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滾出去!”廖兵建忽然暴喝一聲,將所有人嚇了一跳。
身爲d省省長公子,廖兵建何時受過這種屈辱?他必須要從葉飛身上討回來。
廖兵建還是太自以爲是,太自大了。如果是別人,肯定會想着先安撫在場的客人,至少挽回一點面子。至於葉飛,可以慢慢地去算計。
廖兵建不同,誰讓他受到屈辱,他就必須要還回去。何況,葉飛還得罪了跟他關係最好的四哥!
衆人被廖兵建要求滾出去,誰還會待在這裡?地位不高的都悻悻地走了,有些後臺的公子小姐則是不爽地瞪了廖兵建一眼,才走了出去。
整個現場,只剩下五個人。
廖兵建冷冷地看了一眼黃濱洋:“你們也給我滾!”
“哎哎!我這就走。”黃濱洋慌忙應着,乖乖地往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埋怨自己,誰讓自己想搭上這條大船呢?
光着身子的呂虎也趕緊往外跑,跑到門口忽然想起自己還沒穿衣服,又折了回來,從白清林腳下撿回了自己的衣服。臨走前,他還怨恨地看了白清林一眼。
“清林,你去外面等我。”葉飛輕聲說道,他知道,自己與廖兵建這一戰在所難免了。
白清林輕輕點了點頭,叮囑道:“老大你小心。”說完,也走了出去。
現在,這個豪華的大廳內只剩下葉飛與廖兵建兩人。
廖兵建盯着葉飛,猛地握緊雙拳,關節“啪啪”作響,他的眼裡瞬間燃起熊熊戰意。
葉飛淡淡地看着他,一言不發。
廖兵建知道葉飛在等着他出手,再不猶豫,腳下猛地一蹬,雙腳飛速地跑向葉飛。
就要到葉飛身前時,他緊握的右拳忽然揮起,一拳砸向葉飛的腦袋。
葉飛微微偏頭便躲了過去,拳頭從他的耳邊掠過,帶起一道尖銳的風聲。
葉飛剛偏過頭去,廖兵建的左拳已經勾起,一個左勾拳直取葉飛下巴。
就在廖兵建眼中閃過喜色,以爲葉飛不過爾爾,一拳就要擊碎他的下巴時,他忽然發現他的手腕被葉飛緊緊握在了手中。
廖兵建不禁駭然:“他是什麼時候出手的?”
葉飛的速度竟然如此的快,廖兵建的肉眼完全沒有捕捉到一絲痕跡。
廖兵建經歷過無數次生死搏殺,這駭然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反應速度。只是瞬息間,他的右肘已至,目標正是葉飛抓住自己的那隻胳膊。
他要逼迫葉飛鬆手,放開自己的手!
但葉飛並沒有讓他如願,拳化掌刀,四指狠狠地戳中了廖兵建的腋下。
“啊!”廖兵建疼得大叫起來,只覺得一股鑽心的疼痛自腋下傳來,讓他差點背過氣去。
被葉飛抓住的手腕忽然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竟然猛地將葉飛的手給震開了。
廖兵建跳到一邊,捂着腋下,跳也不是,站也不是。這種感覺,好像……蛋疼!
葉飛看着廖兵建上躥下跳的身影,譏諷道:“終於親眼目睹什麼叫跳樑小醜了。”
可不是麼?眼前的上竄下跳着,左手捂着腋下,下巴抵在右肩上,活脫脫像個小丑。
“跳樑小醜?”聽到這幾個字,廖兵建瞬間爆發了。
廖兵建的心中一直隱藏着自卑。他十二歲那年就被抓進了神秘基地,每天沒日沒夜地訓練。要知道,一直養尊處優被捧在手心的廖兵建從來沒有好好鍛鍊過,更別說讓他與人搏殺。
所以,剛到神秘基地的廖兵建,生活在那種靠武力解決問題的地方,總是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負。被欺負了,還沒有道理可說。因爲你的拳頭不夠硬!
知道這個道理的廖兵建無論訓練還是練功,比任何人都刻苦。他不斷要自己的拳頭更強大,要別人都看得起他!這也是爲什麼幾位兄弟中,他的武力最強大,連最早進入基地的老三都比不上他。
可是,兩年前他忽然回到了家裡,回到了他闊別多年的上流社會。他喜歡這樣的生活,可是他驀然發現自己與別人脫節了。
別人談論名錶、名車、遊艇、古董,他一竅不通。他懂的只有怎麼將對手快速擊殺,怎麼快速地組裝一把槍,並且殺掉對手。
可是他懂的一切,在這個圈子被其他公子哥視爲不務正業。
他迷茫了,他又再次自卑了。
他努力地吸收着各種知識,但是這些並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辦到的。他對人兇狠,讓別人都怕他,也是爲了掩飾心中的自卑。就連那輛道奇戰斧,同樣是爲了讓別人覺得他品味高,讓別人覺得他不是土鱉。
他罵大塊頭那一句土鱉罵的很爽,那一刻他覺得他自己不是土鱉,他的品味很高。
現在聽到葉飛說自己是跳樑小醜,他心中的自卑再次被揭開了。
只聽廖兵建怒罵道:“你纔是小丑!你全家都是小丑!”
廖兵建猛地撲向了葉飛,他的速度提升了一倍不止,擊向葉飛的拳腳更是帶起一道道殘影。
我廖兵建不是小丑,我有品味!
葉飛驚訝地看着因爲自己一句譏諷突然變得瘋狂的廖兵建,暗暗認定廖兵建的自尊心太強了!
葉飛從容地應對着廖兵建的拳腳,即使廖兵建越打越瘋狂,拳腳上已經附着了深厚的內氣。
但是,依然對葉飛構不成威脅。他的拳腳太亂了,完全沒有了章法。
葉飛憐憫地看着廖兵建,並沒有趁機出手擊倒他。他已經明白,廖兵建的本心並不壞。回想起李安安的回憶,再聯想到廖兵建的身份,葉飛心中瞭然。
廖兵建整整打了一個多小時,拳腳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後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竟然沒有傷到葉飛一分。
廖兵建氣喘吁吁,眼睛卻依然瞪着葉飛。
葉飛憐憫地搖了搖頭,想要安慰一下他,廖兵建再次火了。
“老子不要你的憐憫!你殺了我啊!”廖兵建怒喝着,跳了起來,再次與葉飛鬥在一起。
十分鐘後,廖兵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身體緩緩倒下,一動不動。只有不斷起伏的胸膛顯示着他還活着。
葉飛微微搖了搖頭,坐到了他的身邊,靜靜地等着。
廖兵建就這麼躺了十分鐘,忽然坐了起來,對着葉飛問道:“有煙麼?”
葉飛微笑着搖了搖頭。
“草!你不會不抽菸吧?”廖兵建驚訝地看着葉飛。
不等葉飛回答,他忽然在自己口袋掏掏摸摸,終於摸出了一個木盒子,從裡面抽出了兩根雪茄。
他遞給葉飛一6,得意地說道:“正宗古巴雪茄,好幾千塊一根呢,你這土鱉肯定沒抽過,嚐嚐。”
見葉飛並不伸手接自己的雪茄,只是戲謔地看着自己,他猛地怒道:“草!老子其實也不懂!老子在網上搜的,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