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那麼嚴重吧?”
如果你認爲黃老會像軍隊教官那樣,用一些體罰式的訓練來教訓人,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事實上,黃老從來都不那麼做,但是他總是有辦法讓那些人自己去玩了命似得訓練,由於對黃老的手段有所耳聞,再加上旁邊的衛東的提醒,李帥總覺得心裡也是涼嗖嗖的。
屋裡屋外,完全像是兩個世界。
外面的李帥提心吊膽的,而屋裡,六個老頭子湊在一起,卻是討論的熱火朝天的。
“你說,咱們要不要拿當初在軍隊用的那一套放在李帥那小子的身上,離開軍隊那麼久,我估摸着他早就給忘了,現在既然乖乖送到了我們的手上,不好好操練他一頓,那多對不起他的一片好心了?”
坐在言老身旁的一個老人如是說到,如果被外人看到當初那不怒自威的將軍現在就像是小孩子得了一個趁手的玩具一樣,不知道會不會被驚掉下巴。
對於同伴的提議,言老則是淡定的搖了搖頭,“不行,這小子怎麼說實力也是數一數二的,再拿軍隊裡的那一套對付他,就算能讓他吃點小虧,也絕對不會給他造成什麼影響。”
“那你說怎麼辦,不然我們在燕京找幾個地方,藏幾件東西讓他找去?”
見同伴的提議不行,另外一個老人也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不過他的意見卻被黃老給否決了。
“這小子別的不行,找東西絕對是一絕,再說,咱們的身份在這裡放着,如果真的想要藏起來一些東西,你覺得這小子真能找得到麼?”
“也對!”
說話的老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垂頭不語。
見黃老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言老立即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存心想要我們到西江省去麼,就算我們藏起來一些東西,有你幫忙,那小子怎麼可能找不到?”
“話不能這麼說,對不對,我可是忠於革命忠於黨的,那小子也算是爲國家做出了那麼多的貢獻,我幫幫他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說了,我可是堅決站在咱們一羣老哥們的陣營裡的,那小子算什麼,對不對?”
嘿嘿的笑了一會兒,黃老表示,自己絕對是和言老他們一個陣營的,如果被李帥聽到這句話,不知道會不會哭出來。
“來來,我給你們支個招,那個小子啊…………”
大概等了有半個多小時,房間裡終於傳出了聲音,讓李帥進去接受任務。
李帥聽到裡面的聲音後,也是深吸一口氣,緩緩朝房間走了過去,既然自己已經來了,絕對不能空手而歸,就算這些個老人家能夠想出一些整自己的辦法,又能想出點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己見機行事,有什麼做不到的?
對於自己,李帥還是非常有信心的,但是當他聽到六位老人提出的要求後,李帥的腦子裡就回蕩着一句話,“姜,還是老的辣!”
現在外面的太陽正毒,大中午的外面根本看不到幾個人,而在這空曠的街道上,卻有一個累的跟死狗似得青年,那青年耷拉着肩膀,身上穿着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如果不是看着面目還算白淨,並沒有流浪漢那種鬍子拉碴的感覺,路上僅有的行人肯定會認爲這傢伙是一個要飯的。
沒錯,這個人就是李帥。
一上午的時間,從四合院離開之後,他就換上了一身這樣的衣服,他永遠都忘不了六個老頭子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以及衛東那“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甚至於連院子裡的保鏢們的看好戲的笑容,都深深的刻在李帥的腦子裡。
偏偏,對此,李帥還一點辦法都沒有。
沒轍,誰讓他有求於人家呢,既然是有求於別人,那就得乖乖按照老頭子們的要求去做,否則一句話,“不去,你做不到說的這些事情,我們那裡都不去!”
其實他的第一個任務非常簡單,那就是穿着這樣的一身衣服在外面待上一天,這倒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按道理來說,李帥沒必要是這麼一副要死的表情。
但是真正讓李帥無可奈何的是第二個要求,穿着這麼一身衣服,在外面的飯店吃頓飯,而且還不準是地攤,只能是酒店或者著名的飯店,最不濟也要是一個裝潢豪華的飯店。
這個是第二個老人的要求,這種苛刻到極致的要求本來也難不住李帥,問題是這要求還有一個條件,不準暴露出自己的身份,而且不能用自己的錢。
於是乎,當李帥換上這麼一身衣服的時候,身上的錢包直接就被拿走了,一毛錢最少,可是李帥的身上一毛錢都沒有。
“天啊,這些老傢伙們都是怎麼想的啊?竟然給我出些這樣的千奇百怪的要求!”
“喂,你小子說話注意點,我們還都在這兒聽着呢!”
李帥的耳朵裡忽然響起言老的聲音,摸了摸耳朵,李帥這纔算是意識到,他現在還不算是身無分文,最起碼身上胸前破兜兜裡藏着的袖珍攝像機和耳朵裡的耳麥都是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軍隊內部特供,放到市場上,沒個萬把塊錢,看都不讓你看一眼。
這麼一套裝備也是老頭子們留給他的,說是要通過這些監控李帥,確定李帥不會投機取巧。
但是像李帥這樣,身無分文,連個能夠聯繫其他人的通訊設備都沒有,又哪來的投機取巧一說?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接下來還有一個要求是什麼?我給忘了,你們誰能幫我重複一遍?”
