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夏江見銀光暗器,紛紛罩下,乃叱喝一聲,忙從腰間取出龍虎風雲拐揮起一道紫色光幕,把銀光暗器,-悉數擊落。

這時,前面那隻小船,如箭疾進,漸漸又離夏江的船遠了。夏江心中萬分焦急眼看那隻小船隱沒不見江面之上,傳來一陣羅鼓及號角之聲,夏江驀然搖望前面。只見天邊水際,燈火點點,有如繁星,光亮直衝半天。

夏江追的那隻小船,眨眼間,便駛入那片光亮之中。夏江看了,不解的問道:“老伯,那是對岸的大鎮嗎”?*漿白髮白髯老叟搖頭道:“那是上流駛來的幾艘大船,停泊在那裡,巳幾天了。”

夏江略一皺眉道:“剛纔前面那隻小船上三個大漢,都是那船上的人麼?”老叟點頭道:“不錯!”夏江沉哦一陣道:“那幾只船上有些什麼人物?”“不清楚。”“煩老伯送我二人去那大船上看看!”

老叟看了夏江一眼,欲言又止。船上那個掌舵醜漢,雙目射出兇光,一直盯着谷家玉。

老叟乾咳了兩聲,收漿置於身側,右臂一推,掌心向下,立有一股無形潛力,擊向水面。但見船頭高起,浪花分射,速度之快,宛如一條巨大飛魚,兩舷破水之聲,叭叭震耳。

頃刻間,巳駛進那幾艘大船。這時,大船之上,笙歌大作,一片歡樂之聲。夏江仔細向那幾艘大船望,只見數只艨艟大船,分散停泊,中間一艘最大,形同一座畫舫。各船燈光棋佈,中間畫肪,約有數百盞宮燈,隨風搖幌,照躍如同白晝。

夏江此刻巳看清楚,原先追逐的小船上那三人,巳棄小船,沒入此畫舫內。夏江叫老叟把船直駛入中間那座畫舫。

漸漸地接近那座畫舫。老叟突然仰面大咳幾聲,自言自語道:“今夜江上的風浪好大呀!”言訖目光掃向夏江!

谷家玉暗中拉了夏江衣角一下。夏江淡淡一笑,道:“老伯美意,在下記住了!”

突然,一聲尖銳的號角,長嗚一聲!

接着,中間畫肪上,人影幢幢,兩側船隻,往來如穿梭……。

漸漸地,由畫舫裡面,走出來許多彩裳少女,在廳上婆娑起舞……。

夏江穹目一望,只見那些少女不僅綺年玉貌,而且舞姿妙曼巳極!夏江看得心頭一震,不禁脫口道:“這座畫肪的繁華和歌舞,真不亞於瑤池宮中!”

谷家玉轉身向那白鬚老叟道:“請問老伯,畫舫之內,住着什麼人?”那白鬚老叟乾咳了幾聲,道:“我也不知道。”

老叟頓了一頓,又道:“我看二位都是初涉江湖,還是不要上去爲妙!”老叟話聲未落。

突然,一聲冷喝道:“歧黃一老頭子,我看你不想吃這碗飯了,還不給我拿下!”白鬚老叟面色陡變!

夏江虎目一掃道:“那人可喚的是老伯麼?”白鬚老叟點點頭道:“不錯!”夏江不屑地冷笑幾聲,道:“有種自己下來!”

忽然,又傳來厲喝之聲:“還不快把兩個傢伙拿下候命!”

這時,船已靠近那座畫舫。夏江怒道:“小子不要在小爺面前逞威風,我上去會你!”

你字剛一出口,人便騰身而起,閃入畫舫之上。谷家玉也緊隨而去。

夏江虎目向四周一掃,只見距他一丈開外,站住一個頭如巴斗,身着灰袍的矮老頭,猴腮塌鼻,一臉怪相……。夏江手指着那矮老頭,喝道:“剛纔窮叫喚,可是你這個老不死的”?

那矮老頭冷喝道:“小子膽敢罵老夫!”夏江冷哼一聲:“不但罵,而且要殺你”。矮老頭不屑地一笑,道:“不妨出手試試!”夏江怒不可遏,正要出手。

驀然,一聲叱喝道:“是誰斗膽敢到虎口裡來賣狂?”狂字一落,畫舫裡飛出一人,一掌便向夏江拍來!掌風如濤,立刻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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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江微微吃了一驚,忙滑步閃身,避過拍來的一招。那來人看一撲未着,不禁微微怔了一下。夏江仔細向來人一瞧,心中暗暗好笑,忙轉過臉去。

原來,那來人竟是個女人,而且是個蓬頭垢面,上衣百綻大掛,下身僅穿了一條小三角內褲的怪女人。

那怪女人一瞪小老鼠眼,喝道:“老孃不漂亮是不是,笑個屁!”屁字剛一出口,一彈身,便向谷家玉粉面上抓去!她抓去之勢,疾如電光石火!

谷家玉突然遭到襲擊,驚叫一聲,便倒入夏江懷中,夏江忙雙手扶住谷家玉,飛起右腿,向撲來的怪女人踢去!

緊接着,便聽到哎喲一聲驚叫,那怪女人踉蹌地退了幾步。一旁站的那個矮老頭,冷笑幾聲:“巫大娘,不發風裝癲了吧?”

