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魚緩緩點頭,道:“如此說來,司徒空和江城有些緣分,而他和白嘯天至今往來密切,這說明了什麼呢?”
樑天看着江小魚:“江兄以爲呢?”
“我以爲,他們應該是老夥計了。”江小魚笑笑。
“或許,20年前的那起驚天大案,和白嘯天也有干係。”樑天道。
“樑兄爲何如此說呢?”
“因爲白嘯天年輕時就是混跡道上的,後來做大了,纔開始漂白。”
江小魚點點頭:“樑兄此言有道理,也可以這麼認爲,這些年來,白嘯天和司徒空一直沒斷了聯繫,白嘯天的發跡和司徒空也有關,不但過去有關,至今也或許還是有關。白嘯天在江城是老大,但是,他上頭也還有吾皇萬歲,那就是司徒空。”
樑天讚賞地點點頭:“江兄的話有見解,我也是這麼認爲的。”
江小魚繼續道:“可以不可以這麼推理,在司徒空和白嘯天以及龍幫之間,有一條共同的利益線串聯起來,司徒空那邊的毒品運到白嘯天這裡,白嘯天再把毒品給龍幫,由龍幫負責銷售出去,這樣,大家都有錢可賺,同時呢,白嘯天把司徒空需要的東西運到金三角。”
樑天點頭:“對,這東西就是炸藥。”
江小魚皺皺眉頭:“那麼多炸藥運進金三角,司徒空究竟用來作甚呢?難道只是用於維持自身的武裝力量嗎?還是另有他用?”
樑天道:“這是下一步我們需要摸清的問題,只有摸清炸藥的明確去向和用途,才能查到司徒空的秘密組織到底在幹什麼。”
江小魚道:“在我們和白嘯天斗的時候,我們一直不知道,在金三角,還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着我們。”
樑天點點頭:“是的,我們之前並沒有覺察到。”
江小魚哈哈笑起來:“這很有意思,越搞越大了,我喜歡。”
藍果這時忍不住插話:“你呀,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江小魚道:“大亂纔有大治嘛,對手越多,對手越強,我才越有興趣,不怕對手牛逼,就怕對手不經我折騰。”
樑天笑起來:“江兄鬥志昂揚,這股氣勢令人佩服。不過,對手越強大,我們面臨的形勢就越險惡。”
“富貴險中求,樑兄想必是不會懼怕什麼秘密組織,什麼司徒空的吧?”江小魚道。
樑天道:“在正與邪之間,我向來相信,邪不壓正,即使要經歷磨難和險阻,但勝利一定最終會屬於正義的這一邊。”
江小魚豎起大拇指:“樑兄,這話我喜歡聽。這世道,朗朗乾坤,我就不信壞人一直能猖獗下去,所謂善惡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樑天道:“江兄少年俠士,渾身充滿正氣和義氣,我和四哥都十分欽佩,今後不管遇到任何風浪,只要江兄瞧得起我們鷹幫,我們就是打不爛拆不散的血盟。”
“好,我們攜手,一起爲正義和正氣而戰。”江小魚一揮手,乾脆道。
樑天寬慰地笑了。
江小魚接着道:“樑兄,你此去金三角,雖然來去時間短暫,但收穫委實是不小的,我應該祝賀樑兄纔是。”
樑天笑笑,沒有說話。
其實,樑天此行的收穫不止他告訴江小魚的這些,此去金三角,他還打探到兩條重要線索,這兩條線索對李四方和沐雪極其重要,但樑天覺得此事和江小魚無關,就沒有說出來。
樑天看時候不早了,對江小魚道:“江兄,下半夜了,該歇息了,我要告辭了。”
“樑兄你要去哪裡歇息?”江小魚道。
樑天道:“我出去隨便找個旅店住下,天亮就出發趕回江城。”
江小魚沉思片刻,對藍果道:“你去酒店前臺再開一個房間。”
藍果答應着出去了。
江小魚對樑天道:“樑兄,你不要再出去找旅館了,萬一再遇到麻煩事,耽誤你的行程,今晚就在這酒店住下。”
樑天想了想,點點頭:“好,那就給江兄添麻煩了。”
江小魚笑道:“樑兄,既爲兄弟,又何必客氣呢。”
樑天也笑起來,他知道江小魚是個講義氣之人,客氣話說多了,反倒顯得生份。
江小魚緩緩道:“樑兄回到江城之後,根據你此次金三角之行的情況,不知四哥是否有什麼新的打算?”
樑天一怔,江小魚這貌似不經意的話,卻似乎另有深意。如果只是依據自己告訴江小魚的那些內容,他不應該問出這話的。難道,江小魚覺察到自己對他有所隱瞞了?難道,江小魚有如此敏銳的感覺?
