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君知道,真要按陳星這腦筋亂拐的人這麼來,電影就真沒法看了,馮導肯定不會採納這個意見,所以也懶得管陳星這個土包子,仍舊繼續聽着他們三個討論劇本。
陳星天馬行空地給馮導提了不少意見,有些倒是對馮導有一定的啓發作用,當然,更多的是讓另外三人感到無語。
陳星說了一會兒,突然一拍腦袋,說道:“啊,我不能再跟你們在這兒磨時間了,我還有事呢,你們先討論着吧,我先閃了。”
陳星突然想起來,余文鳳今天要參加奪錦會的報名,他昨天可是答應過的。
四人散了,陳星開着寶馬便往二師兄那裡去。
余文鳳今天起了個大早,本來還想打扮一下,因爲畢竟今天要跟破師叔出門。
但是想到那破師叔說今天還有事,便懶得動彈,一直懶在牀上不想起來,心想着那破師叔來了再起牀吧。
結果她這一懶牀,直懶到快中午開飯了,也沒見陳星來。
余文鳳氣鼓鼓地爬起身來,出房間就被餘厚德撞見了。
餘厚德說道:“小鳳,你今天不是要參加奪錦會的報名嗎?怎麼起得這麼遲?你是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不想去參加了啊?你不要擔心嘛,昨天我不是交待過你師叔了嗎,有你師叔在,應該沒問題的!”
余文鳳沒好氣地說道:“那個破師叔現在都還沒來,我看他都把我……呃,把這事給忘了!”
“對啊,星仔怎麼這時候還沒來,他不會真的忘了吧?”
餘厚德說着便拿起電話,準備拔響陳星的電話,這時卻聽身後有個聲音說道:“二師兄,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就在你後面,你居然要打電話跟我說話,嘖嘖,心裡有鬼了吧?是不是準備爲我小時候你搶我棒棒糖的事道歉啊?”
“我什麼時候搶過你的棒棒糖?你不要忘了,你小時候吃的棒棒糖好像還是我跑到山下去買的!”二師兄轉過身來。
陳星撓了撓頭,說道:“還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記得的事可就多了,我都不知道給你換過多少次尿布了!”二師兄腆着大肚子,回憶着往事。
“喂,你居然在小鳳的面前提我小時候的糗事,那我可就要爆料了,你偷過王二傻種的黃瓜!”陳星反擊道。
“唉呀?你以爲我不敢說你在王二傻鍋裡撒尿的事嗎?”二師兄毫不相讓。
“二師兄,這可是你逼我的!那我可就要說你偷看……”
陳星正要把二師兄偷看李寡婦洗澡的事說出來,不過,話還沒說出口,已經被二師兄伸手捂住了嘴。
“咱們師兄弟,誰跟誰啊?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別傷了和氣!”師兄拍了拍陳星的肩膀,算是投降了。
余文鳳看着這兩個逗比的師兄弟,好一種無語,這時生氣地對陳星說道:“你是不是把今天的事忘了?怎麼這時候纔來?”
“哪裡會呢?我今天起得特早,因爲想到要跟小鳳去參加奪錦會的報名,所以昨天晚上整晚都沒睡,四點鐘就起來了,讓他們提前將那個什麼頒獎會,花十分鐘辦完了。”
陳星又開始了胡說八道。
“然後我就一
直在家裡精心準備,梳妝打扮了一番,就是爲了能以最光鮮的形象陪小鳳去參加報名。小鳳啊,你要理解師叔的良苦用心啊!”
俞氏父女上下打量着陳星,發覺他跟平時沒什麼兩樣,他嘴裡說的精心打扮約等於零。
“卻,胡說八道,我看你跟平時就沒什麼兩樣!”余文鳳表示不信。
“所以說嘛,小鳳啊,你太年輕了,你就沒發現我跟昨天不一樣了嗎?我的左邊的頭髮比昨天多分了一部分給右邊,還有我腳下已不再是世界名牌!”陳星指出自己身上的細微變化。
他腳上那雙世界名牌由於太貴重,所以並不耐穿,已經破了,他現在只好穿回下山時穿的布鞋。
余文鳳望天長嘆一聲,說道:“我肚子餓了!”
“吃飯吃飯!我就是上二師兄家來蹲飯吃的!”陳星顯然得很積極。
吃過午飯,余文鳳就坐上陳星的寶馬,一路指揮着,向報名點而去。
陳星被余文鳳指揮得左拐右拐,已遠離了市區,來到了一個偏僻的所在,附近有少廢棄的廠房。
陳星很不滿地說道:“這什麼破活動,選這麼個破地方報名?”
余文鳳下車來,指着一個小雜貨鋪說道:“師叔,就是這裡!”
陳星一看,好破爛的一個地方,就一個小窗口,一個老頭正在窗口裡叼着一根菸,無聊地盯着余文鳳,完全無視陳星的存在。
陳星和余文鳳走上前去,余文鳳怯生生地說道:“我來報名!”
那老頭伸出一隻手來,也不說話,眼睛望着天。
陳星問道:“這是幹嘛?”