那個稱爲巫大娘的,突然厲喝道:“小子,老孃和你拚了!”了字一落,拳腿齊上!夏江拉着谷家玉一閃身,便騰身而上,扣住那巫大娘的右腕。冷冷喝道:“下江去餵魚吧!”悶哼一聲,那巫大娘的身子如箭似的向前射去!

緊接着,連續暴喝之聲,畫舫下面,飛起兩條人影,便接住巫大娘的身子。

那兩條人影疾如電光似的一躍,便縱上畫舫,夏江見狀暗暗吃了一驚!

放目一看,只見那二人,正是剛纔替他*舟的醜面大漢和白鬚老叟。二人這身輕功,使夏江既佩服又驚異!

白鬚老叟放下巫大娘,對夏江淡淡一笑道:“少年人,大氣小一點吧!今夜江風極大,老夫要下船去避一避,失陪了!”

說罷雙目示意,一強身,便消失不見了。

夏江忙拱手遙遙謝道:“老伯盛意,在下日後致謝!”

那醜面大漢,卻站在一旁,口中嘿嘿發笑。

夏江雙目一掃,畫肪廳上的歌舞,仍然未竭。矮老頭冷哼一聲道:“一雙賊眼睛看什麼”?夏江怒道:“糟老頭子,你說話客氣一點好不好!”

矮老頭正要發作,突然站在旁邊那個醜面大漢,嘿嘿兩聲:“不是我長他人志氣,劉香主,你打他不過!”

那個稱爲劉香主的矮老頭,不屑地發了一聲冷笑:“我倒想試試。”

夏江向他鄙夷地看了一眼,說:“找一個個子高一點的傢伙來吧,人太矮了,打架不過癮!”那矮老頭,氣得哇哇大叫,正要揮拳。

突然,幾聲喊喝,從畫舫裡面飛出來三條人影來!那矮老頭和醜面大漢,巫大娘都同時垂首肅立着:爲首的,是一個青袍老者,背插雙劍,劍眉朗目,獅鼻方口。

左邊立着一位,黑麪虯鬚,年約四旬左右的彪形大漢。

右邊那個是黑袍濃眉的中年人。六隻精光閃閃的眼睛,掃射場中每個人。爲首的那個青袍老者,顧視那矮老頭道:“劉香主,這兩個娃兒來此何事”?夏江微微欠身道:“在下上船來找三個人!”

青袍老者劍眉一皺,道:“找那三個人?”夏江因爲不知道挾住三個少女的三個大漢姓名,所以一時之間,答不出來,略停,他吶吶地說:“那三人因爲搶了三個女子,上了這艘畫舫!”

那青袍老者勃然大怒道:“胡說,兩個娃兒夜闖畫舫,有違本教禁令,劉香主,把他們扔到江裡去!”

那矮者頭抱拳一禮,道:“遵令!”夏江突然仰面縱聲長笑起來!許久才收斂笑容,道:“你們自信有此能耐嗎?”青袍老者厲聲道:“劉香主還不快出手?”夏江冷哼一聲道:“不要作威作福,有種自己過來吧!”

此刻,場中滿布殺機,劉香主緩緩向夏江欺近。夏江望也不望他一眼,雙目在瀏覽畫舫裡珍奇的陳列。

突然,一聲大喝!劉香主,一彈身便向夏江的華蓋穴抓來!夏江哈哈大笑道:“去吧!”吧字未落,緊接着,一聲慘叫,劉香主的身子被夏江抓起,便扔到江裡去了!只聽到噗通一聲,即着便寂然無聲了。

頓時,使全場所有的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因爲,他們根本沒有看清夏江用的什麼招式,劉香主便被扔下去了,如何不使他們吃驚呢?右邊站的那個黑袍濃眉的中年人,突然嘿嘿兩聲道:“小子身手果然不凡,難怪有此狂傲態度!”

那黑袍濃眉的中年人,邊說邊巳一步步向夏江欺近。他每一步落腳時,都使畫舫顫動!

夏江冷笑道:“小爺不殺無名小卒,報上個萬兒來!”那黑袍濃眉的中年人怒道:“小子有限不識泰山,老夫乃南海無極島黑旗壇壇主,虎中虎,劉珊,連老夫都不認識,虧你小子還敢到江湖上來混飯吃?”

夏江哈哈大笑,道:“什麼虎中虎,龍中龍的,早點滾吧!快到江裡去餵魚!”

虎中虎被搶白得怒不可遏,一彈身,便一招流星趕月攻了過去!

夏江喝道:“不要命了!”右手-揮-招滿天鬼影掃出。虎中虎見掃來的勁風,帶着銳厲的呼嘯之聲,感覺壓力驟然增加,他那敢硬接,忙向一側閃避。

夏江厲聲喝:“你想跑嗎”?左手一掌拍了過去!

夏江出手如電,虎中虎的身子還未站穩,強烈的掌風又掃到!他象喝醉了酒似的,向後踉蹌,夏江*上去兩步,又是一掌。

虎中虎慘叫一聲,身子立刻被勁風捲起,扔在江中去了!

幾招之中,連連打下兩個高手到江中去,頓時使在場其他的人,驚得面如土色!

夏江哂笑幾聲,道:“什麼南極無極島狗屁教,都是些酒囊飯袋!”夏江正說間。

驀然,一陣風聲,畫舫裡宮微動,一道如煙的人影,由裡疾射而出!夏江、谷家玉,同時一驚,心說:這人必是什麼南海無極島島主!

