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林多山,氣侯與旁的地方也不一樣,這裡的海報又是一千米以上,便有天無三日靖之說,在十月到來年的五月,頻繁降雪,積雪厚度在二米以上。
周術民他們這一行人要去的地方就是雙峰林場,在深山裡,此時是九月末,離到十月也不過還有四天,海林這個地方,一進十月,就開始下大雪。
這個時候,天氣也不暖和,一下火車,只覺得四周冷颼颼的。
張秀蘭姐妹倆手裡提着包衣服的小包裹,被褥則由那此男人提着,再等來接站的人的時候,張秀蘭就把裡面的厚衣服拿出來,姐倆一人一件的穿在身上。
好不容易把接站的人等來了,看到只有一個人,周術民也沒有說啥,可聽說還要走十五里地才能到地方,當場就有些不高興了。
“大江,這天都黑了,再走十五里地,這不得走到半夜去?我們這羣大老爺們到沒啥,可是這還有兩個做飯的女的,又拿着東西哪能走動?”來接他們的姓高,叫大江。
身子魁梧,聲音也哄亮,一張嘴,裡下里都能聽到他的聲音,“周大哥,我也想坐車回去,可咱們那個地方,馬車也沒有愛去,大卡車都還沒有到,只每年拉木頭的時候纔來,就是接你們我也是兩條腿走過來的,不然也不能這麼晚到。”
事實這樣,周術民在再生也知道沒用,“天已經黑了,咱們也快點上路。早點到早點休息。”
他是個領頭的,一開口。衆人也沒有疑問。
搭着行李跟着高大江往雙峰林場走,晚上又沒有吃東西。這裡的氣侯顯然比家裡還要冷一些,衆人不自覺的加快了步子。
雖然是來月事的最後一天,張秀蘭還是難受的咬着牙根上去,以她的瞭解,這樣走到半夜,她的月事不會少反而會多。
可就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沒有旁的辦法。
一路上只聽到周術民在前面和高大江說活,高大江抗的是張秀蘭的行李,其他人則自己抗自己的。
張秀蘭姐妹兩個跟在後面。都是在農村裡幹過活的,這點路也不算苦,姐妹倆人雖有些吃力,卻也能跟上。
是往山那邊走,又沒有手電,路又難走,這一路張秀蘭摔了兩三次,好在有張秀枝扯着,都沒有太重。
可這樣讓她忙出一身汗來。
寂靜的野外。只有他們的腳步聲,最後周術民和高大江都不說話了,一時之間安靜下來,到是隱隱能聽到有車聲。
張秀蘭心中一喜。帶抓着姐姐的手往身後看,在身後的遠處還真鼐車燈,而且車就是往他們這邊行程。看到突如出來的車,人們像在沙漠裡看到了水一樣。整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衆人的希望被前面的高大江一句話給澆滅,“是部隊的車。咱們平民老百姓可搭不了。”
半年前突然有部隊在這邊紮營,不過山裡人少,也沒有人注意這些。
衆人猶如被一盆冷水澆醒,先前的激動也平靜下來,收起心思靠着路邊慢慢往前走。
軍用的綠色大卡車慢慢從身邊而過,張秀蘭本能的往卡車裡看了一眼,雖然有月光,軍用車被大棚給罩着,根本看不清裡面,裡面的人卻藉着月光把外面的人看了個清楚。
“是他們?”趙興國咦了一聲。
說起來還真是巧,他們在等部隊的車,沒想到他們下火車去的方向竟也和他們一樣。
“可能是去那邊的雙峰林場。”劉城沉思了一下,回過身叫前面駕駛室的司機停車,“讓他們上來,都是老鄉。”
小戰士聽到營長髮話,應了一聲,把車停車,推開車門後,對身後的周術民他們喊道,“老鄉,你們是去雙峰林場嗎?捎你們一程。”
對方主動開口,這和天上掉下的餡餅沒有區別,周術民沒等應志的,高大江就高興的招手,“解放軍同志,我們正是去那邊,太感謝你們了。”
十多米的距離,男人們都小跑往卡車那裡趕,張秀枝看着着急,“蘭子,咱們也快點吧。”
張秀蘭現在到不急了,“姐,咱不用急,他們跑到了還要往車上爬,等咱們到跟前,正好不用擠也淪到咱們上車。”
張秀枝這才放下心來,臉上也掛起笑,“這可真是太好了,要不然還不知道要走多久。”
張秀蘭嘴上應是,心下腹誹,可不要是趙興國和劉城纔好。
這一路上太過巧合,聽到高大江說這邊有部隊,張秀蘭就隱隱猜到可能劉城和趙興國他們的部隊就在這邊,果然一爬上車,張秀蘭就看到了坐在裡面的趙興國和劉城,忍不住心一緊,靠着外面和姐姐坐車,也不再往裡面看。
