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呆了一呆,她的記憶?她的記憶球在小號那裡,而小號現在卻......
蒼龍神色嚴肅地將幾人帶到了靈之境的邊境,穿過那座能量幕牆,就是靈之境了。
這時,秦青卻止住了蒼龍:“阿龍,你到底在瞞着我什麼?蒙澤所說的犧牲到底指什麼?”
蒼龍看着秦青的臉,神色複雜,半晌後才道:“青青,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不管以前你爲了什麼去地球重生,這一次,我們幾個一定會竭盡全力,不讓蒙澤如意的。”
秦青有些失望地看着蒼龍:“阿龍,爲什麼小號瞞着我,連你也這樣,到底是什麼事?難道我自己的記憶,我都沒有知道的權利嗎!?”
蒼龍凝視着秦青,半晌後,目光漸漸柔和道:“青青,我們先回去好嗎?這裡不安全。”
秦青失望之極,轉身徑自自己空間轉移回了寢殿。
自從回到靈之境後,她的能量也穩定了很多,短距離的空間轉移,現在已經難不倒她了。
蒼龍看着秦青消失在原地,微微嘆了口氣。
巫驚羽皺眉道:“鳳皇封存的到底是什麼記憶?爲什麼你和小號都是這樣如臨大敵似的?”
蒼龍目光微閃,就要啓動空間轉移,將大家帶回鳳池。
薛靖天卻在此時用能量屏障阻止了阿龍:“阿龍,如果那份記憶,青青不能知道。至少我們可以知道吧?”
蒼龍見幾人的神態似乎他不說出真相,那幾人就不放他離開似的,不由長嘆一聲:“其實,那段記憶和你們有關......”
鳳池,靈梧殿
寢殿中,秦青和衣而臥,精緻的秀眉微蹙,似乎夢到了什麼並不愉快的事情......
那是一個普通的院落,看得出是倉促建成不久,門前的籬笆還是新綠色的。純木質結構的屋子裡映出明亮的燈光。顯然主人還沒有休息。
門扉此時吱呀一響,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出來,然後回身小心地關上了房門。
秦青就站在那棵婆娑樹後,不。應該說此時的她是鳳皇。
夢境中的她。銀髮逶迤及地。一身發出淡淡熒光的銀色長袍,在夜風中衣袖翻飛。她站在一株婆娑樹後,看着阿龍從那個簡陋的院落裡走了出來。一向沉靜無波的阿龍此時臉上竟然帶着微笑。那笑容讓鳳皇覺得恁地刺眼。
鳳皇心裡一陣酸楚,失落的翻騰,終於她還是忍不住從隱身的樹後走來出來,攔住了阿龍。
“鳳皇?你怎麼在這裡?”阿龍有些吃驚,隨後皺皺眉,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眼那個院落,似乎在擔心什麼。
鳳皇微微冷笑:“阿龍,你和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阿龍抿緊嘴角不答,只是沉靜地看着鳳皇。
在鳳皇的面前,他又恢復成了那個沉靜無波的侍衛長,而剛纔他明明還帶着一臉輕鬆的微笑,從那個女人院落走了出來。
“阿龍,你是我的侍衛長,你守護了我近百萬年......”鳳皇心裡有些委屈,有些不忿,還有些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就像是自己心愛的玩具被人奪了去,此時的鳳皇正是覺得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被人偷走了。
“鳳皇,我一直都是你的侍衛長,這點從未改變過。”阿龍溫聲道。
鳳皇說不出自己心裡翻騰的那股鬱郁之氣是什麼,她只是聽到阿龍的話,只覺得憋悶得更難受了。
她衝口而出:“不過是下宇宙來的一個廢物,要不是我,她早就被怪物星吞掉了,我當初就不應該救她,也許這樣,這個威脅整個宇宙的難題就解決了!”
“鳳皇!”一向在鳳皇面前恭敬守禮的阿龍突然冷喝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我是鳳皇,我有這個權利!那個下宇宙來的女人,我不想在靈之境再看到她!”鳳皇蠻橫地道。
阿龍的眉狠狠地一皺:“如果你堅持,我就帶她去幻之境!”
鳳皇又是吃驚,又是傷心:“阿龍,你要爲了那個女人離開我?”
阿龍以着從未有過的強硬態度:“陛下,她是我很重要的人,她在哪裡我就在哪裡!”阿龍說完轉身離去。
鳳皇吃驚地看着阿龍的背影,這個守護了她近百萬年的忠心部下,竟然爲了那個女人,不惜和她翻臉?不過是一羣下宇宙的低級蟲子,只要一個手指頭就可以碾碎的東西......
鳳皇有些混亂,她不知道她應該攔下阿龍,還是應該去殺了那個女人,如果那個女人從來沒有出現過該多好......