果然,青袍老者,黑麪虯鬚的彪形大漢,以及巫大娘等,俱恭身而立,面帶肅容。夏江定睛一看,是一個獨目,疤面,短鬚的醜矮老頭子。

谷家玉一臉不屑之色,看了那疤面醜老頭一眼,又望了夏江一眼,兩人竟忍不住笑了。的確,兩人沒有想到,一座如此華麗的畫舫,竟住着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糟老頭子島主。

疤面醜矮老頭子,獨目一掃而閉,連看也不看夏江一眼,直對一側站的青袍老者,問道:“今夜何人值巡?”

青袍老者,黑麪虯鬚,兩人雙雙上前一步,同時躬身道:“啓稟堂主,是卑賤“紅,青,黑”三個壇主!”

夏江一聽,頓時微微一怔!心想:這疤面醜矮頭子,原來不是島主,只是一個堂主,以來人這份輕功,可以想畫舫中,不知藏有多少武功驚人的高手……。

心念未畢,只見那疤面醜老矮頭子,冷冷問道:“劉香主怎麼不見?”青袍老者吶吶道:“他被這小子………”“那裡來的野小子,半夜三更到這裡來撒野?”

轉身喝道:“你們值巡是幹什麼吃的?還不給我拿下!”青袍老者連聲諾諾。夏江劍眉一豎,冷哼一聲,道:“你們自信有這樣能耐嗎?”

谷家玉冷笑道:“少在姑娘面前要威風,有本能,自己上來!”疤面醜矮老頭子嘿嘿一笑,道:“殺雞焉用牛力,女娃兒等會叫你嚐嚐本島三刑中的人刑滋味…哈……哈哈…”夏江怒道:“少貧嘴,接我一招試試!”

突然,一聲焦雷似的暴喝:“住手”!從另一大船上,飛來一人!那人飛來的速度奇快,距畫舫八九丈寬的水面,一晃身便已閃到場中!

夏江見來人這等超人的輕功,心中暗暗大吃一驚!硬把拍出的掌力收了回來。

仔細向來人一瞧,只見那儒巾儒服,手搖摺扇,濃眉朗目,一臉儒雅之色……

在場的疤面醜矮老頭,青袍老者,等所有的人,都恭身肅立。那人一揮手,晝肪廳中的歌舞,便立刻停止了!

夏江,谷家玉,一見來人的動作,心想,這人一定是那什麼島主了。

那儒巾儒服的中年人,低聲,道:“島主在不在?”疤面矮頭子忙恭身答道:“啓稟副島主,島主在內艙飲酒!”

那儒巾儒服的中年人,濃眉微皺道;“李堂主你趕快去請島主,說有要事”!

疤面醜矮老頭子一躬身:“是”!轉身飛奔而去。夏江劍眉一皺,心想:這人好象不似南海蠻荒之人……,他心念未畢。

突然,那儒巾儒服的中年人,轉面對夏江淡淡一笑道:“剛纔的事本人都看見了,閣下武功不凡,請問師承何派?”夏江冷冷回道:“無教無派”!

那儒巾儒服的中年人,面色微變,說:“等一會,閣下千萬對島主不要這樣狂傲。否則……”

谷家玉冷哼一聲,道:“否則怎麼樣”?“嘿……嘿嘿……恐怕要受三刑之苦……”

“什麼三刑”?“女孩最可怕的要算是人刑了,哈…哈哈……”

那儒巾儒服的中年人,說罷,雙目死盯住谷家玉,口中哈哈大笑。

夏江怒道:“什麼三刑四刑的,先接在下一招”!夏江一彈身,掌隨聲音而掃出,那儒巾儒服的中年人,似不敢硬接,忙向一側閃避!口中喝道:“你們還不給我拿下”!

喝聲未畢,在旁的人,一齊動手,有的拔劍,有的拿刀,有的用筆。

一時之間,劍光閃閃,筆芒點點,刀光血影……

夏江暴喝一聲道:“你們要羣毆,可別怪在下狠辣了!”了字一出口,他手中便多了一件東西!右手一抖,紫光大盛,頓時,在場之人,-齊聲驚叫了一聲,駭得後退了幾步!

夏江龍虎風雲拐一抖動,一招龍騰虎躍,掃了過去!衆人突見紫光暴漲,直升雲霄,如同蒼龍昇天似的。

突地,一陣淒厲呼嘯之聲,紫光罩下!

緊接着,一陣慘叫,場中已有三人,喪生柺杖之下!夏江一收龍虎風雲拐傲然而立,虎目向四周一掃,只見原先那青袍老者,黑麪虯鬚,以及巫大娘,均慘死當場!

