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草成蔭,山清水秀。
“清醒了?”
剛從水裡冒出頭來,就從岸邊傳來涼涼的聲音,金鈴擡手把面前礙人的水漬抹掉,大半個身子浸泡在水裡,感受那股清涼之意,頭腦總算清醒不少,聽到聲音,擡頭朝岸上望了過去。
“是你。”見到岸上悠然站着的人,金鈴有點意外道。
“你見過我?”九冥秀才一身閒適,手裡摺扇輕輕搖着,揚眉朝湖裡的金鈴俯瞰而去。
金鈴一笑沒有立即回答,噗通一聲,從水裡騰飛而起,躍到了岸上。
衣裳潮溼,緊貼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看在眼裡,九冥秀才面上滑過一絲不自然,連手上搖摺扇的動作也頓了那麼下,他不動聲色撇開目光,手上摺扇繼續扇了起來。
金鈴卻是一臉從容,一個法術把身上的水分烘乾,理了理紗裙,走向了九冥秀才,“上次打劫,還是你主動邀請的我呢。”
“打劫?你說的是哪次?”九冥秀才斜目瞥向走來的金鈴,問。
金鈴嘴角一抽,“難道你還打劫過很多次不成?”
“是又如何?總比某位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強。”九冥秀才搖着扇子,眼望前方,一臉無所謂的涼涼道,一身才氣看起來風度翩翩。
投懷送抱?
金鈴一愣,不小心瞟到九冥秀才脖子上的抓痕,瞬間想到了什麼,老臉一紅,“我沒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啪的一聲,九冥秀才把摺扇合了起來,直直看向金鈴,待看到金鈴臉上那抹不好意思時,輕笑了一聲,眸中滑過戲謔,“說起來,我可是差點被你強了呢。嘖嘖,沒看出來,在那種情況下你的力量還能那麼強悍,要不是我技高一籌,說不定”
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九冥秀才上下掃了眼金鈴,意思不言而喻。
“誰叫你不走的。”金鈴臉一黑,說道。
“照你這意思,怪我嘍!”九冥秀才揚眉。
“呃,也不能這麼說。說起來還是得謝謝你,要不是你,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金鈴食指撓了撓臉,旋即真摯道,要不是他,她現在說不定都慾火焚身了,還不知道在哪耗着呢。
“算你有點良心。”頓了頓,九冥秀才繼續道:“那我幫了你,你是不是該補償點什麼?”
“你想要什麼補償?”頓了下,金鈴頗感無力道,誰說英雄救美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這個嘛”九冥秀才一手環胸,一手捏着下巴沉吟起來,餘光瞥見對面那抹朱丹般的紅脣,霎時想到了什麼,脣角噙起一抹邪惡的笑容,“這樣吧,你讓我親一下,我們就一筆勾銷。”
“親?”金鈴怪異地瞅了眼九冥秀才,臉上沒有所謂的男女嬌羞,“男女授受不親,不大好吧。況且你我又不熟悉,這樣做真的好嗎?”
“有何不好?你親我,我再親回去,這不是很公平的事麼?”九冥秀才一臉無所謂道,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這也能做交易?”聽着這麼多個親,親來親去的,金鈴也是醉了,“你”
正要再說些什麼,一股異樣的氣息卻從側面不遠處的森林裡傳來,金鈴眼神一凜,止住了後面的話,扭身朝森林深處望眼過去。
九冥秀才也是望了過去,餘光瞥了眼金鈴的側臉,心中有點意外,她的洞悉能力很敏銳,居然跟得上他的速度,他也是剛剛發現那裡有人而已
嘩啦的窸窸窣窣聲過後,兩道身影由遠而近閃身從森林深處而來,那兩人動作不停,直朝金鈴兩人揮劍而去。
“師兄、師姐?”金鈴寄出碧清劍擋住朝她砍來的利劍,眼睛快速掃過來人,下意識地喚了聲。
“受死吧。”高圓圓冷聲道,對金鈴的呼喚不聞不問,執劍的手一轉,又是對準金鈴一劍劈下。
“他們是你的師兄和師姐?”一邊,九冥秀才和喬言鬥在了一起,聽了金鈴的話,抽空問道。
金鈴皺眉,接着便是淡漠地吐了兩個字:“不是。”
望進對面高圓圓空蕩虛無的眼底,金鈴已猜出,這根本就不是她的二師姐,此刻的高圓圓就像之前那個冒牌貨金鈴,也是個冒牌貨。
在見了楊詩意煉出來的那些“人”之後,金鈴曾也琢磨過,或許,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那麼簡單。現在見了“高圓圓”和死而復生的“喬言”,她算是明白了,或許大師兄和二師姐從一開始就不是本人,而是楊詩意煉出來的傀儡,而他們的師父凡玉真君也不是喬言本人害的,罪魁禍首應該是楊詩意,包括她金鈴被高圓圓陷害逐出師門,也是楊詩意搞的鬼!
“料想也不是。”思緒中,九冥秀才的聲音輕飄飄傳來。
九冥秀才輕聲一笑,身形飄然而出,瞬間便與對面的“喬言”拉開了距離。
筆墨翻飛,毛筆於空中快速寫了六個大字:浩然、良知、知行。
落筆之前,“喬言”揮劍劈了過去,卻發現根本劈不動,在九冥秀才周邊就像有一個非常牢固防護罩,任他橫劈豎劈就是劈不進去,而也僅劈了兩刀,六個金光大字已然生成。
“猛地,喬言”身形乍起,快速往後退,他感受到了,從字體裡散發出來的強悍力量,純正的浩然正氣光明正大的散發,對他這個血傀來說,有着極致的威脅力。
九冥秀才收回寫字的手,望向對面之人,勾脣道:“天地的法則你也敢劈,活得不耐煩了麼?不過也是,你本來就是死物,何來活字一說。”
在儒道里面,使用筆墨才法之時,受了天地法則的保護,這也是儒法的奧妙之處,依着才氣字體規劃出天地法則,自然生成,使用才氣時,別人近不了身。
聽了九冥秀才的“死物”二字,金鈴心中也是暗驚,他看出來了!
驚訝中,對面的“高圓圓”突然嗷叫了起來,居然拋下金鈴朝九冥秀才攻了過去,與“喬言”並肩攻向那幾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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