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牀上這人,雖然鼻青臉腫,但依稀看出的輪廓和樑硯十分相似,而是不是同一個人就兩說了。
良辰想了無數種可能,每個念頭冒出又被她澆滅,如果猜測不能成真,現在有多期待,以後就會越失望。
她對樑硯也僅僅是有好感而已,現在就是再見面也不算什麼。
但……良辰臉突地一紅,不見到他還好,一見到他,她腦海裡就會控制不住地循環上個世界穿越的最後一幕,下半身不自在的夾緊,神經性的覺得疼。
正義感頗強的大夫進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一堆人形的肉面帶桃花,深情款款地看着躺在牀上的瘦小血人。
那血人動也不動,不知道是不是被胖子王爺給壓死了。
大夫立馬趕了上去,摸了脈,才鬆了一口氣,“看着恐怖,我還以爲快死了。”
“那勞煩大夫開幾副藥了。”男主當然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了。
“那是當然。”大夫一直都在打量牀上的男人,他身上的那些傷痕不可能是一天抽成的,沒想到這王爺的興趣口味的重的令人髮指啊!
剛剛那個小廝問她要得活血化瘀的藥就是因爲他吧!不過這些都不是她能管的事,大夫猶豫了一下,抱着醫者父母心的態度補充了幾句,“他這樣對傷口不利,你最好幫他擦乾淨再上藥,如果可以就再幫他找張牀,他這個樣可不能被壓到了。”
“……”簡直在對她的身形捅刀子,爲什麼大夫和她的貼身丫頭說話都那麼的……激勵她奮進。減肥是勢在必行了!
言盡於此,人被她怎麼處理都不管她這個大夫的事了,“若是沒有其他的事,王爺,老婦這就告辭了。”
良辰點點頭,“日後希望不要再麻煩大夫。”
大夫一驚,“這位少爺現在可經不起房事啊!”
“……”剛剛她難道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帶了內涵和不正經的表情對她說話嗎?
良辰無力的擺擺手,讓這個大夫消失在眼前。
大夫也深覺失言,只怪她常到有錢有勢人家爲內眷看病,下意識想歪了。
帶着抱歉的心態,大夫放了一個瓷瓶在牀邊的小桌上,“王爺,這瓶藥治外傷有奇效,你給這位少爺用了,傷定能好的快些,那老婦就退下了。”
良辰挑挑眉,她被調侃一次,換了一瓶神藥,這價值還算是挺對等的。
拿了瓷瓶,看着身旁人的模樣,良辰又犯了難,這人若是樑硯還好,要只是長得一樣的人,她這樣脫他衣服,爲他上藥,是不是有些不好?
“……”身旁人嘴脣蠕動了一下,隱隱約約發了一個音。
良辰急忙埋下頭,卻又什麼聲音都沒了。
他就算不是樑硯,也是她要刷好感度的男主啊!
想到了這麼一個藉口,良辰毫不猶豫地剝開了他的衣服。
有些衣布已經粘到了他的傷口上,撕下來沾着一塊小肉,有些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經過那麼一撕,又流出血來。
良辰手一邊脫一邊抖,眼眶微微泛紅,心裡不由得咒罵原主,怎麼可以那麼狠!?
“王爺,藥……王爺,你這是做什麼?讓紫金來就成。”紫金端着藥,剛和順旺走到門前,就見他們的主子,在撕人的衣服。
紫金很自然的想到了幫那個奴隸治傷,所以將藥放到牀邊小桌上,就上去幫忙。
而門外順旺第一反應就是,我家王爺那麼重口味,我怎麼不知道?!
良辰沒有阻止紫金的幫忙,她現在大病初癒,全身無力,就是想一個人搞定,也不行,只輕聲交待了一句,“你小心點。”
“哎,我省的,王爺你還是快把要藥喝了吧?這拿了一路,都涼了許多了。”
“嗯。”良辰目光艱難的從旁邊傷患的身上移開,一口氣喝完了那碗苦到心裡的藥。
“他的藥呢?熬上了沒?”
“熬上了,好了就端上來。”紫金心裡納悶王爺一病醒來怎麼就對天天欺負的奴隸上了心,還巴巴擡到了自己的牀上,這拿藥的一路上都沒有想明白,做奴才的在主子面前再得寵,也不能質問主子,所以他將這一切歸結於主子心似海針。
“王爺……”紫金欲言又止。
“怎麼停下來了?”