李帥無奈的回覆到,留在四合院的老人們聽到李帥的要求後,立即給李帥傳來了回覆。
“你下一個任務是,說動三個人,讓他們堅信八榮八恥是正確的,並把八榮八恥當成人生的座右銘!”
“八榮八恥麼?現在誰還記那種東西啊,現在只有三從四得吧?新三從四德:太太出門要跟從,太太命令要服從,太太錯了要盲從;太太化妝要等得,太太生日要記得,太太花錢要捨得,太太打罵要忍得。”
聽出老人們話裡的笑意,李帥再度無奈的回覆了一句,剛擡頭看向遠處,直接發現房檐下乘涼的人對着自己指指點點的。
凝神一聽,李帥的小心臟再次受到了打擊,因爲現在並沒有多少人,再加上李帥的聽力遠比常人要好,那些人議論的話,李帥模模糊糊也都聽了個大概。
“那個傢伙是個傻子吧?站在太陽底下自言自語的。”
“我估計是傻子,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就算是搞行爲藝術也不用這麼埋汰自己吧?”
“我覺得吧,那個傢伙應該是從那個精神病院裡逃出來的,不然咱們報警吧?”
話聽到這裡,李帥轉身就跑,開玩笑呢,把自己抓到警察局那不就更丟人了麼?再說了,自己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這幾個任務還有時限,今天天黑之前完成不了,幾個老頭子就不去西江省了。
“什麼從什麼得,我們說的是八榮八恥,別搞錯了!”
耳麥裡傳出言老的話後,緊接着就是一陣電流聲,楚天知道,這是老頭子們單方面切斷耳麥的聲音。
爲了這些個老頭子能夠去西江龍城,拼了!
默默地在心裡吼了一聲,李帥轉身就跑,那速度,跟見了鷹的兔子也差不到哪裡去,房檐下的幾個婦女看到李帥跑的那麼快,一時間也忘了繼續議論下去,看着李帥逐漸消失的背影咋舌不已。
一口氣跑出兩條街外,隨便找了個樹蔭一屁股坐下,背靠着樹幹,李帥也是犯起了難,自己現在到哪裡去找五個人將八榮八恥的大道理啊?先不說自己還穿着這麼一身乞丐裝,就算沒有穿乞丐裝,正常的打扮去找別人講八榮八恥,那也會被當成傻子的吧?
就在楚天靠着樹幹養神的時候,人行道上忽然傳來的嬉笑聲卻是引起了李帥的注意。
“嘿,你們看看那個乞丐,竟然在睡覺,不是說乞討也是一種工作的麼?躺在那裡難不成還有人送錢給他?”
“天知道,走,我們去看看,如果那乞丐上道的話,我們倒是可以賞給他點錢呢?哈哈!”
李帥順着聲音看了過去,只見三個小混混打扮的青年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三個青年,全部都是一身非主流打扮,腦袋上頂着雞窩似得亂髮,偏偏還都染成了千奇百怪的顏色,紅的黃的藍的,耳朵上還掛着耳釘,三個人,直接詮釋了鄉村非主流的真正含義。
瞥了三人一眼,李帥再度合上了眼睛,他現在還得思考一下,到底該怎麼找到飯店填飽肚子,而且還不用花錢。
他可沒有那個本事去吃霸王餐,據說吃霸王餐的,每一個有好下場,這個時候,就是到了動腦子的時候了。
“喂,乞丐,過來給我們舔舔鞋子,我們可以給你錢,你以後幾天都不用出去乞討了,快來快來!”
其中那個紅髮青年吊兒郎當的走到李帥的面前,鞋尖敲了敲地面,算是再喊李帥,對此,李帥根本眼皮都不帶擡得,對他來說,這些個小混混就像是街邊的螞蟻一樣。
你見過被螞蟻撞了鞋底一下,還要教訓螞蟻一頓的麼?
沒有,當然沒有了,所以李帥根本不爲所動,而李帥的表現落在紅髮青年的眼裡,卻像是在嘲諷他一樣,這讓紅髮青年怎麼能受得了?
這個時候,他的那兩個同伴,黃髮青年和藍髮青年也都走到了李帥的面前
“喂,乞丐,我大哥跟你說話呢你聽到了沒有?”
腦袋上的頭髮像是爆炸頭似得黃髮青年一腳就朝李帥踹了過去,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個乞丐就是欠教訓,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根本不可能知道眼前站着的自己是他所不能招惹的。
但是在黃髮青年的腳還沒有落下的時候,一隻更快的腳已經踹了過來,黃髮青年根本沒有意識到是怎麼回事,李帥已經直接一腳踹到了對方沒有擡起的那個腿上。
黃髮青年正在擡腳朝李帥踹去,全靠剩下的那一隻腿支撐着身子,保持着平衡,李帥一腳直接踹到對方的腿上,一腳下去,一聲清脆如芹菜斷裂的聲音響起,黃髮青年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原本踹向李帥的腳還沒有靠近李帥,就被迫收了回去。
其他兩個非主流青年甚至都沒有看清李帥是怎麼出手的,當他們回過神的時候,黃髮青年就在地上抱着左腿掙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