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劍靈還是天道？
地下城還是如之前一樣安靜得有些不同尋常。
桑瓔熟練地找到了太陽銅鏡背面的那處缺口，又將之前撿來的那枚徽章取了出來。
憑藉她的觸感來說，這兩個東西的形狀的確是符合的。
劍靈見她遲遲沒有動作，還忍不住開口催促：“你不是想要知道這裡的秘密嗎, 怎麼還不動手？”
桑瓔卻皺着眉頭：“在你誕生之前獸人就和神族分開了，你爲什麼會知道關於他們的事？還知道這座地下城的事？”
她心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連帶着對龍淵劍都懷抱着警惕。
“你不用擔心我會害你，要知道我是藉着你的力量才得以渡過天劫，擁有靈智。我和你是被天道牽扯在一起的，你要是出了事我也不會有好下場。”龍淵劍大概是存在太久也見識太多了, 所以連才誕生不就的劍靈都給人一股成熟睿智的感覺。
其實不用他說，桑瓔也能感受到他們倆之間那股若隱若現的聯繫。
所以思索了片刻，桑瓔還是決定賭一場。
“嗯。”江灼雪面色如常地點了點頭，“本來要睡了，但你離開後我就醒了。”
桑瓔莫名覺得，她此刻是越過了漫長的時空，在看向自己。
“不知名的勇士，請不要畏懼未知，請不要畏懼死亡。死亡是一切的新生，當你越過那扇門之後，你會找到所有的真相……”
“我們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我們拋棄了這座城，用最後的力量前往了神明遺留的地方。據說那裡有我們最後的生路，我們會在那裡找到更適合我們的居所。我們將神明的鏡子留給這座城，希望它能幫我們保護永恆之城……”
但江灼雪卻搖頭道：“你不用道歉，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我明白的。”
太陽形狀的銅鏡似乎是完成了自己所有的使命，在桑瓔和江灼雪的注視下很快碎裂成片，連帶着整座祭壇也跟着一起往下坍塌。
桑瓔動了動脣，她剛要說話，身後的太陽銅鏡就再一次有了動靜。
她將手心裡的族徽安放進了太陽銅鏡背後的那處凹陷裡, 然後就聽見劍靈繼續引導她怎麼轉動太陽銅鏡。
“不過不用擔心，等到那個時候，會有天神選擇的勇士來挽救一切，並讓永恆之城重新回到光明中。”
女獸人的眼裡落下淚水, 在她粗糙的臉上留下淚痕：“我們的大祭司告訴我們, 永恆之城最終會被掩埋入地下, 再也看不見任何太陽。我們如果再留下去，也會被連同這座城一起掩埋。”
看完這些的桑瓔都還沒將卡在喉嚨裡的濁氣吐出來，就低頭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頭頂是砂石撲簌簌落下的聲音，連帶着這座地下城也一起搖晃了起來。
他聽得到剛剛那個女獸人話裡的“死亡”二字，也清楚桑瓔在揹着他們三人選擇來這裡探尋真相的時候，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我們的神拋棄了我們，我們的祝禱和祈願再也得不到任何迴應。神廟崩塌、黃沙遍地、草木枯萎……我們的族人不斷死去, 而神明卻沒有降下任何福祉。”
左三圈，右兩圈。
江灼雪只是覺得有些遺憾，他好似還沒有真正跟桑瓔在只有他們兩人的地方好好相處過，就馬上要承受永遠的分離了。
聽到這裡，桑瓔有些明白這座城和這面鏡子的來歷了，只是這和荒獸與下界的這場災難有什麼關係呢？
對方的皮膚略有些發黑，渾身都透着一股陽光堅毅的感覺。單看她的上半身，任誰都會覺得這是一位難得的美人。然而這樣的美人，下半身卻是一條粗長的蛇尾！
桑瓔快步退下了祭壇，下一秒，祭壇就轟地陷落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猛然躥到桑瓔兩人面前的火焰。
聽到她的疑問，劍靈只是道：“你接着往下看。”
“我以爲你已經睡了。”她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江灼雪。
果然，女獸人繼續說話了：“大祭司告訴我們，這場災難遠沒有結束。在遙遠的未來這場風沙會重新降臨，伴隨風沙而來的就是誕生於風沙中的怪物。”
“那個女獸人有說要怎麼解決這一切嗎？”江灼雪一步步靠近了她。
漂亮的太陽銅鏡忽地投射出一道光芒，光芒很快越過桑瓔的頭頂，落在了她身後。
桑瓔默默吸了口涼氣，她果然沒有猜錯, 這座城的確是屬於獸人族的。
如果早知道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他一定早早自己掙脫出當初的封印，來到流光劍宗找到她。
即便並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但此刻桑瓔還是在江灼雪灼灼的目光裡開口道：“抱歉，我不該瞞着你們的。”
伴隨着一陣微弱的“咔噠”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落了鎖。
女獸人的權杖在胸前劃出一個桑瓔看不懂的符號，她微微壓低了腦袋, 視線也發生了轉移。
最後一句話說完，女獸人和那面光幕就緩緩化作熒光消散了。
這就意味着，自己前腳剛走，對方後腳就跟過來了。所以剛剛女獸人的話，他也全都聽到了？
“不知名的勇士，我們與你同在。”
一道光幕緩緩在半空中拉開，緊接着出現的，是一位頭戴金冠手握權杖的女性。
“獸人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災難。”那位女獸人的目光落向虛空中，神情帶着幾分悲傷。
火焰比地面上的陽光還要熾熱，只是稍稍靠近，桑瓔都覺得自己整個人似乎都要被融化了。
太陽銅鏡沒了，一直護着永恆之城的力量也就消失了，如果桑瓔不盡快做出選擇，恐怕頭頂的黃沙會很快把這座城連帶他們一起淹沒。
“其實所謂的救世並沒有那麼困難，只需要身負氣運的人，將自己的力量、功德和氣運全數交付出來。天道自然會將其凝練之後，補全到受損的世界中。一切就將恢復正常。”劍靈的聲音再度響起，“而你，只需要帶着我跳下去即可。”
桑瓔點了點頭：“聽起來的確很容易，那麼我想問一問，你是什麼時候降臨到龍淵劍上的呢，天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