樑天看着江小魚,江小魚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江小魚雖然笑地很隨意,但看他的目光卻分明又很犀利。
這犀利的目光看得樑天不由心裡有些發虛。
樑天迅速打定主意,不管江小魚感覺到了什麼,都不能告訴他自己獲知的兩條重要線索,這線索對李四方和沐雪實在太重要了,除非李四方自己親口告訴江小魚,自己絕不能擅自說出去。
想到這裡,樑天干笑兩聲:“下一步四哥有什麼新的打算,這要等我回去和他彙報之後,全盤斟酌,再做計劃。”
江小魚聽樑天如此說,也不再勉強,點點頭道:“嗯,我的直覺,你此次金三角之行,或許會掀起一股驚濤駭浪,或許會打破打亂江城目前的格局。”
樑天暗暗讚歎江小魚的先見之明,隨即笑道:“其實,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也是源自江兄你啊,沒有你的那些摸排調查,就沒有我的金三角之行。”
江小魚大笑:“看起來,這似乎都是偶然之中的必然了,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只是等待我們去摸索和發現。”
樑天道:“似乎這所有的偶然和必然,都是和江兄有關的。”
“這話怎麼說呢?”江小魚道。
樑天道:“自從江兄出現在江城,雖然時間很短,但江城原有的格局正在被逐漸打破,維持了許久的動態平衡正在被不知不覺打亂。”
江小魚呵呵笑起來:“我出現在江城的使命,就是再平衡,打碎萬惡的舊世界,重塑陽光下的江城。”
“哈哈,江兄算是光明的使者了,希望江城真的如江兄所願,陰霾和黑暗被徹底驅除,陽光照耀在江城的所有角落。”樑天道。
“會的,一定會的,只要我江小魚在,這個目標就要實現,這個目標就一定會實現。”
江小魚認真道。
看着江小魚略顯稚嫩的面孔,樑天感覺他的內心是如此強大,強大到足以令一切看到和看不到的對手膽寒。
這樣的一個少年,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樑天感覺江小魚簡單的外表下,充滿了神秘和未知。
樑天覺得自己看不透江小魚。
其實,看不透江小魚的何止樑天一人,在江城,不管是江小魚的朋友還是對手,包括江小魚周圍的所有美女,都沒有一人能真正看透江小魚。
而這,也正是江小魚的神秘所在。
這時藍果回來了,遞給樑天房卡:“樑兄,房間開好了。”
樑天接過房卡,站起來:“多謝藍堂主,江兄,我先去歇息了。明早我直接離開,就不和江兄藍堂主道別了。”
“好的,祝樑兄明日一路順風,我這邊很快也要結束,我們江城見。”江小魚也站起來。
“好的,江城見。”樑天衝江小魚和藍果拱手道別,隨後離去。
樑天離去之後,藍果看着江小魚:“你也該休息了。”
很明顯,藍果是想讓江小魚留宿在這裡。
江小魚似乎沒有聽到藍果的話,眼神有些發怔,喃喃道:“樑兄今晚和我說的這些話,打了埋伏。”
“打了埋伏?你是說,他沒有告訴你他此行金三角所知的全部?”藍果道。
江小魚點點頭,皺起眉頭。
“那你覺得他對你打了什麼埋伏呢?”藍果道。
江小魚眉頭緊鎖:“現在還不知道,但我有一種直覺,他一定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告訴我。”
“既然他說和你是血盟,爲什麼又不告訴你呢?”藍果道。
江小魚眨眨眼:“或許,他是覺得此事和我無關,或許,他是覺得此事太過於重要,一定要親口告訴李四方纔合適。”
“這是否說明,他對你帶有不信任呢?”藍果道。
江小魚看着藍果:“不信任倒也未必,只是,他是李四方的人,他沒有權力和義務告訴我他知道的一切,他只對李四方負責,至於李四方願意不願意告訴我,那和他無關。”
“如果此事對他們太過重要,如果此事真的和你無關,李四方想必也不會告訴你的。”藍果道。
江小魚呵呵笑了,樑天認爲和自己無關的事情,難道就真的和自己不相干嗎?自從自己出現在江城,江城發生的大小事請,都似乎沒有和自己無關的。即使在金三角的事情,也未必和自己無關啊。
“其實,也未必非要李四方親口告訴我,從鷹幫今後的行動上,我也能判斷出個大概。”江小魚道。
“你斷定樑天回到江城之後,鷹幫會有新的動作?”藍果道。
“這幾乎是肯定的。”江小魚點點頭。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藍果有些奇怪。
江小魚又笑起來:“我的直覺。”
“直覺?爲何你有這樣的直覺呢?”
“因爲我是江小魚。”江小魚自信地拍拍胸脯。
藍果笑起來:“小弟,我建議你改名吧?”
“改啥名呢?”江小魚看着藍果。
“你叫江大仙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