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怎麼回來的,顧梅後來都覺得尷尬。這些年裡她自認自己臉皮已經夠厚了,但是這種時候她還是覺得各種社死。
可偏偏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巧的很,她和蘇蘊寧連續遇到了三次,次次都在不同場合。
姜蟬:“緣分哪。”
顧梅:“老師,這種緣分我不想要,主要是看到他那張臉,我就覺得氣短。”
背後說人小話,還被抓了個正着,顧梅可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經歷。
姜蟬:“緣分不是那麼容易就避開的,這件事我不會插手。”
顧梅垮着臉:“不會我接下來都要遇到他吧?”
姜蟬什麼話都不說,她看過許多人戀愛,但是這種中年人的戀愛,老實說很少。況且顧梅和蘇蘊寧可以說的是上是官配了,她貿然出手蝴蝶掉這段緣分,說到底也有損功德。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道理姜蟬懂的,但是緣分歸緣分,兩人到底能不能成,還是要看顧梅的態度,她可不會給蘇蘊寧助攻。
知道姜蟬不會幫她,顧梅也認了。她也想明白了,她和蘇蘊寧之所以總是遇上,關鍵就是她總是出去跑的緣故。
姜蟬:“我也覺得很有意思,我估摸着有些難。和一個老狐狸在一起,無疑會很累,因爲對方很多心思都藏在心裡。”
若是她在辦公室好好工作,蘇蘊寧總不至於還到她公司來吧?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好不容易過了兩天安生日子,這天剛剛結束了一個會議,顧梅就看到蘇蘊寧走進電梯的身影。
顧梅橫眉豎眼:“好啊,小白眼兒狼,白養她了!我非得要好好問問她!”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自然就遇不到人了,顧梅也樂的自在。主要是從來都不曾這麼輕鬆過,每天就是躺着追劇,閒暇時候鍛鍊鍛鍊,不用爲公司操心,日子過的像詩一樣。
再一看,目送他的還是顧笙,顧梅一個激靈:“這是什麼個意思?”
“你也越來越有老狐狸的樣子了。”
主要是吧,顧梅是標標準準的虎媽,平時大家都忙,就是有什麼不是的地方,顧梅也沒心思說。可如果顧梅休息了,顧笙就覺得好像回家做什麼都能夠被跳出錯處來。
晚上顧笙下班回來,就看到顧梅雙手環胸坐在沙發上,看她的眼神暗沉沉的。顧笙不痛不癢,顧梅心思好懂,這麼多年相處下來她也有面對顧梅的經驗。
時時刻刻面對平頭哥,就算小狐狸也有些爲難,還是讓老狐狸頭疼去吧,如今顧笙就是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顧笙:“公是公私是私,他若是公私不分而是直接給我賣好,我也不會領情,反而有種交易的感覺,不如像現在這樣,彼此都乾乾淨淨的。”
姜蟬:“要的就是這個感覺,所以我說他這個人是合格的商人。但是成爲一個商人的妻子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要面對的太多了。”
秘書盡職盡責:“蘇董和小顧董有約,是關於城北商場的。”
若是和這樣的人在一起,生活肯定會很有樂趣,起碼不像以前一樣一潭死水。
在顧梅悠閒度日的時候,蘇蘊寧和顧笙的關係已經相當好了。起碼顧笙這邊絕對不是什麼問題,相反顧笙這會兒巴不得把顧梅嫁出去。
等她再出來的時候,就是長卷發大紅脣,那個張揚奪目,別提多吸引人眼球。
不過能夠看上她的虎媽,蘇蘊寧也是個勇士,敢於迎難直上。
相反那個想當她後爹的,確實心思深沉。不能總是她和顧梅鬥智鬥勇,也得讓別人頭疼去。
顧梅:“城北項目再重要,也不至於讓蘇蘊寧走一趟吧?”
顧笙不樂意:“哪有,我還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好嗎?不過我想要找一個乖乖的聽話的,若是不聽話乖巧,在一起着實沒意思。”
顧笙:“真的假的?”
殊不知顧笙也疑惑呢:“老師,蘇蘊寧這是……”
顧笙表情都不變一下,她將包包放到玄關處:“這麼晚了媽你還不休息呢?”
顧梅甩着包包:“你跟顧笙說,我從今天開始休假。從公司成立到現在,我一天都沒有休息過,我要休息。”
再說顧梅,她也不去問顧笙,這會兒回了辦公室就開始收拾東西。秘書有點懵:“顧總……您?”
顧笙:“當然,我就不曾想過找一個商人。不過我媽若是喜歡的話,我也不反對。就是平頭哥和老狐狸,這個組合怪有意思的。”
這邊顧笙和蘇蘊寧相處的不錯,姜蟬適時提點顧梅:“你再不去公司,都要被偷家了,如今顧笙和老蘇倒像是戰友了。”
姜蟬:“騙你做什麼?不過他這個方式我還挺欣賞的。就算想當你後爸,公事方面還是挺清楚的。談起利益分配來,也是寸步不讓。”
姜蟬幸災樂禍:“人家想當你後爸呢,可不就要在你面前多刷臉?”
殊不知蘇蘊寧最喜歡的就是顧梅身上的這股子勁兒,永遠生機勃勃,她就像是野玫瑰一般。就算如今穿上了剋制的職業裝,但終究掩蓋不了她滿身的小刺。
她就不信了,她出去玩還能夠遇到蘇蘊寧。拎着包走出公司的時候,顧梅渾身輕鬆。垂眸看了眼乾練的職業裝,顧梅腳跟一轉就去了商場。
這不顧笙就想着,若是把顧梅嫁出去了,她這個年齡還能生,那就去操心二孩去,也讓她過點安生日子?
顧梅哼了一聲:“我若是這麼不管不問,你是不是打算把我稱斤輪兩的賣了?蘇蘊寧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們這打的火熱?”
顧笙笑眯眯的:“也沒什麼,我看他態度還算真誠,覺得可以考察看看,媽你就不心動?我可聽說你說人壞話被當面逮住了。”
顧梅嘆氣:“我就是說了這麼幾句,怎麼感覺像是矮他一頭似的?我可告訴你,我是你親媽,我若是不願意,蘇蘊寧就是說破了天也不行。”
顧笙攤手:“知道,現在早就講究婚姻自由了,這強扭的果子不甜,誰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