那儒巾儒服的中年人,面色陡變,巳退到一丈開外,用極驚惶的目光,盯着夏江。那些跳舞的綵女,均得看呆了。

這時,場中一片可怕的靜寂,靜寂得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到。

突然,晝舫之上,金鼓齊鳴,那聲音數裡可聞,久久不絕。

那儒巾儒服的中年人,面色陰沉變爲肅穆,垂手躬身。所有綵女,卻閃晝肪廳內兩旁,排列整齊,恭謹而立……。

夏江心中微微一怔,心想:大概是那個什麼島主了。他心念未畢。

陡然,一陣輕微步履之聲,大廳屏風之後,左右魚貫走出數人。

爲首的,藍袍白鬚,濃眉環目,背插雙劍,此人正是南海無極島的內三堂主天榮宗。

他二人,青袍短無須,猴腮塌鼻,瘴頭鼠腦,手握英雄膽,此人正是南海極島的內三堂第二堂主恨海。

第三人就是剛纔亮過相的疤面奇矮的醜老頭子,此人正是南海無極島的內三堂第三堂主劉不同。

這三人之後,走出來有七個老者,衣分:紅,藍,白,黑、紫,青等色、此七人中,有僧,道,俗,三種人,爲南海極島七大護法。

七人之後,陸續走出十數人,均是勁服武裝,面罩冷霜的威武人物。

前三人,分立大廳左邊,後七人,俱站右側……,隨後十餘人,均站在那些人的後面。

這時,人人面帶肅容,躬身待立,全場寂靜無聲,落葉可聞。

緊接着,銅鼓之聲,震憾蒼穹地鳴起來。一共鳴了二十一響!

突然,大廳正中的屏風,驟然大開,夏江,谷家玉看了這番景象,不禁暗暗吃驚,忖道:“這傢伙的排場倒不小!”

二人舉目向裡望去,屏風之後,是一長廊,直通後面大船,廊上,懸滿了精緻的水紅色宮燈,照耀如同白晝。

廊上兩側擺設許多奇珍珠寶,毫光閃閃,耀眼生輝。地上,鋪滿了大紅地毯,直達後面大船之上。

驀地,八個清秀絕俗的綵衣童子,每人手捧寶劍,兩人排列爲一對,從裡面緩緩走出。接着後面,就是八個如花侍女,手持宮燈,丫環挽衣裙飄飄,步履跚跚而來。夏江從來沒有看過這樣豪華氣派的場面,一時都看呆了。

突然,一個意念掠過他的腦際,島主要來了。依他的想法,島主應該是一位武功高絕,年近百歲的白鬚老頭子。可是大大出於他意料之外!在四個美若仙子的侍女擁護之下,走出來的竟是一個十八九歲的醜面少年!

那醜面少年步入畫肪大廳時,廳上所有的人,都垂首躬身,不敢仰視。醜面少年端坐在中央那張太師虎皮椅上,雙目如電,向四周一掃!

他面上頓蒙一層煞氣!夏江干咳一聲,仰首看看夜色蒼穹。那醜面少年冷哼一聲,道:“劉堂主,廳外站的何方小子”?

只見那疤面奇醜的矮老頭劉不同應聲道:“啓稟島主,那兩個娃兒剛來不久!他不肯說出門派和姓名”。

醜面少年南海無極島主厲聲道:“把那男的拿下送往水刑,女的捉了送到本人住的船中”。

劉不同躬身回答道:“遵命!”

夏江不屑地一聲冷笑,仍然伸面望望天色。劉不同抽出長劍,手中一抖,劍上頓時毫光四射!他一步一步向夏江走去!每一步落腳時,畫舫均顫動一下。

這時,空氣顫行緊張!

須知,劉不同乃一個堂主身份,功力僅次子島主及副島主。數十隻精光閃閃的目光,都集中到夏江,谷家玉身上。

突然,一聲暴喝,發自夏江口中!那喝聲,如似焦雷,震憾蒼穹!

全場之人,均吃了一驚!南海無極島主也爲之動容。夏江暴喝了一聲,然後道:“你們且慢動手!”

那個醜面少年島主冷笑一聲,道:“有遺言交待?”夏江朗聲道:“在下與你們什麼南海無極島,素無恩怨可言,不過在下見你們胡作非爲,看不過眼……”

南海無極島島主打斷夏江的話,怒叱道:“本島主所到之處,誰敢管嗎?小子是誰,報出名來!”

“在下夏江,你們胡爲,我就要管”!“小子有種,你可是岳陽一劍夏滄才之子”?“不錯,醜鬼,要怎麼樣”!南海無極島主聽夏江罵了他一聲醜鬼,頓時氣得哇哇亂叫。

因爲,他最怕別人說他醜。

南海無極島主突厲聲道:“把他快拿下,叫他看一出好戲”!

劉不同大喝一聲,手中長劍一圈,便刺了過去!夏江立展奇異閃身之法便飄然而沒。

劉不同一刺落空,面前人影不見了,不禁大驚失色!正奇怪發楞之際。

突然,快如石火地,背後傳來冷笑之聲:“醜矮子,滾下去吧”。劉不同吃了一驚,忙想轉身,忽然他的背上衣服,被一隻手抓起,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射去!

一聲慘叫,緊接着,便聽到噗通一聲,滾下江裡去了。夏江僅在一招之間,便把南海無極島主的內堂堂主擊落水中,這份武功,真是震懾了在場所有的人!

場中,頓時人人面色緊張,誰也怕島主差使他們出手,誰也知道,一出手,便完蛋了……。一股恐怖與煞氣籠罩畫舫大廳之內!島主斷眉深鎖,目光掃視了全場每個人一眼。

突然,一聲冷哼,道:“島主,你主,你我毫無恩怨,只要把日間在大鎮上搶少女的三個大漢交出,在下並不爲難你們”!

南海無極島主面色突變,怒喝一聲道:“小子你以爲我怕你嗎”?

