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桑拿房之中，林磊用水舀往爐子所堆的石頭上澆了一些水，稍稍深吸一口氣。
“十分鐘了，喘氣都有點兒費勁，你這也太狠了！”下身繫着大浴巾的林磊，臉上的汗水已經開始往下流淌，笑着對中年人讚歎道。
“沒想到你這水療這麼好，這桑拿是用樺木燒的吧？氣味很清新，蒸的時間越長越放鬆。”鄭秘書長早早就已經將眼鏡摘了，坐在原木塌上露出舒適之色。
“這桑拿房確實用了不少心，石頭都是火山石，內部原木也沒有刷漆，燒的是樺木，不過來這邊洗澡的客人，估計也沒有多少像鄭秘書長這般見識，給他們用都有些可惜了。”林磊坐在中年人身邊道。
“改天有機會，我介紹市委和省委的人過來玩玩，到時候你做好安排和接待。”中年人的忍耐力確實頗強，帶給林磊沉穩之感。
“是按照我們的標準收費，還是按照你們的標準收費啊？”林磊開着玩笑道。
“就你們的收費檔次，還能差你錢呀，鬧呢，別說你們這兒，五星級大酒店消費高不高，你就好好幹吧，整好了光是省直和市直機關單位，就給你們養活了，不過有一點你要清楚，絕對不能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之前的龍宮浴場事件，影響非常不好。”因爲就剩下中年人和林磊，所以他說話也隨意了很多。
“秘書長是不是還有什麼要提醒我的？”林磊徵詢着中年人的意見。
“一句話，管好下邊的人，你小子我還是放心，不過買賣家業一大，壞事都壞在下邊的人身上，做人高調沒有問題，但不能一味的強硬，你心裡一定要有一個猴皮筋，該害怕的時候得害怕，該縮的時候就要縮。”中年人閉着雙眼笑道。
“怕着人家讓着人家嗎？”
林磊虛心受教，在嘴中嘀咕道。
“怕和讓並不能證明你沒有實力，也不會少一塊肉，就像龍宮浴場的事件一樣，幾個保安跟人家警察幹起來了，多愚昧啊，明明背後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問題，非要逞強鬥狠，退一步說，哪怕讓人查出點兒什麼，又能怎麼樣，做洗浴哪有那麼幹淨的，本來就是屬於灰色地帶行業，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老老實實經營就完事了。”中年人淡笑着說道。
“我這個可是正經八本的買賣。”林磊燦燦笑語，眼神卻很鄭重。
“什麼都沒有絕對的，哪怕你當老闆的心中有底線，你能控制所有人的想法，掌握所有的細節嗎？要不說你還是太年輕。”中年人睜開雙眼，笑着看向林磊道。
“其實我倒不是差這洗浴中心的盈利，就是想做這個買賣，哥們兒在一起真是挺快樂。”林磊笑着說出了心裡話。
“做了就做了，儘量往好了做吧，只要心中坦蕩，多一個洗浴中心也無傷大雅，我是挺看好你小子。”中年人閒聊一般對林磊笑道。
“看看吧，我心思過了年之後，在咱們市嘗試做家電賣場，如果做得好的話，就像全國複製。”林磊同中年人通氣道。
“錦繡系嗎？”
中年人開着玩笑，卻是別有意味。
“嗯，這不是商貿和娛樂經紀公司都從哈里改爲錦繡了嗎，回頭我會將這些公司的所有權都收回來，主要是靠商貿和地產兩條腿趟路，地產公司今年也想做大項目。”林磊點了點頭道。
“有什麼標的嗎？”
中年人略有好奇，似乎想知道身邊年輕人思路。
“我心思建一個地標工程，聽說現在市裡頭在規劃江邊的城市改造，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江邊那一片都拿下，開發一個集購物、酒店、餐飲和影院的綜合地標建築羣。”林磊觀察着中年人的神色。
“小子，胃口不小啊，現在江邊的城市改造提議纔出來，就已經有不少實力雄厚的開發商，紛紛表示出了興趣，其中還不乏咱們冰城之外的大型房地產企業，你竟然想一口將這塊蛋糕都吞掉。”中年人玩味笑語道。
“這要是將江邊改造分了的話，也整不出什麼名堂，倒不如由一家開發商承建一步到位，做好了也是咱們市的門面。”林磊誠懇言語，倒也沒說非得錦繡地產不行。
