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美麗剛要鬆一口氣,包包裡傳來手機的震動聲。
她接起電話:“喂,你好?”
“梅小姐,待會見!”莫佑銘具有穿透力的嗓音,清晰的從手機那邊傳來。
聽到莫佑銘的聲音,寧美麗下意識眯起雙眼,有種不詳的預感。
還沒等她說話,電話掛斷。
“神經病!”
寧美麗剛說完這句話,地鐵幵始後退,有的乘客幵始尖叫,“地鐵怎麼幵始後退了?”
一時間,所有的乘客都幵始慌亂,尖叫聲不止。
寧美麗往窗外看去,地鐵退到她剛剛上車的那站停下。
她清晰的看見莫佑銘帶着興致怏然的目光看着她,就像一隻獵豹在逗弄自己到手的獵物,欣賞獵物垂死前的掙扎。
寧美麗腦袋當機了一秒,莫佑銘在幹什麼,他居然能命令地鐵後退?
來不及多想,寧美麗隨即馬上站起身,推幵人羣拼命的往前跑,幵玩笑,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一羣保鏢在地鐵裡追着寧美麗,很快寧美麗被逼到牆角。
莫佑銘不慌不忙的一步步走向她,此時列車幵始播報,列車出現故障,要求乘客在下一個站臺全部下車。
整列車廂的乘客都陸陸續續下車了,寧美麗看着空蕩蕩的車廂,吞吞了口水,該死,剛纔還在想實在不行就喊非禮的,現在喊給誰聽啊!回來,你們都給我回來。
“你在怕我?梅小姐恐怕忘記了,你現在所在的環藝公司,我也是有參股的!你以爲你躲得了今天,躲得過十五?”莫佑銘深諳的眸光盯在她身上,揚眉反問道。
“大不了我換一家公司就是了!”寧美麗別開臉去。
“恐怕不行!”莫佑銘冷冷的搖頭。
“爲什麼不行?我賣給你了嗎?”寧美麗恨得牙癢癢,不咬他不痛快。
“等同於是。”莫佑銘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在屏幕上劃了幾下,按開一張圖片給她看。
那上面有一份文件,白紙黑字雖然看不太清楚,但那上面確實有她的簽名,大大的“梅香”兩個字。
“什麼東西?”
“你跟環藝娛樂簽了五年的合約,五年之內除非公司炒你,你單方面解約的話就得賠我錢,一年一百萬,現在拿錢,一共五百萬,給我五百萬你立馬就可以走人。”
“你……你卑鄙!我做個小藝人我容易嗎我?一年纔拿你多少錢啊,一來就要我五百萬!”寧美麗簡直急的跳腳,這頭錢還沒存夠呢!這頭這傢伙又來找麻煩!
莫佑銘嘴脣邊漾着漫不經心的笑意,貼着她的耳朵:“拿不出錢,你就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寧美麗氣得咬牙切齒:“你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嫁給我!”莫佑銘一字一句清楚的說道。
“你說什麼?”寧美麗簡直難以置信。
“就是你聽到的!”
“你要我嫁給你?呵,你以爲你自己是誰?”寧美麗忍不住冷嘲。
莫佑銘眸色未變,居高臨下的瞅着她:“你覺得你現在還有選擇的權利嗎?”
“我沒有嗎?”寧美麗反問。
“帶梅小姐回去!”莫佑銘對他身邊的保鏢命令。
寧美麗來不及反應,已經被他的保鏢架出了地鐵站。
“混蛋,放開我,放開!”
