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呢?”蘇離問。
“還在死者的家鄉守着,沒回來。”
“這樣,你帶上紙筆,隨我去,再度驗屍。”蘇離說道。
長安微微蹙眉,清俊的五官上有着疑問,“出什麼問題了嗎?”
蘇離搖頭,很堅定的說,“我需要確定一個事情。”
“嗯。”
……
來到驗屍房,蘇離掀開搭在死者身上的席子,已經來不及去切生薑片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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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石灰粉,氣味也不會太難受。
蘇離將死者的腿張開。
長安疑惑的看着蘇離的動作,“主子,你是要找什麼嗎?”
蘇離點頭,“既然排除仇殺,我懷疑,是情殺!”
這下,輪到長安懵逼了。
必定,秦夫人也是五十多歲的婦女,怎麼還會出現什麼情殺。
但,轉而一想,或許就是情殺呢?
死得很平靜,初步推理是嗆入迷煙導致昏迷。
“之前,都鎖定在仇殺,不會想到情殺上,所以,查的都是仇殺,也沒誰有破綻,所以,我有個大膽的猜想,或許,是情殺,既然是爲情,那這些地方,都是必查的。”蘇離解釋着。
長安點頭,“但是在水裡泡了那麼久,能找到什麼嗎?”
“能,因爲,死者死後,並沒有立刻被拋入河裡,所以,如果留有精液,一定會凝固在裡面,死後,身子在3個小時之後會立即僵硬,所有器官僵硬,那麼,精液一定會凝固冰凍在裡面,即使被扔進河裡浸泡一個晚上,也能從裡面找到一些。”
蘇離已經完全不管噁心不噁心了,只想着早日破案。
比起她心中的不確定更讓她意外,從裡面掏出了很多很多東西,然後將掏出來的東西放在一個小盤子裡,纔看向長安:“叫人去請影大人過來鑑定。”
長安點頭,立即叫人去請影墨塵。
沒多久,影墨塵就來了。
蘇離直接將盤子中的污物遞給影墨塵,“影大人,這裡面有些什麼?”
什麼客套話都直接省去了,連綰綰只想快些知道這裡面都有些什麼。
如果是情殺,即使是查十日前或者七日前,都能查到一些線索。
影墨塵見蘇離一臉的正色,雖然氣味非常難聞,但他依舊是默默的翻弄。
最後得出結論,才緩緩說道:“這裡面除了腐爛的皮屑,還有許多不明的固體,按照色澤和氣味來確定,應該是成年男子的精液。”
果然!
果然是這樣!
蘇離大爲喜色,“那,秦夫人就是被情所殺。”
情殺?
影墨塵看着盤子裡的污物,他以爲你是新案子,卻沒想到是秦夫人。
怕只有蘇離纔會劍走偏鋒,聯想到情殺,畢竟,秦夫人已經是五十多歲的婦人了。
喜後,蘇離也漸漸的爲秦夫人感到難過,按照這分量,絕對不是第一次被人侵犯。
並且每一次都沒有清洗,一直到屍身腐臭後,才停止了侵犯。
能做到這種程度,那一定是變態。
所以,這就得去問問秦大人,關於情敵一說。
當影墨塵和蘇離出現在秦府時,秦齊難得露出欣喜,怕是以爲蘇離已經查處了兇手是誰。
“蘇大人,影大人,我夫人的血案,可查明白了?”
進府的第一個問題。
蘇離想着之後要說的有些爲難,卻還是正了正聲色,“秦大人莫慌,蘇某一定會將兇手繩之於法。”
秦齊點頭,“多謝蘇大人。”
蘇離和影墨塵這才被秦齊安排着入座。
有婢女將茶上上來,蘇離看了幾個婢女一眼,最後落在秦齊身上,不作聲。
秦齊自然知道蘇離是何意,看了看幾個婢女,“都下去吧。”
“是,老爺。”
婢女離開後,蘇離才問,“秦大人,我之後問的問題都與破案有關,你如果是知道,就必須認真回答,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秦齊點頭,“好。”
“我想問你,死者生前,可有除秦大人之外的男人?”蘇離問。
果然如她所想,秦齊聽了之後,臉色不太好。
畢竟,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討厭的問題,想着與破案有關,
還是說了出來。
“我並非是夫人的第一任丈夫,夫人從小就有婚約,同她們鄰居家的公子,十四歲成婚,新婚三月不到,她第一任丈夫就外出經商,一直未回。”
似乎想到了美好的時候,秦齊的面色溫和起來,“妻子十九歲那年,我來大燕趕考,因爲窮,吃不上飯,就餓暈在她家門口,之後,她一直照顧我,直到我醒來,還給了我盤纏,給我鼓勵,我當時就知道她在守活寡,村裡面很多人都說她第一任丈夫已經死了,她還是守着,我讓她陪我一起來大燕,她不願意,之後,與她定了五年之約。”
說道這裡,秦齊已經是淚流滿面。
蘇離彷彿看到當時美好的畫面,秦夫人很溫婉賢惠,照顧着秦大人,又給他盤纏送他去趕考,但她一心守着自己的丈夫。
蘇離不打斷,聽着他繼續回憶。
“不負重任,我考取科舉,並且奮鬥了四年,有了好的官職,又過了一年,纔回到夫人的鄉下,那時候才知道,夫人的第一任丈夫在我離開不久就有了消息,一起經商的朋友回來告訴夫人,說是出海遇到暴風雨,船難,已經亡了,之後夫人爲前任丈夫守寡五年多,在我下聘後,才嫁給我。”
說完,秦齊已經泣不成聲,似乎是自言自語,“當時我就是看上了夫人的忠貞不渝,和她的恩情,即使她已經不是黃花閨女,我都願意娶她,娶她的時候,她二十五歲,如今,也不過和我相守二十二年……”
確實是一段讓人難過的故事,聽完之後,蘇離也再度迷茫了。
按照秦齊的證詞,那,秦夫人的前任丈夫有可能是兇手,畢竟妻子嫁給了別人,但,在二十七年前就船難亡了,她可是不會相信鬼魂殺人的。
“秦大人,切勿傷心過度,我想,秦夫人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到你這麼痛苦。”蘇離發自肺腑的安慰。
影墨塵也同樣點頭,“嗯,我相信蘇大人會爲秦夫人找回公道,讓秦夫人得已入土爲安。”
很難得聽影墨塵爲自己說話,蘇離眸色微微,不知心中所想。
秦齊點頭,擦了一把淚,問:“這些往事,不知道對蘇大人查案有無幫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