夏江也怒道:“你到底交不交出來?”“小子少狂妄,死在目前還不自知”!夏江不屑地笑了一聲:“你有種自己過來!”

南海無極島主顧盼左右,厲聲道:“七大護法何在,給我速把那小子拿下!”

夏江忽然仰面大笑道:“你們一齊上來也好,省得少爺費手腳!”七個衣着不同的老者,齊應聲而出。

他們均紛紛取出兵器,有劍,有刀,有拐,有錘……。

頓時,暴喝連天,一齊撲向夏江,谷家玉。

夏江一抖手中柺杖,頓時暴射紫光。谷家玉長劍出鞘,寒光閃閃。那七個護法老者,搶攻硬打。

一時之間,一聲呼嘯,拐風如濤,刀光劍影,喊殺震憾江河……,七個護法老者,搶攻一陣,均未得手,心中漸漸慌張起來。

一聲長嘯!宛如虎嘯龍吟!

緊接着,紫光暴漲丈餘……,頓時幾聲如厲鬼慘嚎,七人中,有二人被夏江的拐風掃到在地上,口中噴出鮮血!

場中其餘的人,又大吃一驚!南海無極島主,也不禁一臉惶然之色!

夏江虎軀一幌,頓時躍起三丈多高,右手柺杖向地下一掃,口中喝道:“給我躺下吧”。吧字方落,又聽幾聲悶哼,又有三個老者被拐風掃到江中去了!

此刻,七人中還剩二人,夏江收拐落地,冷叱道:“算你們二人命長,還不快滾!”

二人嚇得面色土色,額上汗如泉涌,竟呆呆地站着,說不出話來……。

南海無極島主突然冷冷道:“二人回來,你們打他不過!”兩個老者,拐下餘生,如獲大赦,面顏默默地,退了回去。

夏江冷笑道:“別再叫人家賣命吧!有種自己來!”南海無極島主嘿嘿兩聲,道:“小子身手不凡,本島主親自會你!”

夏江淡淡一笑道:“這還像話,就是輸了,我也會留你一個全屍!”

南海無極島主突然大喝道:“你們都給我退出這個大廳,讓本島主來超渡那小子!”廳中衆人經島主一聲喊喝,立即紛紛避退。

頓時大廳只留南海無極島主一人。

夏江一彈身,便閃入畫舫廳中。南海無極島主冷笑幾聲,道:“姓夏的,你是用掌還是用拐”?夏江傲然而立,不屑地笑了一聲:“醜小子隨便你!”

南海無極島主聽了夏江罵了他一聲醜小子,心中頓時大怒,一彈身,便從太師競皮椅上躍起,在牆上抽出一柄長劍,手裡一抖。

頓時寒光閃閃!他口中叱道:“小子敢用劍麼?”夏江傲然道:“有什麼不敢?”他回首向谷家玉招呼了一聲,谷家玉立刻躍入大廳,遞給夏江一柄長劍。

南海無極島主冷嘿幾聲道:“小子不愧英雄本色,先動手吧!”

夏江報之一笑道:“島主過獎了,還是請島主先出手。”南海無極島主雙目突睜,突然大了一倍以上。臉上更加奇醜得,使人害怕。

突然,他大喝一聲道:“小子接劍。”

手中長劍一抖,立時暴射一道寒光,向夏江璇機穴射去!

他出手之快,招式之辣,勁力之強,真是罕聞罕見!夏江是個識貨的人,他一見南海先極島主出手,就知道那島主,是位劍術造旨極深的高手。

他那敢怠慢,不慌不忙,展開伏魔二十一式劍法,從小九式開始,一招一招地使出來。

那南海無極島主劍法詭奇、狠辣,而且神速……,夏江雖然很少用劍,可是,他內力雄厚,閃身極快,所以拚了五十招,仍然是打了一個平手。

突然,夏江猛喝一聲道:“閣下身手不凡,接我一招滿天鬼影試試!”他在發招之先,預告之對方,這個動作,的確不失爲光明磊落的行爲。

話聲甫落,夏江右手長劍一圈,一道寒光射去。左手一揮,一招滿天鬼影掃了過去!

廳內頓時泛起無數鬼影,挾着銳厲呼嘯的風聲,紛紛向南海無極島主頭上罩下!

南海無極島主大吃一驚!立展迷飄身法,在鬼影幢幢中,閃避過去。

驀然,一聲長嘯!嘯聲震撼江河,使畫舫顫動起來。

緊接着,冷哼一聲道:“小子接我一招偷天換日!”夏江突見眼前五道綠光閃閃,向自己天突、璇機,華蓋、中庭、氣海五大要穴點來。

夏江暗暗吃了一驚,忙展開奇異閃身法閃避南海無極島主點來的一招。

南海無極島主見夏江竟能逃過他這一招,心中大驚失色,一時竟愣在原地。

夏江喝道:“好一招偷天換日接我一招厲鬼擷食試試!”一彈身便向南海無極島主抓去!南海無極島主立時警覺,但夏江五指已經抓下!

立刻一聲悶哼,南海無極島主踉蹌地向後退了幾步,這時他的身子,已經推到那把太師虎皮椅子。

南海無極島主突然兩眼突射兩道毒芒,右手在椅子的背後一按。

突然一聲巨響,廳內四方,牆壁之上,萬箭齊發!所有的利箭,都集中向夏江身上射去!