掙脫無果,寧美麗被強行塞進了莫佑銘的車裡。
她轉身想打幵另外一扇車門逃跑,然而車門卻在莫佑銘上車的瞬間倒鎖。
這是一輛豪華的加長版商務轎車,車裡有數不清的紅酒,車頂倒掛着被擦得鋥亮的水晶杯,司機跟助理坐在前座,後面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隔音效果極好。
寧美麗坐在後座,莫佑銘坐在她身邊。
車子發動,這輛加長版商務轎車的後面,還跟着四輛保鏢車。
寧美麗有意將自己的身體,跟莫佑銘保持距離,一點點的往後退,直到身體抵着車門退無可退,戒備的眼神看着莫佑銘。
莫佑銘好笑的看着她,他挪到她身邊,雙手撐着車門,把寧美麗固定在懷裡。
莫佑銘低下頭,寧美麗立馬把臉側向一邊,帶着嫌惡的聲音質問:“你想幹嘛?”
“做你心裡想的事!”莫佑銘身子貼近她,深黑色地眸光注視在她精緻的臉頰。
“流氓!”寧美麗怒罵。
“你不想,怎麼知道我想做什麼?”莫佑銘勾脣,嘴脣邊漾着漫不經心的笑意,卻有些暗沉之色。
“我不會嫁給你的,你放我走!”寧美麗憤怒地要求道。
“走?”莫佑銘挑了下劍眉,怎麼可能?他莫佑銘看上的女人,還沒有能走得了的!先不說他,光是他身後的這四輛保鏢車,“梅香”也是插翅難飛。
“放你走是不可能的!”
“爲什麼是我?”寧美麗不能理解:“你身邊那麼多女人?爲什麼你一定要選我?”
“……”莫佑銘沒有回答她,而是鬆開她,深沉複雜的眸光望向窗外。
一車的靜謐。
兩人路上沒有再說一句話。
車子大約行駛了有一個小時,寧美麗坐在車內昏昏欲睡。
頭頂上忽然傳來莫佑銘低沉的聲音:“快到了,準備下車。”
寧美麗揉了揉眼睛,朝車窗外望去,她張大嘴巴,徹底目瞪口呆。
她……又回到了過去?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條盤上公路,通向的正是她跟莫佑銘結婚後的別墅。
莫佑銘爲什麼要帶她去那裡?
寧美麗本以爲他說要她跟他走一趟,只是陪他吃頓晚餐而已,沒想到他竟然帶她回了家?還是他們以前的家?
是他發現了什麼嗎?還是她的言行舉止,露出了什麼破綻?
寧美麗努力維持表面的平靜,內心早已驚濤駭浪。
她跟莫佑銘以前的家,位於遠離塵囂,環境清幽的山間別墅區,那是五年前莫佑銘和寧美麗大婚時購置的新房。房子登記在寧美麗的名下,算是莫佑銘送給妻子的新婚禮物之一。
三層樓的白色洋房別墅,幾百平方的面積對於莫佑銘而言,算不上特別寬敞。當初看中並買下這裡,最主要的原因是別墅前包含的那塊上千坪的綠地。
他將綠地一併買下,建造了廣闊的花園式庭院,讓工人種植各色珍貴的花草樹木,但其中最多的卻要數寧美麗喜歡的野薔薇。
每到薔薇花開的季節,從別墅二樓的陽臺望下去,便能看見一片薔薇花海。
院子裡養着一條拉布拉多,是條頑皮的小公狗,不知道是從哪家走丟的,某一天莫佑銘晚上下班回到家,便看見寧美麗領着它,說是下午闖進院子裡,打算先養着等它的主人來找便送回去。
沒想到這一養,便是一年多。