“報名費啊,傻小子!”那老頭噴出一口煙來,無奈地說道。
“多少?”陳星心想,太貴了咱就不參加了。
“隨便,你懂的!”老頭無精打采地說道。
這麼隨便?那就好。
陳星從包裡摸出皺巴巴的一塊錢,放到了老頭的手心裡。
那老頭張着嘴,傻傻地看着那一塊錢,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被自己手裡的煙嗆得咳了幾下,對陳星說道:“你確定?”
“嫌多嗎?我好像沒有五毛錢,要不我撕一半給你吧!”陳星說着,就要伸手將一塊錢拿回來,真打算撕一半給對方,自己留一半。
那老頭嘴角抽動,將手一合,收下了那一塊錢。然後轉身翻出一個箱子,放在陳星的面前,那箱子上都蒙了一層灰。
老頭搖着頭奸笑道:“已經很久沒有人來挑戰這樣的題目了,一會兒你要加錢也沒辦法了。”
這時,一個肥胖的年輕人滿頭大汗地跑過來,雙手一分,將陳星和余文鳳分開,走到那窗口前,一伸手就將好幾疊鈔票放到了那老頭的面前,看起來沒十萬也有七八萬了。
“報名費!我先抽!”那胖子說着就要將手伸到老頭剛纔端出來的箱子裡。
“不是這個!”老頭將那胖子的手一攔,然後又轉身回去,端出了另一個箱子,這箱子比剛纔那個可就要新多了,也不至於落滿了灰塵。
“這個纔是你的!”老頭對那胖子說道。
那胖子狐疑地盯着老頭,說道:“爲什麼他們抽題的箱子不一樣?難道
他們走了後門,抽的題目會更容易?”
“他們只給了一塊錢報名費,你說呢?”老頭對小胖子說道。
小胖子一聽,拍了拍胸口,說道:“好在我剛纔沒抽那個箱子,不然我就死定了!”
“嘿嘿,現在居然還有人這麼逗比交這麼少報名費,簡直就是找死嘛!”胖子同情地看了陳星一眼,又亂瞟了徐文鳳幾眼,這纔將手伸進老頭第二次端出來的箱子。
陳星根本不懂這裡頭的規矩,好奇地在一邊看着胖子。
余文鳳其實也不是太懂,以往她來報名,這老頭也說是隨便,於是她就交一百塊錢,然後每次她都無法通過考試。她對餘厚德說自己只是停留在外圍,其實已經是在騙餘厚德了。
畢竟她是愛面子的,誰願意說自己連報名試題都沒答上來呢?
胖子從箱子裡摸出一個圓球,打開來後,取出一張捲成筒狀的紙條,緊張地嚥了一口唾沫,才用胖手將那張紙條徐徐地展開。
然後,胖子死死地盯着紙條,頭的汗珠越來越多。
他不斷地擦着汗,臉上的肥肉開始不斷地抖動起來,嘴脣顫動,卻說不出話來。
最後,他突然將那張紙條一丟,哭了起來,邊哭邊喊道:“完了,師父得打死我了!交了十萬塊的報名費,卻拿到這麼難的題目,我答不出來啊!”
那老頭菸頭的菸灰落在了衣服上,他對那胖子說道:“不是吧,這可是最簡單的題目了,這你都答不出來?”
“簡單你妹啊,這麼難,還不如考我打架呢!”那胖子收住了哭聲,站起來忿忿地對老頭說道。
陳星很同情胖子,伸手將胖子丟掉的紙條拾了起來,展開一看,上面寫着一行字:擦去汗水。
“咦,剛纔你不是做得很好嗎?我看你剛纔滿頭大汗的,一直在擦汗。”陳星對胖子說道。
那胖子停住哭聲,不屑地看了陳星一眼,說道:“哪有這麼簡單,這可是字迷,沒見後面有個括弧,裡面寫着打一字嗎?”
“那你就隨便從這幾個字裡挑一個出來打唄!你看,整句話裡,你擦去了汗水,又打了一字,顯然你就完成任務了!”陳星給胖子分析了起來。
小胖子一聽,覺得挺有道理的,轉頭對收報名費的老頭說道:“這樣也可以?”
那老頭已經驚愕於陳星的這種理解了,冷冷地回了小胖子一句:“當然不可以!”
余文鳳在一旁聽說這是個字謎,馬上就猜到是什麼字了,對於胖子剛纔的不禮貌行爲心仍有忿忿,嘲諷道:“卻,這有什麼難的,把汗字擦去水字邊,不就是幹字唄!”
胖子一聽,頓時腦洞一開,喊:“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胖子一骨碌爬起來,跑到老頭面前,一拍小窗口,說道:“我知道答案了,幹字,幹字!”
那老頭說道:“嗯,通過!”
那胖子哈哈地笑起來,回頭對陳星和余文鳳說道:“你們這兩個逗比,我交十萬題目都這麼難,交一塊錢報名費,那不是找死嗎?”
這胖子轉頭就將余文鳳的答案佔爲己有,順利通過了報名,不但沒有感激之情,卻是得意洋洋地,萬分同情地看着陳星和余文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