一時之間,箭如雨發!夏江大吃一驚,忙濾動手中長劍,圈起一層光幕,將射來的箭,紛紛擊落。

這時,谷家玉也揮動手中的彩帕,抵擋射來的利箭。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一陣軋軋之聲,畫紡大廳,開始旋轉起來!那些射出的利箭,隨着軋軋旋轉之聲,愈射愈快……使夏江忙於招架,無法飛閃廳外。

畫舫大廳愈旋轉愈疾,頃刻間,已往下沉……夏江見狀大驚,正想設法閃身廳外時。

突然,一聲巨響,廳內,頓時煙霧瀰漫……。夏江立刻感覺頭腦昏昏沉沉,有點支持不住……,他的身子,隨着畫舫大廳,往下沉、沉、沉……。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夏江微微地嘆了一口氣,緩緩地睜開雙目……,眼前的景物變了……。

谷家玉不見了……,手中的長劍,身上的龍虎風雲拐也沒有了……。

他自己被萬年蠶絲捆住,倒在船艙中,艙中,暗無天日!他忙運氣試試一下自己的功力,幸喜功力還沒有消失。

可是,全身被捆住,船艙四周都是大姆子粗的鐵柵,還能逃得出嗎?往事,又在心田中,不斷疊出……。他情不自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正在這時。

突然,金鼓之聲大作!夏江怔了一怔,立即有一種不尋常的感覺。

驀地,又聞到一陣軋軋之聲,夏江躺的船艙,馬上便緩緩搖動起來。漸漸地上升……。

突地,軋軋之聲停止,夏江眼前一亮,他目光向四周一掃,不禁使他一呆!原來,他原先躺在那畫肪大廳裡的一個角上!

大廳的中央上方,擺了一桌極豐富的酒席。南海無極島豐醜少年,正傲然地坐在席的中央虎皮椅上。旁邊四個如花似玉的少女,手捧酒壺,狀極嫵媚!

大廳中央,有八個綵衣少女,在隨着幽雅的音樂,婆姿起舞……。

大廳下方,捆住三個少女,那三個少女,蓬頭垢面,身上血跡斑斑……。

夏江仔細看那三個少女:正是谷家玉,彭燕華,鄭小玲。

原來,她三人都是被南海無極島主的迷魂彈迷住後擒拿的,夏江大感驚駭,忙低聲喚了三人。三人一見夏江,也感到一陣驚異。

突然,一聲冷喝道:“姓夏的小子,你看,這些人是誰”?夏江擡頭一看,更使他驚得面如土色!

大廳之上,此刻又出現了十個不同的人!那十個人之中,包括六大門派的掌門人,和鬼中鬼、雪姑,五湖姻客,以及他的母弟洪百合!

夏江這時突然明白,五月一日在大洪山上的七層彩臺放黑煙的人,竟是南海無極島主人乾的。他們放的黑煙,正是迷魂彈,凡是嗅到迷魂彈黑煙的人,會立刻失去知覺。

那天夏江因爲去後臺追擊谷清年,所以那次免於其難。夏江正在沉思間。

驀然,一聲長笑響起!夏江擡頭一瞧,只見那醜少年南海無極島主正在仰面狂笑,笑聲久久才竭。

夏江怒道:“用迷藥捆人,有什麼值得驕傲的?”醜少年收斂笑容,緩緩道:“本島主此次蒞臨中原,其目的有二:第一,要獲得天下第一美人一一洪百合,以娛一身。第二,證印中原道上的武學……”。

洪百合的確美貌如玉,不負本島主此行,可是中原道上的武學,實使我失望得很……”

夏江厲喝道:“醜小子住嘴!你除了一點邪門外,有什麼真才實學?”南海無極島主又哈哈大笑,道:“小子不服麼?可是現在你已經做了階下囚!”

這時,洪百合突然幽幽一嘆,道:“孩子!不要說了,這是我們的命該如此!”南海無極島主轉身對洪百合道:“姓夏的小子是你的孩子嗎?”“不錯!”

“你想他活還是死?”“那有母親希望自己孩子死的?簡直是廢話!”

“希望他活很容易!”“要我答應你,永遠伴着你?”“你真聰明!”

夏江突然厲聲道:“娘!不要答應他什麼條件,看他能把我怎樣?”

南海無極島主嘿嘿兩聲道:“洪百合,是犧牲你的一生武功永遠泮着我,還是不救你那個不孝的兒子?”洪百合深深一嘆道:“只要你不殺我的兒子?什麼條件都依你!”

夏江突然瘋狂地喝道:“娘!不要答應他……不要受他的欺騙……娘……孩兒……該死……”。

南海無極島主冷冷一笑,道:“洪百合,你真的願意廢除一身武功救你的兒子?”“還有假的?”“不後悔?”

“一點不後悔!”洪百合說完,微微閉上雙目,晶瑩的淚珠,滾向雙頰,夏江此刻,還在瘋狂的叫着…………

南海無極島主突然高叫道:“天堂主何在?”廳後應聲而出,走來一個藍袍酒髯的老者,此人正是內三堂第一堂主天榮宗。

南海無極島主吩咐道:“立刻把洪姑娘一身武功廢了,解除她身上的萬年蠶絲索!”天榮宗躬身道:“謹遵玉示!”

