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醫院都已經確診她是肝癌,根本不是什麼疑難雜症,你根本就是江湖騙子。”樑愛紅這次完全不顧蘇驚飛厲害,這種荒謬的話,他怎麼可能相信。
其他人的表情也差不多,就算涉嫌謀害樑秀文母親的兩個中年女人也是面露不信,顯然她們也不太瞭解這個風水格局的厲害,或許她們有心陷害樑秀文的母親,卻也不完全相信這樣真的有用。
樑秀文母女也同樣不信,樑秀文甚至已經低聲道:“蘇驚飛,你要幹嘛,怎麼開始裝神弄鬼了。”
蘇驚飛哭笑不得,這個傻姑娘居然也不信,只好繼續道:“你們或許以爲我在騙人,我會拿出證據的,如果你們聽我說完,還不信,那我可以改變一下格局,給你們看看效果如何。”
也不管別人的反應,蘇驚飛自說自話道:“這個格局佈置到現在,大概也就是不到八年吧,也就是在伯母和秀文姐進來之前一年佈置,我不知道是誰給你們出主意,也不知道是誰佈置的,不過確實可以肯定的說,那個人有真才實學,佈置的也正確。”
“可這個佈置,絕對是損人利己。”蘇驚飛指着那張草圖道:“按照乾坎艮震巽離坤兌的擺放,這個位置就是煞位。”他的手指正放在納蘭秀英的房子,也就是衆人現在所處的位置。
“這裡如果在一般風水局中,應該是好位置,可你們非要在門口種植松樹,這看不是什麼辟邪的東西,不但不能剋制煞位的煞氣,反而變成了陰煞,長年累月絕對會對房子主人造成妨害。”蘇驚飛說出了一些衆人不懂的東西,一時間雲山霧罩,他們也不知道蘇驚飛是騙人還是說真話。
不過他轉眼語氣一變道:“幸好這個風水師還有點良心,沒有真的被狗吃乾淨,如果他讓這門口種柳樹,即便是納蘭家都會被影響。”
樑秀文的母親聽到這裡,身體一抖道:“蘇驚飛,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自古以來,柳木就是不祥之物,只有陰宅纔會在風水位上種植,特別還是種在煞位,絕對是有損陰德,妨害祖先的。”蘇驚飛面色嚴肅的道。
“小子,我們都不懂,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忽悠人。”樑愛紅的二老婆又陰陽怪氣的道。
蘇驚飛也不生氣,只是笑着反駁道:“好,就當我是忽悠人,可你們難道敢否認,你們家族的聲音從七年前就開始順風順水,隨便什麼生意,都做得很好?”
“這肯定是秀英告訴你的,這話不足證明你的說法正確。”樑愛紅不知道現在心中如何想,出聲否定了蘇驚飛話,同樣換句話說,他這麼說等於承認了蘇驚飛說得沒有錯誤。
樑秀文母女的臉色已經變了,她們之前確實有些懷疑蘇驚飛的話,可現在卻相信了許多,只有她們才清楚,樑家的事情,絕對沒有告訴過蘇驚飛,他全是自己判斷的。
蘇驚飛不置可否,只是繼續說道:“好吧,就算我事先知道了,那讓我猜猜,你們的生意是不是近來半年又開始處處碰壁,儘管還有部分生意挺順利,卻也大不如前,甚至資產都在縮水。”
“你怎麼知道?你難道商業間諜,調查我嗎?”樑愛紅這次臉色一變,驚道,這些樑秀文母女肯定不知道,這一切只有自己和幾個家族老人才知道。
蘇驚飛搖搖頭道:“你們啊,還是不信,那我不妨再給你們說說。”繼續指着地圖道:“這圖我畫得很清楚,按照圖上所示,伯母所在的位置,是你們佈局的煞位,她之所以受到妨害,主要就是因爲她用自身的氣運壓制了煞位。
換句話說,她用自己一個人的福緣,撐起來你們整個樑家,她之所以短命,也是因爲福緣被你們樑家消耗了,你們真以爲自己人品爆發呢?可笑。”蘇驚飛冷笑道。
接着又不管樑家衆人是否相信,繼續道:“現在伯母重病不久於人世,半年前就已經發現了病重,這證明她的身體已經不行,福緣也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她根本在也壓制不住煞位,所以你們開始生意越來越難做,如果一旦她去世,你們家的生意更會一敗塗地。”