旁邊的人基本上身已經j□j,良辰的目光思維都停留在他身上的傷痕上,並沒有察覺到其他。
“我還是讓人把他搬到其他房間吧?”
“爲什麼?”良辰皺眉,他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奴隸,放到她看不到的地方,她就算交待了好好照顧,誰知道哪些奴才會不會好好照顧,人還是放在她的身邊,才能放心。
也不知道王爺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的,紫金臉上泛起了一抹紅,吞吞吐吐地說道:“他雖然是個奴隸,平時j□j了上身就算了,可下……下……”
之後的話紫金說不出,良辰已經恍然大悟,目光不由得移到他蓋上棉被的部位。
“咳咳,你移吧!移到……移到旁邊的美人榻。”良辰四周環視了一下,目光量了一下斜不遠處的美人榻,說道。
“是,我這就去叫小廝。”
“嗯。”良辰把被子撈上,將身邊人捂好。
……
……
夏奴醒來的時候有些茫然,身上不疼便算了,竟然還蓋着無比柔軟的東西。
那麼柔軟的棉被,他有多少年沒有蓋過了,竟然有些記不清了。
屋裡還點着一個小小的燈,夏奴動了動,便將整個屋子都掃視了一遍,這是一間他十分陌生的屋子,牀那邊帳幔都放下,是還有其他人在這屋子裡嗎?
片刻就有人回答了他的疑問。
帳幔被一隻肥手掀開,良辰臉露了出來,“你醒了?”
良辰向來淺眠,加上心裡惦記着他,所以一聽到動靜就醒了。
她本來想等他醒來的,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和她記憶中的情節一點都不一樣,她按着他喉嚨,幫他把藥灌下去,他也沒有醒,和情節中女主嘴喂藥簡直天差地別。見他一直沒醒,她應該是藥效上來了,也睡了過去,沒想到這一覺就睡到了大晚上。
一見到良辰,夏奴立刻下了牀,跪到了地上。
這沉默的一連串動作讓良辰嚇了一跳,立刻也從牀上跳了下去,要去扶他,“你快起來,地上冷,你傷口要是再裂開了怎麼辦?”
地上的人依舊跪得筆直。
睡了一覺,雖然恢復了一些力氣,但還是體虛,良辰那麼一跑,剛到他的身邊,腳一軟就跌了下去。
跪着的夏奴一驚,立刻接着了她。
不過他似乎高估他的力氣,或者低估她的體重了。
“砰——”的一聲,良辰直接壓到了他的身上。
“啊。”良辰立刻移開笨重的身體,看身下的人有沒有被壓扁。
“王爺,怎麼了?”隔壁耳房燈亮了起來,傳來順旺迷迷糊糊的聲音。
“沒事,你繼續睡,我扔了一個東西在地上。”
扔東西是這個聲音?莫不是大半夜強壓小奴隸的戲碼吧!順旺靜下來聽動靜,準備有什麼不對的時候立刻出擊。
此時被良辰“扔的東西”,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又跪在了地上。
白色中衣隱隱透出血來,良辰輕嘆了一聲,雖然覺得不可能了,還是試探地喊了一聲,“樑硯。”
不動如山。
“你去牀上繼續躺着吧!好好養好傷。”
夏奴平靜的目光不禁流露出一絲疑惑。
記憶裡男主可不是一個啞巴啊!不,對她這個女配是啞巴,原主曾經下過不准他對她說話的命令。
良辰不禁把聲音放的更柔,“去躺着吧!要是覺得硬的話,我跟你換這睡,反正我一身肉睡哪裡都一樣。”
“……”
她看的沒錯的話,她放柔的聲線,好像把他嚇得一抖。
“去!不去我生氣了!”良辰兇狠地說道。
地上的人立刻麻溜的上了榻。
“……”
良辰無語了一刻,上前幫他把被子蓋好,“好好睡覺,我起牀的時候你再起。”
迴應她的是一雙沉靜的眸子。
“對了,以後你可以對我說話了,以前是我錯了。”
一絲不解的眸光。
良辰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就轉了身,走回了牀上。到了牀上,慢帳遮好到他她還是不由代入樑硯良辰忍不住落了淚,他和霸道的樑硯性格完全兩樣,但看見他過得不好,心裡難受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