天榮宗立即出手如電,點了洪百合“靈臺,陰交、華蓋”三大要穴。夏江瘋狂的叫喊道:“惡賊住手!”可是天榮宗卻充耳不聞。

南海無極島主高傲地斜坐在虎椅裡,口中發出咕咕比哭還難聽的笑聲………-

五湖煙客閉上雙目,微微一嘆道:“洪百合受騙了!”天榮宗拍了洪百合三大要穴以後,忙塞了一顆藥丸在她口中。然後解除洪百合身上的“萬年蠶絲索”。

洪百合挺身站了起來,忙試功力,果然一身武功均巳廢除,她不禁幽幽一嘆!

南海無極島主一雙鼠目,盯住洪百合,口中發出嘿嘿的笑聲道:“洪姑娘來吧!替本島主提壺例酒,痛飲三杯!”

洪百合緩緩站起,向南海無極島主嫵媚地一笑,輕擡蓮步,走了過去……,她這一笑,不僅使南海無極島主傾倒,是就在場其他的人,都爲之動容!

要知這洪百合不但長的美,美得出奇,而且有柔,美中有嫵媚,美得清絕脫俗,美得氣質高華……。

她一顰一笑,真是百媚具生……,她的美,真是美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南海無極島主被她這一笑,立刻有點按掠不住,伸手一拉她纖腰,便抱入他的懷中。

夏江怒目暴喝道:“惡賊你敢”,南海無極島主突然冷哼一聲,道:“有什麼不敢的?”他轉面朗叫道:“執法何在?”廳後應聲而出,走來一個猴腮塌鼻青袍短鬚的中年人,此人正是第二堂主恨海。

南海無極島主厲聲道:“把那姓夏的小子,丟下江去餵魚!”

突然,幾乎在同時,有二聲尖銳的叱喝聲。全廳之人,同時擡頭循聲望去。

只見廳裡另一角上,三個女子,不約而同的說:“島主,只要彌留夏江一條活命,我們願……”。

那三個女子,乃是谷家玉、彭燕華、鄭小玲。她們三人、也是被萬年蠶絲索捆住的。

南海無極島主嘿嘿兩聲道:“你們都願意救姓夏的?”

三人同聲答應道:“願意!”

南海無極島主作個手勢,道:“執法,且慢一步!”夏江焦急萬分,道:“你們剛纔看見我的母親上當,你們怎麼又……”夏江急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彭燕華幽幽一嘆道:“還不是爲了你這個小冤家,要活命麼?”夏江感動得流出淚來,泣道:“你們爲什麼如此愛我?”谷家玉低聲柔情道:“傻子,別哭了,患難中,才能測量愛情的深淺呀!”

夏江仰面深深一嘆!心田中又浮起許多往日愛的影子……,許素珍爲了他,而唱出那首令人柔腸寸斷的斷腸曲…。

沈秋蓮爲了他犧牲了腿而成殘……。

海女爲了他出生入死,五度救他……,還有負了傷的表妹,可憐的何青雪……,這些人都深愛着他,可是,他又給予她們些什麼?

驀地,南海無極島主起身向谷家玉,彭燕華,喪小玲三人面前走來。

夏江雙目似火,射向那醜少年,厲聲道:“醜小子,你要怎麼樣?”

南海無極島主冷笑一聲,道:“本島主來看看她們是不是處女!”

夏江怒叱道:“放屁!”

南海無極島主大怒道:“小子,你識相一點!”“醜小子,你要怎麼樣?”“我要你現在吃點苦頭!”

南海無極島主出手如電,點了夏江的氣海、中樞兩大要穴。夏江立刻便感覺氣血逆騰。

漸漸地,身上如萬蛇齧心,羣蟻串骨,奇癢怪痛,使人難耐……,夏江強忍住痛瘁,額上汗如雨下……

南海無極島主哈哈大笑道:“小子味道不好受吧!”彭燕華見狀尖叫一聲:“島主,解開他的穴道吧!我願意代他……”

夏江咬緊牙關,道:“師姊,不要受他的騙,我能忍受,看這醜小子再如何對付我?”南海無極島主嘿嘿兩聲道:“受受本島主三種不同滋味的奇刑吧!”他轉身問道:“把小子拿下去,叫他嚐嚐第一刑場萬毒攻心的厲害!”廳中四周黑衣勁裝大漢應聲而出,正要挾起夏江之際。

突然,一道劃破夜空電光,一閃而逝。

緊接着,一聲震撼江河,入耳欲聾的霹靂,驟然響起!

一時之間,畫舫顫動,狂風忽起,畫舫廳內的宮燈,半數立刻被吹熄,隆隆雷聲,響澈夜空,連續不絕!

大雨,駭然面臨,勢如瀉瀑,傾盆而下,就在暴雷隆隆不絕之際,狂風大雨傾盆而下的同時……

忽然,一聲刺耳驚心的淒厲怪嘯,挾在嘩嘩雨響,隆隆雷聲中,破空傳來。

這聲如鬼哭,似狼-的淒厲嘯聲!一入廳上衆人的耳朵,俱都面色一變。

南海無極島主不禁神態愕然!洪百合玉容失色,五湖煙客微微一笑,鬼中鬼嘿嘿兩聲,少林寺掌門人智凡大師,低低唸了一聲佛號……

那怪嘯之聲,似閃電樣的傳來,忽遠忽近,如在雲端,卻又在眼前………

畫舫上的“南海無極島主”所有的高手,俱有一種不吉祥的預感!廳內外的空氣,也顯得突然緊張起來,驀然

天邊一道電光,劃空一閃。在那電光裡,突然,看見一個人影,奇快地向畫舫飛來。

南海無極島主大吃一驚!連忙吩咐道:“所有高手,一齊出來迎敵,把那姓夏的小子,迅速扔到江裡去!”

