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的是,在最後一刻鐘建國奮力一躍保全了性命,不過他五臟六腑經此一震,卻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基地裡的軍醫都束手無策,說鍾建國傷勢過重,已經無力迴天。
曾經也有人提議把鍾建國轉回國內大都市的醫院,用最先進的儀器治療,不過這些都被他本人拒絕了,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傷勢,也明白自己是活不了多久了,不過臨死之前他唯一的心願就是見到自己的女兒鍾小堇。
其後就是屠刀大隊的副隊長孟猛回國內,把鍾小堇接過來的事情。
……
來到基地之後,楊羽看着這個隱藏在羣山之中,掏空山腹建造的軍事基地,不由好奇起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國家的軍事基地之中,看着基地內一個個面色嚴肅,持槍站崗的軍人楊羽的心態也不自覺地跟着嚴肅起來。
若是換做其他的修士,對於這些只能算是普通人的軍人,決計是沒有楊羽心中的仰慕敬佩之情的,他們多半隻會把這些軍人看做是和普通人一樣的螻蟻,不過楊羽不同,常年和老頭混跡在社會,沒有那些修士的經歷,楊羽更會不自覺地把自己當成是一個普通人。
“楊羽兄弟,這次多虧了你,我們副隊長才能活命,不多說,我們屠刀大隊的所有成員都欠你一個人情!”虎子站在楊羽身後,面色真誠地說道。
“虎子兄弟言重了!”楊羽笑了笑沒有多說,轉而問起了自己關心的話題,“對了,虎子兄弟,我有問題想向你請教。”
說着,楊羽拿出那副地圖,指着其上標出的座標問道:“這塊懸崖你知道在哪裡嗎?”
虎子接過楊羽手中的地圖,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答道:“這地圖是手繪的吧,不過兄弟你真是問對人了這裡一帶我熟悉,看地圖山的座標,那裡應該是牛頭山一帶。離這裡大概十幾公里的路程。”
說完他略微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去這地方做什麼?據我所知,這塊地方全是懸崖峭壁,荒蕪一片啊!”
“採些草藥,那種草藥只有這塊地方纔有。”
“哦?!楊兄弟
還懂醫術?”虎子聽到楊羽的回答,不由是來了興趣,忙問道。
“略懂一二。”
楊羽謙遜地說着,話還沒說完,一個女孩的聲音就在兩人身後響了起來。
“楊大哥你就別謙虛了,你那一手醫術,孟大叔都說很神奇呢!”
說話正是鍾小堇,此刻她梳洗了一番,換下了那身破舊不堪的迷彩服。
一身粉紅色T恤,加上一條牛仔短褲,她的裝扮靚麗動人,有帶着一抹青春氣息,把楊羽身邊的虎子都看的是愣了愣神。
“小堇,我…我帶你去看隊長吧!”虎子說話間有些遲疑,讓一旁的楊羽微微有些奇怪。
而另一邊,鍾小堇臉上也浮現了複雜的神色,好半會之後才默然點點頭。
看着鍾小堇明顯不好的神色,楊羽不禁微微詫異。此刻鐘小堇的父親鍾建國生命垂危,她怎麼還猶豫起來?
雖然不解,楊羽也沒有傻到直接去問。而且這會兒一旁的虎子也說,鍾建國得知是楊羽救了自己的女兒和戰友孟猛之後,也表示要親自要給對方道謝。楊羽就和虎子還有鍾小堇一起前往了基地的深處。
經過基地修建得電梯,一行三人直接是來到了位於山腹最中心的位置。
看着不斷下降的電梯,楊羽不禁好奇問道:“這現在我們應該是山地的位置了,這麼深的位置恐怕都能抵抗核彈的攻擊了吧?”
虎子神色頗爲得意,笑道:“那是自然,當初這基地建造的時候,標準就是能夠抵抗核彈攻擊!現在我們的位置,已經是深入地底一百多米的位置了!即便是在山頂發生核爆,也無法威脅到基地半分。”
聽到虎子的解釋,楊羽心中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武門中人是修煉者,可以說已經脫離了普通人的範疇,一般的熱武器也難以傷到分毫。
但若是熱武器是那種洲際導彈,又或者直接是核彈,恐怕就算是修士也無法抵擋那種衝擊吧!記得以前老頭子和自己說過,一個人的武力再強,也無法和國家機器作對,除非他能破碎虛空,達到那傳說中的
‘天道’境界。
當時楊羽曾問過老頭子,問他達到天道之後是否能夠硬抗核彈的衝擊,老頭的回答是不知道。因爲這時間還真沒有人達到‘天道’境界,就算有也沒人見過。
很多修士都猜測,達到這等境界的修士,恐怕都已經破碎虛空,得道飛昇了!
來到基地之中的一個房間之內,楊羽立即是聞到了一股瀰漫着的藥味。
而在房間的正中,則是一張病牀,牀上躺着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男子一張國字臉,不怒而威,不過這些日子以來的病痛折磨,讓他的氣色顯得很蒼白。
另一邊,鍾小堇神色複雜地看着牀上的男子,緊緊咬着自己的下嘴脣卻始終沒有邁出去一步。
牀上的男子看着鍾小堇,頓時眼中閃過一抹晶瑩的淚花,口中喃喃地叫出了前者的小名。
“小堇,你…你還是不肯原諒爸爸嗎?”
鍾小堇默然無語,眼中的男子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記憶中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只是一個催催危矣的中年大叔,他也不像是當年那個能夠把自己高高舉起,逗得自己咯咯直笑的父親了!
當年,鍾建國爲了自己的屠刀大隊,一直呆在這座基地當中,甚至於連鍾小堇的母親生重病辭世也沒來得及去看最後一眼,爲此鍾小堇一直耿耿於懷,父女兩之間的關係也陷入了冰點。這次要不是鍾建國生命垂危,恐怕她還是不肯見到自己的父親。
在自家的家庭和國家安危之間,鍾建國選擇了後者,不過在生命的最後關頭,他最大的願望卻是想要看自己的女兒最後一面,不得不說,鍾建國最後的覺悟來得太晚,也太遲了!
不知何時,鍾小堇的臉上已經掛了兩行清淚。這些年當中,她逐漸長大,漸漸地也開始不那麼恨自己的父親了。
看到現在父親的模樣,她哽咽着最終是邁出了一步,來到鍾建國的病牀邊,輕聲叫了一句,“爸!”
聽到自己女兒終於肯叫自己一生爸,鍾建國虎目之中滿含熱淚,他等這一句等了太久,如今心願已了他也能夠放心地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