“怎麼可能,你這是危言聳聽。”樑愛紅的臉色終於完全變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蘇驚飛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蘇驚飛笑了笑,看着臉色同樣慘敗的幾個女人和兩個年輕男人,很隨意的靠在沙發上,這才慢悠悠的道:“信不信,隨便你啊,反正今天伯母就要離開樑家了,很不幸的告訴你們,一旦她和你們徹底決裂,你們之前在她身上得到的好處,也都會還回來。”
他其實還有一個事情沒有說,那就是因爲自己的出現,如果沒有自己出現拯救樑秀文的母親,就算她搬離這裡,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畢竟肝癌晚期,只能是個死。
反之如果他把樑秀文的母親病症治癒,那就會不一樣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完全可以形容樑秀文的母親,這本來不是這個風水局的漏洞,真正的漏洞是蘇驚飛的存在,當初佈置風水局的人,怎麼可能想得到會有這樣一個人。
樑愛紅就算不能完全相信蘇驚飛,可他說得話有理有據,說是推測,又仿若親眼所見,他都不得不相信了。
現在他是想當初誰禍害樑秀文的母親了,他想得是自己的家族,如果真的如蘇驚飛所說,那不是說自己家要毀了,不管是樑秀文的母親搬走,還是死亡,樑家都會遭殃。
蘇驚飛見對面幾人臉色都十分難看,估計火候到了,就笑着打斷了衆人的沉思道:“我不知道當初佈置這個風水局的人是誰,也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只是要提醒你們一句,當時風水師一時心裡不忍,把風水局改變了一下,納蘭家族避免被影響,但是樑家卻要有盛極必衰的一天。
當然了,當初佈置的時候,想過這房子肯定不會空着,等伯母去世了,還有秀文姐住進來,即便秀文姐也去世了,總還有其他人,這樣下去,總是會有人用氣運支撐,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秀文姐根本不會住在這裡,這樣到時候就算伯母去世了,也不會有人來住,當初主使的人,肯定不會來,其他人不敢來,可惜這麼好的別墅了。”蘇驚飛語氣充滿了嘲諷。
這次他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不管是樑家一方,還是樑秀文一方都是臉色鐵青,蘇驚飛說得十分明白,佈置這個風水局的人,不只是想害樑秀文母女,還要利用她們,這都已經不能用惡毒來形容了。
樑愛紅自然知道當初是誰提出要請風水師的,卻不知道其中還有如此多門道,就算懷疑蘇驚飛危言聳聽,他也認爲多半應該是正確的。
現在他已經想着應該怎麼辦,按照道理說,留下樑秀文母女是最好的辦法,可這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而且現在話都說開了,不管蘇驚飛說得是否事實,除非樑秀文母女是傻子,不然肯定不會住在這裡了。
他都懷疑這是蘇驚飛蠱惑人心的話,可卻句句扣在事實上,即便騙人,自己也不自覺的相信了。
“好了,你們也別一副死人臉了,我既然能看出這個佈局,自然有辦法解決。”蘇驚飛這次確實不再掩飾自己的真實目的,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
樑愛紅眼前一亮,蘇驚飛說得確實有道理,可馬上又是一陣黯然,這小子必然不會那麼簡單幫忙的。
果然如他所想,不等他開口,蘇驚飛已經一副苦惱的樣子道:“不過呢,這種事非常耗費精力,如果讓我去做,我還真的怕把自己累趴下,這絕對不值得啊!”
