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驚飛聽着慧絕介紹自己的武功,心中聯想到其他僞大成以上高手,好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他除了沒有見過馮擎天,其他幾個人他都見過了。
他不知道蘇翰林的特點在哪裡,也或許是因爲成爲大成高手把自己的特點隱藏起來,其他幾家的特點他都有所瞭解,福老怪的特點是最不明顯的,但是蘇驚飛也知道他應該是擅長內功的運用,而且也已經摸到了勢的門道,不然當初也沒有膽量和蘇翰林對抗。
眼前的慧絕顯然是對音律攻擊有一定的研究,甚至還可以迷幻別人,不過說起來,這門功夫也只能攻其不備,只要是實力夠強,或者有所防備,就不會成功。
而且即便成功了,也不一定能控制這人多久,至少之前蘇驚飛就有能力破開他的幻境,而且蘇驚飛猜測,這種幻境使用的時候,慧絕肯定也會有一定的影響,不然他這樣完全可以殺掉任何比自己弱的人,豈不是相當可怕了。
這些猜測,慧絕馬上就給他證實了,他看衆人都對自己十分忌憚,就解釋道:“幾位施主,你們也不用對婆娑幻境十分畏懼,這種幻境只是爲了考驗人性,並不具備攻擊效果,我如果對你們使用這種幻境,我本人也是無法動手的,也就是你們不會有任何的危險,我佛慈悲,我不會修煉邪術的。”
蘇驚飛心道果然如此,儘管不能確定慧絕說得是否絕對真實,但是他還是認爲慧絕不會騙人,畢竟如果他真會這樣的武功,即便是蘇翰林都不一定能容忍他,蘇翰林或許不會被他暗算,可誰敢保證別人不會,這樣的人簡直就是隱患了。
別看慧絕是一個和尚,誰敢說和尚就一定慈悲爲懷,如果他有如此逆天的本事,說不準就去爲惡了,現在聽到他的話,蘇驚飛三人也放心了一些。
“大師,不知道你爲什麼對我們使用婆娑幻境,你有什麼用意嗎?”儘管知道這種幻境不會危害自己,可是被人用這樣的方法測試內心,蘇驚飛的心裡也不會舒服,幸好自己當時還算清醒,如果真的犯糊塗,還指不定做出什麼事情呢!
“其實這種幻境也是無法完全測試一個人的本性,只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比如遇到突發事件的反應,這樣也好讓我們對你進行一些評估。”慧絕笑了笑道。
旁邊的慧慈補充道:“我想各位也知道,我們寺中有着好幾樣國寶級的文物,這些東西雖然不能說世間珍品,卻也絕對是很有價值,我們對於一切人都會有一顆防範之心,如果你們的心術不正,我們是不敢把你當成好朋友的。”
儘管他的話聽起來是給自己等人的行爲找藉口,可也不得不說,慧慈說得沒錯,如果蘇驚飛等人居心叵測,他們還一心相交,一旦被暗算,後果就十分嚴重了。
蘇驚飛本來就是想見識一下慧絕,既然現在也已經見過了,而且還嘗過了他的厲害,自然也不會在這點事情上糾纏,畢竟如果慧絕不表現一下,自己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本事,也沒有真的生氣。
易大師這時開口道:“慧慈主持,你現在的意思是我們通過考驗了?”
