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好的...”
張老直接大手一揮，豪氣雲乾的說道：“能夠被大師看上，是它的榮幸！”
“嘁！”
張老這話說的，頓時讓旁邊的趙老闆和王老闆，都翻了一個白眼兒。
但張老是對趙衝說的，他們也不能多說些什麼。
“但是...”
就在這個時候，張老話鋒一轉，卻是有些猶豫了起來。
看到張老臉上流露出爲難的神色，趙衝問道：“怎麼了嗎？有什麼爲難的？”
“是這樣...”
想了想，張老開口，衝趙衝解釋道：“這件拍品，十一塊青銅殘片。”
“青銅殘片？”趙衝明顯一愣。
而旁邊的趙老闆和王老闆，在一愣之後，卻露出恍然的神色。
顯然，之前的時候，他們也接觸過張老所說的這塊殘片。
“沒錯...”
張老瞥了趙老闆和王老闆一眼，而後點點頭說道：“大師，說實話，這塊殘片有些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兒？”趙衝開口問道。
“怎麼說，不論是從哪個方面看，這塊青銅殘片都是妥妥的古物，絕對不是贗品。”
思慮了一下，在腦海裡組織了一下語言。
而後，張老衝趙衝解釋道：“但不知道爲什麼，翻遍記載，卻都沒有出產這類青銅器的年代。”
“什麼意思？”趙衝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
“哎...”
見趙衝不解，張老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旁邊的趙老闆輕嘆了一口氣，衝趙衝說道：“我來解釋吧。”
趙老闆要解釋，張老卻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
怎麼說呢，術業有專攻。
他們三個人，雖然都是做古玩、玉石的生意。
但在這其中，張老專精於玉石、玉雕；王老闆獨愛於詩書字畫。
至於趙老闆，則是精通於古玩行當。
讓他來解釋，確實要比張老解釋，要好上許多。
“青銅器，在我國古代，很早就已經出現了...”
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趙老闆開口說道：“像是夏商周三代，就已經有了青銅器的存在。”
“但每一個時代，都有每一個時代的青銅器特點...”
語氣一頓，趙老闆繼續說道：“這是歷史的痕跡，也是辨別青銅器真假的關鍵證據。”
趙衝點點頭，趙老闆說的這一點，他倒是能夠理解。
就打一個最簡單的比喻。
如果一副出自明清的圖畫，上面出現了現代纔有的電瓶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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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覺得，這幅畫是真是假？
那基本上就沒有疑問，除非是有人穿越過去的話。
不然的話，這副圖絕對是假的！
開什麼玩笑！
在古代騎電瓶車，也虧得你能夠想出來這一個創意。
“那這青銅殘片...”
點了點頭，趙衝繼續問道：“又是怎麼一個情況？”
趙老闆三人對視一眼，有些面面相覷。
見趙衝開口發問了，王老闆努努嘴，示意趙老闆繼續說。
無奈之下，趙老闆苦笑一聲，而後說道：“這青銅殘片，不論是材質還是其上的紋路，不屬於我們所知的任何一個時代。”
“按你的意思...”
趙衝眉頭一挑，開口問道：“那就是假的唄？”
“不！”
這個時候，張老也是搖頭，衝趙衝說道：“是真品，絕對是古物沒有錯！”
“你怎麼知道的？”趙衝有些詫異的看向張老，不解的問道。
他就感覺，這些人說話，多少有些自相矛盾啊。
“確實是古物沒有錯...”
王老闆也接過話茬兒，緩緩說道：“那種歷經歲月滄桑、飽含歷史沉澱的氣息，是現在造假的工藝，根本仿製不出來的。”
“而且...”
語氣一頓，王老闆繼續說道：“不管是什麼專家鑑定，都鑑定是古物沒錯。”
聽王老闆這樣說，趙衝擡眼，看向玉石齋趙老闆和琢器閣張老兩人。
這兩人也都是點點頭，顯然是認可了墨堂王老闆的說法。
“既如此...”
趙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着說道：“那我倒是，要好好見識見識了。”
見趙衝這樣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張老猶豫了一下，卻最終還是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是想說，這青銅殘片，就是一個坑啊！
也就在這一愣神兒的功夫，主持人一陣解說，調動起了氣氛。
隨後，他就直接把白布給掀了開來。
如同趙老闆幾人所說，白布下，赫然是一塊青銅器的殘片。
雖然看不出，這塊殘片，究竟是什麼器皿的碎片。
但一眼望去，就像幾人描述的那樣。
都不用刻意去查看，一股濃重的歷史氣息，就撲面而來。
就彷彿時光長河，緩緩流淌，顯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幾乎不用質疑，這就是歷史的積澱，確實是最真的古物沒錯！
而就在白布被掀開、青銅殘片暴露在空氣中的剎那。
莫來由的，趙衝的心臟，一陣劇烈的跳動。
隨後，他就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有一剎那的凝固。
緊接着，則是如奔涌的大河一樣，沸騰了起來。
於是，就出現了這麼一個現象。
趙衝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的盯着托盤上的那塊青銅殘片。
而且呼吸，不可抑制的粗重了起來。
“怎麼了？”
看到趙衝這樣一副狀態，旁邊的趙老闆三人，都是一驚。
“大師...”
猶豫了一下，還是張老率先開口問道：“你認識，這塊殘片？”
其餘幾人，也都是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的盯着趙衝。
看趙衝的表情，顯然就是認識這殘片出處的模樣啊。
要知道，爲了這塊殘片，他們幾個人，可是好久都是茶不思、飯不想。
就一門心思的，想要知道青銅器的時代。
如果能夠成功的破譯這塊青銅殘片，那說不定，就是考古史上的大發現！
“呼...”
聽到張老的問話，再看到趙老闆幾人都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趙衝立刻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他激動，是因爲神農大道的異常反應，卻不是因爲青銅殘片本身。
而神農大道，是他最原初的秘密，也是他安身立命之所在。
自然是不可能，跟這幾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