這時,不遠處的樹叢後突然發出了一聲樹葉摩擦的輕響,
“誰?出來!”鳳皇素手一伸,一個人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鉗住,從不遠處的樹叢中拖了出來。
那是安德魯,這時的安德魯和秦青習慣的安德魯有着很大的區別,
秦青所熟悉的安德魯像一個陽光男孩,有點賴皮,有點粘人,無時無刻,耍盡聰明地想賴在她身邊。
而此時夢境裡的安德魯英俊的臉上帶着陰狠,身上穿着的,還是軍校的機甲生制服。
安德魯雖然被鳳皇的力量鉗制住,卻毫不畏懼,只是狠厲地盯着鳳皇:“小天和阿謙,就是你送給怪物星的吧?那次根本就不是什麼意外,你是故意的!”
鳳皇微微冷笑:“那兩個蟲子?是死是活與我何干?”
“你!”安德魯目眥欲裂:“你根本就是嫉妒青青,所以才毀了她在乎的人。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鳳皇淡淡地道:“那個女人確實礙眼,你也一樣!這麼好吃的東西給了那個女人太浪費了!”
鳳皇的吞噬之力突然發出,安德魯英俊的臉迅速變得枯乾,幾息之後,鳳皇手中就只剩下了一個乾屍。
鳳皇鬆手,安德魯乾癟的身體就這樣輕飄飄地落在了厚厚的草地上。彷彿骷髏一樣的手指還伸向那個院落的方向,彷彿那是他最放不下的東西,即便失去了生命也在惦念......
十幾米外的院落,依然寂靜無聲,因爲鳳皇的能量屏蔽。屋子裡的人並沒有察覺這裡發生的一切。那人也不知道就在剛纔,她生命裡最重要的人,又失去了一個......
在吞噬了美味的異能能量,那種爽快的感覺過去之後。鳳皇看着地上的乾屍。突然清醒。額上冒出了冷汗,她幹了什麼?她究竟幹了什麼?鳳皇倉惶退後,身形隨之消失。只留下一具乾癟的屍體,靜靜地躺在那顆閃着銀輝的婆娑樹下。
“不!”秦青猛然坐起,牀邊正在俯身看她的安德魯及時後仰才避免了兩人的相撞。
“青青,做噩夢了?別怕,那只是夢,你現在醒了!”安德魯緊緊地握着秦青的手,輸進異能,試圖用這種方法安撫着秦青。一邊拿過一旁的手巾,替秦青擦去額上的冷汗。
秦青的臉色青白,身體僵硬,像看到鬼一樣地看着安德魯。
安德魯心裡一沉,他剛纔無論怎樣叫都叫不醒青青,她到底夢到了什麼?
安德魯將異能換成了生命本源,原本是秦青最喜歡的,來者不拒的東西,此時卻讓秦青像被燙到一樣地甩開安德魯,尖聲道:“不!”
“青青,你到底怎麼了?”安德魯此時才發現秦青有些不對勁,她的呼吸急促,眼神有些狂亂,似乎還沉浸在剛纔的夢境中無法醒來。
“小巫!靖天!你們快進來!”安德魯急忙喊人。
內殿的大門被迅速推開,本來就守在外殿的幾人快步走了進來。
“青青有些不對勁,她好像做了噩夢,但是似乎醒不來。”安德魯後退了幾步讓開了位置,青青剛纔居然拒絕他的生命本源,這太反常了,身爲與秦青共享生命本源的安德魯知道秦青現在的問題,絕不止是做噩夢而已。
秦青額上不斷冒出的冷汗,讓幾人也是一驚,見秦青想要跳下牀來,薛靖天上前一步按住了秦青:“青青,你怎麼了?不管發生了什麼,還有我們在,我們會幫助你解決,青青,你聽到了嗎?”
秦青被動地被捧着雙頰,眼裡慢慢都是薛靖天那張充滿關切的俊臉,好半天后,她的眼裡似乎纔有了焦距,繃緊的身子軟了下來:“靖天......”秦青閉了閉眼,靖天還活着,阿謙也活着,安德魯還好端端地站在那裡。
是夢,只是夢而已......
薛靖天順勢在牀邊坐下,將秦青攬在懷裡,輕輕地拍着她的背:“看你,一個夢而已,又不是小孩子了......”
秦青無力地靠在薛靖天懷裡喃喃地道:“那夢......太可怕了,我夢到我......”秦青沒有說下去,只是微微顫抖了一下。
薛靖天感到了秦青的顫抖,身子微僵,不由得和巫驚羽的眼神碰了一下,巫驚羽微微皺眉。
“青青,你夢到什麼了?”巫驚羽嘗試着柔聲道,以巫驚羽那種死板的人,做出這副態勢來,還真是不太容易。
“沒什麼......”秦青將臉埋在薛靖天懷裡,緊緊地摟住了薛靖天的腰,她在心裡反覆地告訴自己那只是夢境,但是另一個聲音卻在堅定地重複着,也許那是鳳皇的記憶呢?也許那就是缺失的那部分記憶?是鳳皇有意封存起來的記憶......
也許在未來世界,真的是鳳皇殺了安德魯,還害死了薛靖天和沈謙......真的是這樣嗎?鳳皇?那麼她重生在自己身上又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