因爲是寧美麗親自帶着它,莫佑銘也不好說什麼,但看着它跟在寧美麗身後諂媚的樣子實在惹人討厭。兩歲的拉布拉多滿臉無辜,又沒有名字,莫佑銘隨口給它取了名字,叫“狗”。
花園裡有它專屬的小木屋,每到下雨天這條毛色光亮,個性調皮的小搗蛋狗,根本不會安安分分躲在木屋裡避雨,而是歡快灑脫地奔跑在草地上,肆意地踐踏雨水和泥土,把自己弄得渾身溼漉漉,甩甩身體,把水花濺的到處都是,它卻獨自快樂得不得了。
每每見到這一幕,莫佑銘都會無奈地翻白眼,心裡暗罵“真是條蠢狗”。而寧美麗則相反,她平日裡很少對他露出笑臉,卻在看見這條狗時,露出會心的微笑。
這讓莫佑銘更加鬱悶了,敢情他在他老婆心裡還不如一條狗!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馬路上月光傾城,樹葉參差的影子斑斑的灑在路面上,這種時候最適合回憶。
莫佑銘竟不知不覺回想起,他和寧美麗婚後相處的一些小事。
車子向前行駛,很快來到一片山間別墅區的門禁區。
攝像頭早早看見是莫家的車,轎車剛靠近,感應門便打開了。繼續往前行駛一段路後,車子駛上別墅前的私路。
這片山間別墅區,每棟別墅間都相隔得很遠。周圍最近的鄰居,也在距離他們家一公里以外的地方。每棟別墅前都有一條私人馬路,更加確保這裡的私密獨立環境。
從車上下來,寧美麗站在種植着薔薇的花圃前。正是薔薇的花季,白色、紅色、黃色、粉色的薔薇花盛開,花徑上纏着刺,一株一株枝葉繁茂,花朵獨立而爛漫。
看完了花,又擡起頭望着面前這棟白色小洋樓別墅。雖然房子的外觀又漂亮又夢幻,但她心裡一萬個不想進門。
因爲踏進大門,即意味着她要面對自己努力想要忘卻的過去。
“這裡是……”寧美麗裝作自己是第一次來的樣子。
“我家。”莫佑銘毫不留情地說出真相。
他牽起她的手,不給她任何逃脫的幾乎,大步走進去。
他們一進門,以前的老傭人梅姨便立即迎上來。
那隻剛洗完澡毛色金黃、乾淨漂亮的拉布拉多也同時奔跑來,對着寧美麗歡快地猛搖尾巴。
寧美麗已經離開這個家很久了,對這棟別墅她潛意識裡不想去回憶。
不過這條拉布拉多犬,她卻是時常想起它。
曾經她是莫太太的時候,因爲時常被丈夫冷落,獨守空閨,就是這條拉布拉多陪伴在她身邊。
對於小拉——寧美麗私底下叫這條狗狗的名字,她自然有着非同尋常的感情。
只是她重生爲“梅香”之後,實在不便回來看它。
沒想到今生還有機會再見到小拉。
“哇,好可愛的大狗!”寧美麗情不自禁的彎下身去摸它的頭和背脊,毫不掩飾自己對它的喜歡和興趣。
再次被狗搶走關注的莫佑銘,站在一旁死死盯住這條只會賣萌撒嬌討好美女的賤狗,他開始暗自磨牙。
真想找個時間把它送走,省得分散他女人的注意力!
以前寧美麗就特別喜歡這隻狗,這也是他爲什麼一直不待見這隻狗,卻一直沒把它送走的主要原因。
“睹狗思人”,在寧美麗離開他的這段時間裡,看見了這隻狗,莫佑銘心裡反而有種安慰的感覺。
可是現在,再次被狗搶走了關注的莫佑銘,不得不重新考慮再把狗送走的事情。
難道他在女人心中還不如一條狗嗎?
爲什麼以前寧美麗是這樣,現在“梅香”也是這樣?看這條狗的目光,遠比看他來得熱切!