“你知道整體開發，得投入多少錢嗎？江邊臨近步行街，可是咱們冰城最爲繁華熱鬧的商業區了，單單是那些商戶的補償都是非常麻煩的，必然得涉及到搬遷。”中年人搖了搖頭，似乎不是太樂觀。
“秘書長說的不錯，江邊的城市改造，這方面是最讓人擔心的，我現在籌集資金，也不能籌集到太多，即便是做，一期工程頭拱地也只能放下去兩個億。”林磊苦笑着言語道。
“兩個億！”
中年人難得露出驚色，似乎沒想到林磊會有這般的資金實力。
“這是算多還是少啊？”
林磊稍稍往邊上挪了挪，調侃中年人一驚一乍。
“現在開發不管是不是實力房地產企業，都是拆借資金空手套，你若是能實打實的投下去兩個億，真是不少了，怪不得你有拿下江邊整體城市改造的想法。”鄭遠長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很快就穩了下來。
“相比江邊城市改造，在香濱區圈一塊地倒是能容易一些，開發成本也能得到有效控制。”林磊笑着說出了第二套方案。
“香濱區能同江邊比嗎？若是做地標的話，你在香濱區搞開發，即便建好了，一時半會兒也做不起來，如果你若是讓我給你意見，莫不如在金星賓館所整修的錦繡大酒店周邊進行擴展。”中年人的說法，讓林磊雙眼不由一亮。
“確實，錦繡大酒店的附近，沒有什麼主要樓羣，如果再能將綜合性購物中心建起來，很快就能提高開發的附加值，而且錦繡大酒店地處南明區，本就有購物中心和餐飲業的基礎認同。”林磊思量着點了點頭。
“一樣一樣來，如果你能將錦繡大酒店邊上的綜合地標做起來，錦繡酒店也不至於孤立了，到時候可以用這個模本增加經驗，向全市各區進行地標推廣，這樣也能在市政府和省政府增加說服力，以後的項目也會更好進行。”鄭遠長的思路很務實，示意林磊不要捨近求遠。
“如果要進行地標擴展的話，拿地現在就要着手運作了，只要地拿下來，開發可以一點一點兒來。”林磊對中年人露出了請求之色。
“趁着老何和老趙都在，你先跟他們說，讓房地局和規劃局聯合調研一下，如果地標擴展有可行性，再由錦繡系公司給市政府提交申請，不過我現在倒是有些好奇，你想要在那一片拿多少地？”鄭長遠給林磊笑着指路。
“算上現有的錦繡大酒店佔地，估計整體開發得二百畝左右吧。”林磊估量着，給出了一個數字。
“你再說一遍，知道二百畝佔地是多少平方米嗎？”中年人從木塌上起身，故作狠色對林磊道。
“十三萬多平方米，我覺得差不多，我心目中的地標工程，是集大型購物中心、連鎖超市、室外商業步行街、高檔住宅、精裝公寓、國際影城、商務酒店，以及高級寫字樓等多種業態於一體的。”林磊淡笑着對鄭長遠道。
“你若是想建這樣的地標，往裡投兩個億能夠？”中年人雙眼微眯，心中卻隱隱要對錦繡地產和林磊重新審視。
“我說的是一期工程投入。”
林磊打了個哈哈，彷彿這都是小意思的模樣。
“小崽子，你就貧吧，一期工程投入也不行，到時候沒有後續資金，不只是得把你剁碎了，不知道還要有多少人跟着吃掛落兒，你可以運作着拿地，但是沒有足夠的資金，自行開發堅決不行。”中年人瞥了林磊一眼，選擇性的拒絕。
“能讓我先拿地也挺不錯的，那我就同何局和趙局商量這件事了，實在不行就像秘書長說的，我先拿了地不開發，可以做家電連鎖賣場。”林磊嘴上雖這麼說，卻讓中年人都看不出他心中真正所想，哪一句是真的。
“你小子不是剛纔蒸的不行了嗎？”
鄭長遠看着林磊，好像在打量着賊精一般。
“確實不行了，再蒸下去非得熟了不可，秘書長可饒了我吧。”林磊的笑語，有着請求中年人趕緊出去之意。
“呼~~~”
隨着桑拿房門被打開，林磊連忙誇張跑了出來，做着深呼吸。
守在桑拿室門外的男服務員，在林磊的示意下，也不再找藉口阻止外來客人進去。
“秘書長，給你找個搓澡工下下泥兒啊？”林磊小聲細心對中年人道。
“搓搓也行，能舒服點兒，回頭衝一下穿上浴服乾淨的，在石火屋中躺一會兒。”中年人點了點頭道。
“咱們搓澡房中，還有冰屋呢。”
林磊親自領着中年人出了浴區，到了對個的搓澡間。
“冰屋就算了，這一熱一冷的怕受不了，等下次來再說。”在林磊安排服務員上了乾淨的大浴巾之後，中年人這才躺在搓澡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