“嗯,通過了,易施主雖然不是我們中原人士,但是爲人正直,也算是豁達之人,並不是奸佞小人,值得我們結交,柳施主一心爲國,剛正不阿,更是我們所欽佩,至於蘇施主,雖然年紀輕輕,但是處事冷靜,人情練達,也同樣是我們比較欣賞的人,你們都已經是我們大相國寺的朋友了,希望未來可以常來常往。”慧慈主持笑了笑,給三人下了定義。
易大師和柳施主的評論,蘇驚飛也算比較認可,只是到了自己這裡,他就覺得有些不理解了,自己處事冷靜還可以理解,畢竟進入幻境自己也沒有失去理智,可這個人情練達是幾個意思,自己什麼時候有表現過。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能讓大相國寺的人認可,就已經足夠了,這些和尚雖然不一定會攙和各家族之間的戰鬥,可誰又能說得好,真正六根清淨的人可不多。
慧慈也就算了,蘇驚飛即便不能說輕鬆打敗他,至少應該是不會比他弱,但是慧絕就不同了,慧絕絕對比蘇驚飛要強,而且強了不只一點半點,蘇驚飛甚至懷疑慧絕的實力已經突破了僞大成境界。
當時無論楊老太太還是納蘭飄雪都說過,衆多高手中,除了蘇翰林第二位肯定是慧絕,也是最有可能第二個突破僞大成境界的人。
現在他能對自己表示友好,這至少說明自己不會與他爲敵了,不然還真是讓人頭疼。
正在想着,慧絕已經笑着道:“蘇施主,聽說你是蘇翰林施主的三子,這個消息是確實的嗎?”他問的時候很誠懇,不知道用意何在。
蘇驚飛連蘇家都回去過了,這時被人問起,也不像當初那麼牴觸,老實坦白的道:“正是。”
“我與蘇翰林施主多年前有過一次接觸,那個時候他好像才四十歲吧,我與他動手的時候,輸了半招,之後我就一直在寺中未曾出去,現在蘇翰林施主的境界恐怕已經突破了吧。”慧絕大師一邊回憶,一邊詢問道。
蘇驚飛微微一愣,心中想着按照蘇翰林的年齡推斷,不到四十歲的時候,自己還沒有在人世,他也不知道那個時候蘇翰林的境界,自己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突破。
僞大成和大成雖然是差了半個境界,但是就這半個境界,不知道難死了多少武者,能達到僞大成境界的人不少,但是能夠突破的卻不多,已知的只有兩個,一個開國大佬,一個就是蘇翰林。
“大師,你當初遇到他的時候,他是什麼境界?”蘇驚飛想了想還是詢問道。
“當初的蘇翰林施主應該是僞大成境界的巔峰吧。”慧絕到也沒有隱瞞,估計了一下說道,完了還補充道:“我想蘇施主應該知道武學境界的說法了吧。”
“嗯,我明白,按照你的說法,他確實已經突破了,那麼大師經過二十多年,是否也突破了呢?”蘇驚飛先是點頭確定了慧絕的猜測,然後又十分好奇的詢問道,而他這個問題也是柳宗雲和易大師的疑問。
慧絕問出這些問題的時候,就知道會被人反問,也沒有隱瞞,笑了笑道:“老衲不才,在一年前已經僥倖突破,達到了大成境界第一重。”
“什麼,大師,你真的突破了?”蘇驚飛一驚,他一直在聽別人說大成境界多麼難以突破,大成高手多麼厲害,但是直說現在最強的蘇翰林纔是大成高手,但是沒想到慧絕居然也已經突破了,而且還是一年前。
慧絕點點頭道:“我自從輸給蘇翰林施主,就一直苦心修行,幸運的是在去年我終於突破了。”
蘇驚飛心中壓住這個讓人震驚的消息,反而是有些無語的道:“大師一個出家人,這個勝負心也太強了一些吧。”看得出蘇驚飛還對之前慧絕使用婆娑幻境耿耿於懷,現在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了。
柳宗雲和易大師被老和尚的幻境試探了一把,也是心有不甘,現在先是震驚,聽了蘇驚飛的話,也跟着道:“是啊,大師,佛門中人不是講究四大皆空嗎?”
“三位施主,老衲承認修行不夠,所以一直很在意輸贏,我的修行本來就是不夠的,所以主持只能是師弟,我只能做長老,即便是我的徒弟樊登,也只能做戒律院的首座,而坐不上藏經閣的首座。”慧絕大師一笑,完全不把三人的話當回事。
這些三人反而啞口無言了,人家老和尚都想得很明白,不僅承認自己修行不夠,連徒弟都已經帶上了,這讓三人反而不好說什麼了。
這時到是慧慈開口笑道:“三位施主,你們有所不知,師兄如此也是爲了本寺着想,爲了本寺的安全,總是要有人鑽研武學,師兄雖然修練武功,卻也沒有忘了佛法,師兄的佛法其實並不比老衲差的。”
慧絕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主持師弟過獎了,我們寺中論及佛法,自然還是師弟爲最。”
蘇驚飛三人看着師兄弟旁若無人的互相誇獎也是醉了,他們不知道一般和尚應該怎麼樣,反正這兩個和尚是顛覆了他們對和尚的看法。
這時與他們有過一些接觸的慧海在旁邊笑着對他們道:“三位施主,其實修習佛法,並不是一定要摒棄其他,我的兩位師兄,其實都是佛法精深之人,他們不過是與三位玩笑罷了。”
他說完之後,慧慈和慧絕也都停止了相互誇獎,轉頭面對三人,也變得正常起來。
蘇驚飛三人冷汗,這三個老和尚中,估計也就是慧海正常點,剩下兩個和尚居然有點老頑童的感覺,難道修習佛法太久了,還可以讓人變得更加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