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番話卻如同一把利刃般插入了夜緋零的心!
他之所以會在這次四國軍事演習中動手腳,不過是想徹底斷了雪薇的念想。可就現在看來……
如果當時皇甫冥真的死了,那同樣的,他這輩子也得不到雪薇了;如果,皇甫冥沒有死,結局依舊是如此,就算他得到雪薇也得不到她的心,他們之間永遠都有着皇甫冥的存在。
“呵,那我真的很慶幸……皇甫冥……恢復了記憶……”腹滿複雜情感的藍眸下意識的瞥了眼不遠處的皇甫冥,他魅惑的一笑,掉頭便跟着那幾名監審院的人離開了。
只是……
夜緋零臨走時所餘留的笑容太過叫人難以讀懂,彷彿有着悲傷、有着慶幸、有着憎恨、亦有着不甘!
至於,隱匿在這番笑容下的真實到底是什麼,怕是隻有他自己知曉了……
原本兩男爲奪一女的爭鬥由於監管院的人出現算是有了一個不了了之的結局,離釋天等人也無暇在跟皇甫冥的人爭吵了,帶着人便追隨着夜緋零的步伐離開了。
“二哥,你沒事吧?”
“冥,你沒事吧?”皇甫月跟慕辰軒緊張的上前查探着他的傷情。
皇甫冥打磨了下身上的塵土,又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說他沒事?怎麼可能!天知道,夜緋零剛下手有多狠,他真怕自己在被夜緋零給打失憶了那就糟了。
“沒事……”不以爲意的搖了搖腦袋,他面含笑意的看向了雪薇的方向。
皇甫月眼珠子一轉,立馬就察覺到了他的心思。“哎呀,這裡好歹也是人家御城的民政局,竟然被搞的那麼亂實在不好意思。二嫂,不如你先帶着我二哥出去看看他的傷勢吧。我跟雷軍長還有你弟弟在這裡收尾。”
雪薇不語的望了眼皇甫冥,視線有意錯開了他的視線。“嗯……”點了點頭,耷拉個腦袋扶着皇甫冥就朝着民政局的出口走去了。
“薇……”雷霆本想叫住她的,可轉念一想,這皇甫冥好不容易恢復記憶了,也該給他們多留些單獨相處的時間纔是。
說一千道一萬,從雷霆還不知道雪薇是自己的妹妹時就無比的支持她跟皇甫冥在一起!
人來人往的馬路上,秋風掃着落葉。雪薇目視着前方,單手攙扶着皇甫冥的胳膊就那樣不發一言的向前走着。
目的地是哪,她不知道;想走去哪裡,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麼,她更加不知道。就如同皇甫冥失憶後回來一樣,她是那樣的手足無措。現在皇甫冥恢復記憶,她本該高興,可仍舊是手足無措。因爲……
她以爲這輩子,這個男人都不會回到以前了!
“我真的沒想到,我還能……見到你……還能與你……並肩而行……”
耳畔,突然傳來了皇甫冥的聲音。
她停下前行的腳步,緩緩地側過頭,視線逐漸對上了那張熟悉而英俊的面龐。
她又何嘗不是如此的感覺?
她又何嘗不是以爲這輩子可能都無法與他在並肩而行了?
澄澈的眸子漸漸的覆上了一層水霧,未免被皇甫冥看到自己要哭,她下意識的底下了頭。
“叫我看看你……”大手,突然捧起了她的小臉,覆在皇甫冥臉上的笑容塗增了一分苦澀:“我覺得……我好像……很久、很久沒見過你了。”黑眸中是濃濃的依戀。
雪薇這輩子也不會知道,在他失憶的這段期間所生活的地方是哪裡!
那是一個黑暗到沒有一絲光亮的地方;
那是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皇甫冥無數次想衝破黑暗,想告訴自己,自己叫什麼名字、自己是誰、自己的妻子是誰,可是永遠都無法從黑暗中走出。只能看着自己身邊的人被自己遺忘與傷害……
“薇,謝謝你,在我失憶的時候一次又一次的包容我;”
“謝謝你,在我失憶後仍舊對我不離不棄;”
“更加謝謝你……在我忘記你的時間裡,你仍舊爲我默默的付出着。”
“現在!我要告訴你,從此時此刻起,我會叫你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叫你永遠的……活在只有彩虹的世界裡!”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自己的承諾;
那個沒有風雨只有彩虹的世界;
那個他在即將實現諾言時,卻遇見失憶的承諾;
那個他一直想給予雪薇的世界;
那個……
她一直所期盼的世界!
朦朧的淚眼漸漸地對上了皇甫冥的眼睛,雪薇哽咽的吸了吸氣,可那不爭氣的淚水還是如同決堤般飛流直下。
“嗚……”
馬路旁,這個一直活在堅強中二十多年的女人毫不顧忌形象的放聲大哭了起來。
此時此刻,除了淚水,任何言語都是無力的。
她以爲自己這輩子都要失去這個男人了;她真的以爲自己可能在也無法跟他在一起了!!!
相信誰也不會想到,今時今日她還能在他的懷中放聲哭泣着;享受着他那溫暖而堅實的懷抱……
飛機上。
“兩個6。”
“兩個9。”
“四個J。”豪華的客艙內,皇甫月、慕辰軒、雷霆三人打起了鬥地主。
相鄰他們不遠處,曲凌好客的端着一杯咖啡走到了離小小的身旁:“要喝點東西麼?”說實話,這向來幼稚的大男孩真是難能一見的露出了自己成熟的一面。
離小小微笑的搖了搖頭:“謝謝你,我不渴。”
“哦,你多大了?”緩步坐在了離小小的面前,曲凌翹着二郎腿,優雅的輕綴了口濃香的咖啡。
“19歲。”
“你是我姐的朋友?”
“嗯。”
“呵呵,真是的,我姐也不跟我說,她會有你那麼漂亮的朋友。”曲凌優雅的一笑,那男性的魅力不言而喻。
單單就這樣看來,他絕對是幻吟風的兒子不假,因爲他的一顰一笑、舉止談吐都帶出了濃濃的貴族氣息。
然而……
與他有一座之隔的皇甫月卻突然站了起來:“喂,小子,如果你姐跟你說了她有這麼漂亮的朋友,你能怎麼樣?”
“呵,面對美的東西,我當然渴望將她據爲已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