“蘇先生,只要你能幫助我們解決這個麻煩,你想要什麼條件,我們都不會反對的。”樑愛紅暗罵蘇驚飛裝腔作勢,卻又不得不開口,他本來對風水就有一定的相信,現在對蘇驚飛更加不敢小覷。
樑秀文母女現在心中已經對樑家沒有半點感情,如果不是不知道蘇驚飛的計劃,她們都要阻止蘇驚飛幫忙了,樑家居然用如此惡毒的方法算計她們母女,實在可恨。
蘇驚飛早就有了計劃,也不擔心兩女不滿,笑着道:“其實看在你是秀文姐的面子上,我自然會幫你們。”
等樑家衆人眼睛亮起來,又繼續道:“只不過,我想啊,秀文姐母女離開樑家,看她們身無長物的樣子,離開這裡以後應該怎麼生活呢!這讓我十分頭疼,我雖然賺錢不多,可養活她們還是差了一點,這個……”
“蘇先生直說吧,你要多少錢。”樑愛紅打斷蘇驚飛,直接拿出支票本,反正請風水師也是要花錢,給蘇驚飛也是一樣。
其實他心中未嘗沒有懷疑蘇驚飛的話,可現在的風水師也不是那麼好找,更不能確定是否有真本事,八年前那個風水師早就不知道去哪了,就算很可能被騙,也只能認命了,他真的被蘇驚飛嚇住了,萬一他悄無聲息的弄個什麼害人的風水局,還不如花錢買個平安呢。
蘇驚飛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纔敢這麼做,不然他何必大費周章,現在見樑愛紅掏出支票本,笑着道:“樑先生,你說我要多了你心疼,要少了我不甘心。”似乎真的開始進入談生意狀態,稱呼也變了。
“我看不如這樣好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蘇驚飛打了個響指,繼續道:“鑑於你們這麼多年從伯母身上得到的好處,應該給她回報,比如她以後養病的醫藥費,療養費,精神損失費等等等。”
“蘇先生,你別繞了,你直接說要多少吧。”樑愛紅很想過去一巴掌唬蘇驚飛臉上,可卻不敢,只好乾脆的道。
蘇驚飛看看樑秀文母女的好奇,笑着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既然你們從伯母身上活得了這麼多好處,那麼現在就該歸還了,S市分公司的所有股權,全部轉讓給秀文姐。”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這纔是蘇驚飛的真實目的,而且絕對的獅子大張口,儘管樑家號稱全國知名企業,在好幾個城市有分公司,可S市卻不同。
按照他們的情況來說,樑家所在就是S市,這裡其實已經算是總部,如果不是京城更適合發展,這裡才應該是大本營,理所當然,這個分工公司也與其他家不同,這裡資源幾乎佔據了整個公司的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一在京城,其他分散在各市。
蘇驚飛居然開口就要拿走這家分公司,這簡直是要動了樑家的根本,別說樑家人想要把蘇驚飛抽出去,樑秀文母女也是目瞪口呆,這小子胃口也太大了。
可不等衆人開口,蘇驚飛已經繼續道:“你們可以不答應,不過我友情提醒一句,從今天開始,伯母搬離樑家莊園,你們家就會加速敗落,最多三個月,也就夠用了,到時候真的破產或者不足以存身,可別怪我沒有說過啊!”
忽然笑容一斂,蘇驚飛已經沉聲道:“我說的這一切,不過是在你們原有格局沒有變動的基礎上,如果我在其中動了點東西,我想你們可能更加承受不了。
還是那句話,你們不用指望報警,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就算警察來了,也沒有任何證據,當然了,天理循環報應不爽,根據你們對伯母所做的一切,我就算真的做點什麼,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不會影響我的陰德。”蘇驚飛語氣十分平靜,聽起來不像威脅,卻絕對讓衆人脊背發涼。
特別是樑愛紅,蘇驚飛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針對他,他感覺自己心跳都加速了,他相信蘇驚飛說得到做得到,半晌之後,彷彿老了十幾歲道:“蘇先生,請你出手吧,下午我會安排擬定股權轉讓書。”同時擺手阻斷了要開口的老婆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