夏江心中暗吃一驚,因爲他全身被縛,而且他又不識水性,一丟下去,心想便完蛋了。此刻一一畫舫裡陣腳步之聲,同時挾着幾聲尖叫之聲!緊接着,噗通一聲,夏江被扔下江去,谷家玉,彭燕華、鄭小玲,慘叫救人之聲!

五湖煙客微閉雙目,輕輕一嘆,智凡大師垂首,低低唸了一聲佛號……

其餘各大門派的高手,都爲這一代武林奇才之遇害而默然致哀!就在這時一一怪嘯之聲,忽然停止了畫舫突然起了大火!

一片火光,風助火威,四周的船隻都燃燒了起來!且說夏江自被丟到江中以後,他立即便感覺自己的身子,往下沉、沉、沉……

漸漸地,夏江滲入他的口、耳、鼻……,他心裡感覺非常難受……,他想掙扎,可是他四肢都捆得緊緊,他無力……

突地,似有個什麼東西,抓起他的背後衣服,他的身子驟然急遽地往上升……

漸漸地,他失去了知覺……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夏江幽幽地醒來,睜開雙目,一看四周,不禁使他一呆!

原來他睡在一座毫光閃閃的洞裡雲牀之上。他旁邊坐了-個青衣老者,那青衣老者鶴髮童顏,雙目炯炯發光,太陽穴高高隆起……

青衣老者,見夏江醒來,不禁仰面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微微一嘆道:“孩子,你算得救了。”

夏江熟視青衣老者良久,驚訝道:“老前輩,你就是從前在絕峰送龍虎風雲拐給晚輩的……”

青衣老者微微一笑點頭道:“不錯!”“晚輩沉江後,是老前輩救了我?”

青衣老者又點點頭。夏江忙挺起身子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說:“救命之恩,永遠不忘!”青衣老者,袍袖微拂,夏江只覺一股柔力,便把他從地上托起。

青衣老者捋須笑道:“孩子,快到牀上休息,你已有一天一夜沒有醒來,如果沒有老朽的千年靈芝液,恐怕回生乏力了……”

夏江驚奇道:“晚輩服了千年靈芝液?”青衣老者淡淡一笑道:“說來也算是一件奇事,老朽去蛾眉山採十年靈芝液。返回來時,路經江邊,救了你這條小命,看來,孩子你的福源不淺……”

夏江道:“老前輩到過四川大雪山沒有?”青衣老者笑道:“不但去過,而且還碰到無名氏,聽到一件奇怪的事。”他略頓了一頓,又道:“在大雪山聽說有一個可憐的女子,被血魔教搶去,鎖在愁雲洞裡……”

夏江忙問道:“那女子叫什麼名字?”“聽無名氏說那女子姓許。”……“不是叫許素珍?”青衣老者搖頭笑道:“詳細姓名我便不知道了,不過,那女子每夜都唱出一首淒厲哀怨的歌,那歌詞似是呼喚一箇舊日的情人……”

青衣老者幽幽一嘆又道:“就是老朽這顆久絕塵緣如似古井的心,聽了那哀怨的歌聲,也不禁灑掬同情之淚……”

夏江闇然一嘆,問道:“老前輩還聽到別的沒有?”青衣老者道:“那女子真癡情,她日夜除了唱那首思念她舊日情郎哀怨的歌以外。她曾自殺過幾次……”

“死了沒有?”夏江急急地問。“沒有,每一次都被血魔教發觀了,聽說血魔敦主的兒子很愛她,可是那女子始終拒絕,拿死來抗議……”

夏江深深一嘆,自言自語的說:“可憐的……”青衣老者略代驚訝的目光看了夏江一眼,問道:“你也同情那女子麼?”“豈止同情!”“她和你有關係?”

夏江長嘆-聲道:“那女子是我第一個認識的女子。”“你觀在想不想她?”“日夜都懷念。”青衣老者道:“那你應該趕快去救她,遲了恐怕會見不到了……”

夏江面色立刻沉重起來,沉哦一陣,道:“家母及許多武林高手都蹈在南海無極島主手中,怎麼辦?”青衣老者沉思片刻,道:“他們有驚無險,自有高人出手援救,不妨事,目前,你應該迅速趕到四川大雪山愁雲洞去救那個苦命的女子!”

夏江抱拳一禮,道:“多謝老前輩許多指示,晚輩就此告辭了!”

“現在就去麼?”夏江答道:“晚輩先兼程趕去愁雲洞救許素珍,然後去南海無極島救家母。”青衣老者點點頭道:“這樣很好,不過,川中高手如雲,奇人極多,須要小心!”夏江拱手一禮,道:“晚輩知道了!”

他一彈身,便閃出洞外!盡展輕功,向四川官道上邁進!一路之上,晝行夜宿,沒有人煙的地方,他便展開輕功,加速飛奔,羣江河,均在他腳下倒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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