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苦笑,珊珊,我不是傻瓜,你纔是傻瓜。
我發了很多信息給她,她一條都沒有回。
她答應過我,等到曜兒出世,就回來可能我們,可是她一直都沒有回來。
我以爲她是在生我的氣,所以纔對我不理不睬。
沒想到,她居然是去找殺害候五爺的兇手去了。
那枚金色的鈕釦,其實她並沒有扔。
她只是不想要我揹負仇恨,想要斷了我的線索,這樣我可以輕輕鬆鬆全心全意和慕淮在一起幸福生活。
然而她卻一個人開始查找這枚金色鈕釦的主人,並且最終爲父親報了仇。
今天若不是被我正好撞見,只怕她被這幫人折磨死了也不會透露出她是候漢東的女兒。
因爲,她害怕會連累到我!
我掙扎在地上想明白這些事情的時候,展鵬舉已經支撐着搖搖晃晃的身體,裝上消音器,對着我的腦袋就開了一槍:“賤女人,去死!”
我嚇得捂住腦袋,尖叫一聲失去了意識。
醒過來的時候,一個陌生的姑娘正在用溼毛巾不停擦我的臉。
我茫然問道:“你是誰?”
姑娘說:“我是林小念!”
林小念?
林小念是誰?
我腦子裡面亂糟糟的,雖然覺得這個名字有幾分耳熟,可一時也想不起是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這個叫林小念的姑娘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同情的說道:“姑娘,你也是被逼無奈才走上這條路的吧?其實我也和你一樣……,咱們同病相憐,你還是快點離開這個男人吧!”
我的身邊有一個子彈打出來的窟窿。
這窟窿原本應該出現在我腦袋上的。
若不是展鵬舉被那兩口紅酒給拿住了,他的手就絕對不會抖,這一槍也絕對不會出現偏差……
我看着那個槍眼發呆,林小念卻在旁邊不停的催促我:“姑娘,你快點離開這裡吧!我看這個男人不像是好人,你還是趁他沒有醒過來,趕緊逃吧!”
她這話提醒我了!
我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從包裡摸出老三留給我的那根兒銀色絲線,套在了展鵬舉的脖子上。
昨晚這一切,我給沈慕淮打電話。
電話幾乎是瞬間就被接通了。
沈慕淮焦躁的聲音傳來:“樑夏,你在哪裡?你這是要急死我嗎?”
焦躁的聲音裡面,帶着難以言說的擔憂。
我有些愣怔:“慕淮……”
“告訴我你在哪裡?你現在在哪裡?”他狂吼。
我訥訥回答:“我在帝豪夜總會……”
“我知道你在帝豪夜總會,我要房間號,房間號!”
“909……”
我剛剛說出909,他就啪一聲掛斷了電話。
我握着嘟嘟作響的手機一頭霧水,慕淮這是怎麼了?好歹也應該聽我把話說完嘛……
我一個念頭尚未轉完,房門咚一聲被踹開。
慕淮峻拔偉岸的身軀大步行來:“夏夏!”
我瞪大雙眼:“慕淮,你怎麼……”
他將我一把抱進懷裡,緊緊的。
“夏夏,我總算找到你了!那天晚宴我親眼看到你被子彈打中,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難過嗎?”
他語氣急切,繼續說道:“我到醫院去找你,卻被古美玉的人擋在了外面!你從醫院出來,我又跟着你到了古氏莊園,我在莊園門口沒日沒夜的的徘徊,我擔心你,我牽掛你……,今天古美玉將你從莊園帶出來,我也就一路跟着來到了帝豪夜總會……,可是我把你跟丟了!夏夏你知道嗎?我把你跟丟了……”
他緊緊抱着我,在我耳邊惶然說道:“我心裡害怕極了,我總覺得我就要失去你了……,我一層一層的找你,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你……”
我沒想到晚宴之後,他一直在暗中跟着我。
在醫院,在古氏莊園,在來帝豪的途中,他一刻也沒離開過我。
我鼻頭酸澀,伏在他懷裡低聲問道:“慕淮,別擔心,我沒事兒……,曜兒呢?曜兒他好嗎?”
“曜兒很好!”
慕淮低頭吻我的額頭,顫聲說道:“這下好了,我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他目光一瞥,突然說道:“他就是展鵬舉?”
“嗯!侯珊珊在他手裡!”
我從慕淮的懷裡起身,把事情的經過一一告訴了沈慕淮。
慕淮起身來到電腦前。
電腦並沒有關,鏡頭裡面,侯珊珊已經再次被抽打得暈了過去。
慕淮熟練的懆控電腦,定位,聯繫當地警方的同時,也給斯科夫先生打了電話,把珊珊的具體位置告訴了他。
他在做一切的時候,我在密切的關注着展鵬舉的動靜。
那兩大口紅酒功效相當強大,他軟噠噠的躺着,絲毫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從我將那根銀色絲線套在展鵬舉脖子上的那一刻,林小念就一直愣愣的站在旁邊,看向我的眼神已經不是同情,而是畏懼。
我不想嚇她!
我將脖子上那串昂貴得嚇人的項鍊兒取下來,遞給她道:“林小念是吧?謝謝你剛纔救了我,這項鍊你拿着應急用,別把自己的第一次和尊嚴都賣在這種地方!”
她盯着我的項鍊看了兩眼,擺手說道:“不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我還要硬塞給她:“你拿着吧……”
她往後面退了兩步,神色悽婉的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賣都已經賣了,收不回來了!”
賣了?應該沒這麼快吧?
我問道:“你還沒和買你的男人睡覺吧?”
“還沒有!不過他已經在下面等着了!”
林小念對我微微行禮:“真的很感謝你的好意!你沒事兒那我也該走了,我的買主還等着我送貨上門呢!”
我心裡有些酸澀,對着她的背影道:“林小念,我的名字叫樑夏!”
她回頭對我笑了笑:“樑夏,我記住了!”
“林小念,祝你好運!”
送走林小念,展鵬舉也行了。
他睜開眼睛一看見我,頓時就想要掄拳揮我:“賤人!”
我冷笑說:“別亂動!當心你脖子上的絲線!”
那麼鋒利的絲線,他膽敢亂動,我保證他的腦袋就會掉下來。
他也感覺到了脖子上的異樣,臉色瞬時變得慘白:“候漢東把這東西給你了?”
我擡手給了他一個耳光:“候漢東也是你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