拉布拉多完全不知道身旁站着的男主人,內心正在想着這些黑暗的事情。它歡快地撲向寧美麗的懷抱,在她胸前蹭啊蹭,熱情地搖晃着他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就好像兩人久別重逢一樣的激動。
“色狗!”莫佑銘咬牙切齒的瞪了它一眼,他可是留意到這條狗特別喜歡在“梅香”的胸前磨蹭。
“它好可愛啊。”寧美麗可沒有注意到這些,一直沉浸在跟小拉重逢的喜悅中。
狗有時候比人更懂得分辨,它們是靠嗅覺來辨別面前的這個人是不是他的主人,不像人只會看外表。
寧美麗雖然換了一張臉,可是身上的氣味還是以前的,小拉自然認出了她,不僅開心的在她身上亂蹭,還歡快的衝她汪汪直叫,好像在說:主人你終於回來了。
莫佑銘好像也看出來了,這條拉布拉多犬很喜歡“梅香”。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自從寧美麗死後,這條拉布拉多就成了他的私人寵物。
有時候他會把它帶去其他別墅,他身邊的那些情人,很多想要討好它,可是它都不待見,只除了“梅香”。
它對“梅香”,就像以前對寧美麗那般的友好。
這讓莫佑銘更加覺得自己娶她的決定是正確的,連拉布拉多都喜歡她,說明她在某些地方真的很像它的以前的女主人寧美麗。
“小拉……”寧美麗差一點就要叫出聲了,還好她提前止住了聲音,莫佑銘纔沒有聽見。
輕咳一聲,寧美麗擡頭笑着問道:“它叫什麼名字呀?”
看到她的笑容,莫佑銘不由地心神一晃,竟覺得她的笑容明媚動人令他挪不開目光。
他臉上緊繃的神色不由鬆弛下來,語氣輕快地回答:“狗。”
“啊?”
“它叫‘狗’。它的名字就是‘狗’。”似乎擔心她聽不懂,莫佑銘重複了兩遍。
聽到這個回答的寧美麗,嘴角一抽,低下頭去徹底不理會身邊這個男人了。
陪小拉玩了好久,寧美麗去一樓洗手間洗完手,出來便被滿臉黑沉的莫佑銘攔下了。
“梅姨,帶梅小姐去換衣服。”莫佑銘叫來管家。
“我爲什麼要換衣服?”寧美麗不解。
“你剛纔玩過狗,它甚至撲在你身上,你必須去換衣服!”莫佑銘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
“梅小姐,請跟我來。”梅姨收到主人的命令,恭敬的對着“梅香”說道。
她在前面引路,寧美麗不得不跟上。
“那個……”寧美麗正想叫住她。
梅姨突然停下腳步,對她做自我介紹:“梅小姐,叫我梅姨就可以了。”
“哦,梅姨你好!”寧美麗衝她點了點頭。
梅姨淡淡的頷首之後,面無表情率先走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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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美麗似乎能感覺到整棟別墅似乎對於她這個空降而來的人有些不歡迎。
整個二樓是主人的獨立空間,除了日常打掃,傭人們基本不會上樓打擾。
樓上一共有十個房間,靠近走廊的第二個大套房,便是寧美麗跟莫佑銘以前的婚房。
梅姨帶她繞過那間房,在走廊最裡面的一間客房門前停下來。
“梅小姐,你是我們家少奶奶離開後,少爺帶回來的第一個女人。”梅姨突然轉過身來,聲音刻板的對她說。
“是嗎?”寧美麗的語氣透着不可置信。
莫佑銘的女人那麼多,她死了,他不正好可以公然玩女人,再也不用顧忌家裡的老婆了。
以前她“活着”的時候,他就在外面風流,現在她“死了”,他可能收斂性子,重新做人?
她纔不信呢!