到是高大東很健談,一邊道謝一邊又說起林場的事,他到也清楚問不出部隊的事,只自顧的說着,趙興國和劉城不時回一句,到也不至於冷場。
能喘口氣不用再趕路,張秀蘭是真的鬆了口氣,擡手抹了一把,竟發現頭髮都被汗打溼了,張秀枝到是比妹妹強一些,沒有了尚剛強的壓迫,人看着精神就好。
坐着車用的車很快,眼看着就要到雙峰林場,而劉城和趙興國顯然還要順着這條路往深山裡走。
下車的時候,趙興國叫住高大江,指着張秀蘭姐妹,“我們是一個村的,姐倆到這裡,還請你多照顧一下。”
高大江往張秀蘭姐妹身上掃了一眼,笑道,“解放軍同志放心吧,就這兩女同志,我們都當自己妹子一樣照顧。”
張秀枝感激的看了趙興國一眼,趙興國也感受到,看過來,正好對上張秀蘭詫異的目光,趙興國對她禮貌的點點頭。
不得不說,趙興國突然這樣示好,張秀蘭沒有料到,又要下車,也沒有時間去多想,轉身跟着姐姐下了車。
從岔路往裡走就是雙峰林場,不過一般人家都住在他們先前在路上路過的鎮裡,他們到的是深山裡,除了伐木工沒有人住在這裡。
到了這裡,一行人往山裡走就快了。
藉着月色能看到隱藏在樹林裡的房屋,老人說的好,望山跑死馬,明明看着房屋就在眼前,可是走了半個小時房子還在那,沒進也沒選。
可到底是看到了房屋,衆人憋足勁,爬了一個半小時的山路,終於到地方了。房屋不多,就兩個木頭搭的房子,四下裡都是樹,看着有些荒涼。
“那些人還沒上山,今天他們姐倆就先在廚房那屋將就一晚,等明天咱們辛苦一下,給她們搭個小屋。”高大江都這樣開口,不用周術民先開口,他自然是高興。
“行,就按你說的來。”張秀蘭姐妹就在跟前,周術民也不用多解釋,拿過姐妹倆的行李,送她們去隔壁的木屋。
原來那木屋一個住人,一個是廚房。
廚房很大,可裡面沒有牀,到是有一大堆乾草,周術民一臉的不好意思,“你們姐倆先將就一晚,這也快天亮了,白天咱們就蓋房子。”
“周叔,麻煩你了。又不是冬天,出門在外,咱們是來掙錢的,也不是來享受的,這就行。你也累了一天,快歇着去吧。”張秀蘭也料到條件會不好,也不在意。
況且人家把話都這樣說了,她在表現出不滿意,也太不知趣,畢竟要在這裡幹一年,指望人家的地方還很多。
周術民看姐倆好說話,也鬆了口氣,“那行,你們也歇着。”
人這才走了。
張秀蘭過去插門,張秀枝則把乾草堆往一起堆,張秀蘭插好門過來幫忙鋪被褥,姐妹倆就穿着衣服躺下。
卻沒了睡意。
“蘭子,我看這裡挺好。沒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只要幹活,就有錢。”
“可不是,等手裡有了這錢,咱們不回家,在外面先找活也能活下去。”
“都聽你的。”張秀枝笑了。
夜深了,姐倆才睡過去。
老家那裡,林慧萍沒起來送女兒,等早上到西屋拿米時才注意面沒了。不用想也知道誰動的,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死丫頭,把機家裡的面都偷走了,等她回來,看我撥不撥她的皮。”
正罵着,張躍進來了,“媽,你聽說了嗎?蘭子是跟一羣老爺們走的。能不能出什麼事?到時候跟着丟人的可是咱們。”
一大早,張躍進就從趙興華嘴裡聽說了,在聽到趙興華的分析哪裡還坐得住,趙興華一回家,他馬上就過來了。
“別提那個死丫頭,走了還不忘記把家裡的面偷走,一輩子不回來纔好。”林慧萍忍不住罵道。
“什麼?她還偷面?媽你也是的,她走你咋不起來看着點,咱們家可是好久沒有吃麪食了。讓她偷走,咱們吃啥。”
“吃吃吃,就知道吃,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家裡都有啥?你敢說你家沒面?”想到兒子和自己藏私心,林慧萍當場就忍不住發飆。
一看又扯到自己的身上,張躍進哪裡還敢在多說。
不過張秀蘭和一羣大老爺們出去幹活的事卻在家裡穿開。(未完待續。。)
ps:出門在外,可能今天要欠一更。明天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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