。
吳老:“如今你功成名就,就沒想着過點不一樣的生活?”
“我說的有些實際,但是你不能否認,這些都是切實存在的。如果一個畫家賣不出去畫,那麼他的商業價值也就大打折扣,想要再次辦展就很困難了。”
齊紅波回神,看吳老面前的水杯有些空了,他給吳老倒了杯茶:“我在想,來參加畫展的人,他們都懂藝術嗎?都能夠了解畫家想表達的意思嗎?”
凌玲很坦然:“其實很多人都未必懂這些,我也從來都不期盼別人能夠看懂我的作品。你抱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最瞭解你的肯定是你自己。”
“我不確定當我的生活發生改變後,我能不能依舊保持着這種創作的熱情。”
“小齊,你在想些什麼?”轉悠了一圈,吳老有些累,就在休息區坐下了。看齊紅波後來一直沉思,他就找起了話題。
凌玲想想:“其實也還好,現在的生活是我所喜歡的。這個狀態也是我很喜歡的,我不想貿然的改變目前這種狀態。”
姜蟬:“當然,他們這會兒纔剛剛相識,陳文婷目前還沒有對秦易恆情根深種。”
齊嘉禾打了個響指:“那就趁着陳文婷這會兒還不曾陷進去,趕緊揭穿這個秦易恆的真面目啊!這個男人,真的是太渣了!”
姜蟬:“你若是想做那就去做吧,陳文婷這會兒在這個地址,這麼溫柔的女生,不應該遇到這樣的渣男。”
齊嘉禾忽然衝着姜蟬笑的一臉討好:“老師,秦易恆的那些證據給我一份唄。他追求陳文婷本身就是居心不良,我若是想說服陳文婷,總要有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