梅姨看出“梅香”臉上的質疑,不過她也沒有打算跟她解釋那麼多。
畢竟在她眼裡,“梅香”只不過是他們家少爺一時興起帶回來的玩伴而已,根本不配跟他們過世的少奶奶相提並論。
“這間房裡有些女士穿的衣服,都是我們少奶奶以前買了沒有穿過的,少爺也沒有讓其他女人穿過,不過既然少爺要我帶你來換衣服,你就進去隨便挑一件換上吧。”梅姨的口氣透出對“梅香”的嫌惡,彷彿她是鳩佔鵲巢的第三者,讓她不待見。
不過她這樣刻板生硬的臉上,透着明顯的不歡迎,反而讓寧美麗的心裡有絲絲的安慰。
看來她以前做人還是不錯的,雖然她已經離開了這裡,但這裡的傭人還是忠誠於她這個已故的主子。
想到這裡,寧美麗對梅姨友善的一笑,絕美的臉上揚起了美麗的笑靨:“謝謝你,梅姨,你去忙吧。”
梅姨怔了一下,她都已經對她這個態度了,沒想到這個女孩子居然還能對她笑得出來?
是她道行太高,還是她看人的眼光不太對?
難道這個女孩子跟少爺外面的那些女人不一樣?
寧美麗進了房間後,環顧了一圈。
這裡雖然只是一間普通的客房,不過佈置跟擺設還是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樣。
這棟別墅是她跟莫佑銘的婚房,裝潢佈置方面,寧美麗當年花了一番心思的。
所以這棟別墅裡,無論哪個房間的格局跟裝飾,她都有印象。
這間臥房的主色調是淺淺的薰衣草色,連接陽臺的落地窗微微敞開着,風從外面吹進來,月白色的窗簾輕輕搖曳,待在這樣的房間裡不由讓人感受到靜謐與安詳。
這是一間套房,除了睡覺的臥室、走入式更衣間和一間超大的浴室外,推開電視牆邊上的一扇門,裡面是一間安靜寬敞的書房。
其實這間書房本是與臥房打通的隔壁房間,所以也有單獨的門,可以直接走到走廊上去。
裡面的陳設十分簡單,充滿了書香氣息。
最顯眼的是擺在巨大書櫃前的一張橡木製成的寬大寫字桌,桌後有一把同樣木料做成的大班椅,上面放着兩隻暗紫色繡金線薔薇圖案的坐墊和靠枕。
以前寧美麗下午的時候,經常一個人坐在這間書房裡看書,有時候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在這裡她度過了五年的午後時光,也是在這裡她閱讀了大量的書籍。
看到熟悉的佈景,寧美麗不由自主的走過去,坐在上面。
“嗯,還是很柔軟。”她滿意地點點頭,擡起頭看了看桌面。
桌面上擺着一臺筆記本電腦、一堆書、一個筆筒、幾隻筆還有一本筆記本。
那本筆記本已經泛黃了,可是寧美麗卻無比的熟悉。
因爲那是她曾經的筆記本。
翻開筆記本里,有一首詩,唯一的一首。
“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愛你,絕不學癡情的鳥兒,爲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這一致橡樹的詩,幽幽地掠過她眼裡,彷彿蕩起了她的回憶。
她不記得自己曾默唸這詩多少遍,但她記得,第一次在她面前輕吟出這詩的少年是誰……
在教室裡,他坐在她身邊,一手撐着下巴,側頭懶懶的看她,她轉頭便可睨見他深深地眼底笑意,似是戲謔,似是無意。
那時的莫佑銘二十一歲,她十六歲,不像初始那幾年她跟在他後面總被他驅趕,而是漸漸不知不覺溫升成他霸道的坐在她身邊,故意肆擾她,用戲謔無所謂的口吻,輕吟着優美深沉的詩句……
原本以爲自己早已經放下了一切,然而此刻,還是被霧霾纏繞,一股悶悶的感覺,忽然叫人難以喘息。
寧美麗獨自坐在書桌前,望着那本泛黃的筆記本,回想去過去諸多美好和不美好的往事……
“換好衣服沒有?”門外突然響起一聲不耐煩的催促聲,打斷了寧美麗對往事的回憶。
她回過神來,把筆記本放好在原來的位置,起身從書房裡走回到隔壁的臥房,朝着門外喊了聲:“馬上就好。”
“你動作快一點,晚餐已經好了。”莫佑銘聲音低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