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宋迎夏,秦昭心裡就會有些愧疚。
誠然,自從把她送去蜀中後,他老人家的麻煩就接連不斷,每天都在忙,忙的連想他那個嬌滴滴小表妹的時間都沒有,其實,有句俗話說得好,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就算是麻煩再多,工作再忙,如果老秦要想去探望迎夏妹妹的話,也還是很容易做到的,何況他本來也沒有那麼忙。
之所以在大半年來一直沒有提起過宋迎夏,實在是因爲秦大少一想起她,心裡就怪怪的,就像是現在,他嘴角叼着煙的,站在船頭上遙望着大海的遠方,心裡在想:既然薛皓月已經來了,迎夏也肯定會來的,半年時間已經過去了,她的病差不多也該好了……但,接下來我該怎麼對她,就算她已經是和我走進教堂的妻子,可我真的會把她當作別的女人那樣嗎?
從一週前接到展昭的電話後,秦昭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宋迎夏有病時,他可以和她步入結婚的教堂,宋迎夏的病好了呢?他還再敢心安理得的喊她一聲老婆,每當想起這些,他心裡就亂,有些抓瞎的感覺,所以只能挺狗熊的選擇了躲避,躲的一天是一天,至於最終會怎麼樣,以後再說吧!
“老大,這艘炮艇被我們一改裝,完全就是一艘漁船了,只要不開炮,別人肯定看不出什麼的!”弗朗西斯走到秦昭身邊,對着大海伸了個懶腰,實話說:“老大,你是我見過的最能吃苦的老大了,這麼多天了,一直枯守在這兒!”
你以爲老大願意每天老在大海上晃悠啊!我只是不知道回去後該咋辦,聽到海盜弗朗西斯的奉承後,秦昭笑笑:“老弗,你要多領着兄弟們熟悉一下船的性能,等那邊的工程一完畢,恐怕就會有麻煩來臨,到時候你們再想和現在似的清閒,恐怕不怎麼可能了!”
“嗨!”弗朗西斯嗨了一聲,把肩膀上的ak47嘩啦一聲推倒胸前,拍拍槍柄:“不瞞你說,我這人是天生的勞碌命,這樣清閒的日子根本做不來,巴不得有點事做呢?老大,咱們的炮艇現在基本上已經改裝完畢,但每天在海上漂着也不是個事兒啊!怎麼着也該有個補給的基地才行!”
“嗯,你說的不錯!”秦昭將菸頭彈進大海,望着海的東方:“我早就想好了,等過幾天和軍方說一句,到時候把船隻掛靠在東海艦隊的海外基地就可以了!”
“嚇,老大你真有本事,可以把自己的船停在軍方基地!”
“呵呵,這算什麼?到時候我還準備在那兒停靠直升機呢?”秦昭謙虛的笑笑:“這根本不是什麼麻煩事!”
“這還不算麻煩事,那什麼纔是讓老大頭疼的事!”
“女人!”
“女人!”弗朗西斯一愣:“女人很麻煩嗎?”
“嗯,在這個世界上,最麻煩的事,幾乎都和女人有關!”秦昭鄭重的點了點頭,剛想對弗朗西斯來一番言傳身教時,口袋裡的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一看,是葉傾鈴的
。
弗朗西斯見老大要打電話,很知趣的就走到一邊去了。
“喂,傾鈴,昨夜你又闖入我的春夢中了!”眼見身邊沒有別人,秦昭自然要對正牌嬌妻口花花幾句了,不過在聽到電話那邊還有女人的聲音在一旁笑之後,他才知道葉傾鈴身邊還有別人,不過,既然嬌妻打電話不用避諱的人,肯定也不是外人,所以他也沒感覺多不好意思,只是笑笑後調侃着轉移話題:“葉董事長,有什麼事情呼喚小的!”
“今天回來吧!”
“嗯,好的,不過我這邊還沒有忙完!”是不是迎夏讓我回去的,秦昭頓了頓:“如果沒什麼要緊的事,我想等段時間在回家!”
“明天天河煉油廠就要破土動工了,你這大老闆不在,好像不像話吧!再說了,成立保安公司的一切手續,寧姐也已經申請下來了!”
“哦,這樣的話,我還真得回去,好吧!我儘快安排一下這邊,下午回去!”秦昭又和葉傾鈴隨便聊了幾句,就對着話筒啵了一個,聽着那邊的吃吃嬌笑聲就扣掉了電話。
葉傾鈴這次打電話來,並沒有聽她說起迎夏的消息,秦昭心裡稍微有些奇怪,但他也不願意問,將電話放進口袋後,忽然覺得臉上一涼,擡頭一看,天上又下起了雨,擡頭怔怔的望着天空,過了一會兒才低下頭,自言自語:“這場雨,恐怕是今年的最後一場秋雨了……”
“這場雨,恐怕是今年的最後一場秋雨了!”小泉春一郎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櫻花樹自言自語的說。
現在已經是秋末初冬的季節了,天氣已經變涼,櫻花樹的葉子正在慢慢的凋零,給人一種淡淡惆悵的蕭索感。
小泉春一郎的身後,紫川組的組長龍泰,眼簾低垂着,正跪坐在榻榻米上。
“龍泰君!”對着窗外出了會神,小泉春一郎轉身走到榻榻米上坐下,替龍泰滿了一杯茶:“這次的消息準確嗎?”
“這個消息,是芹澤多摩雄費了很大週摺纔得到的,應該很準確!”
“嗯!”小泉春一郎點了點頭,就端起了茶杯輕輕的吹了一口氣。
龍泰知道總裁這是讓自己彙報,於是就拿出一份資料:“兩年前,發生在華夏大遼9.24大案,已經有了突破性的進展,現在華夏方面基本可以斷定,當年死在長白山上的那19個地質勘測隊隊員,都是中了蠱毒,和蜀中薛家的‘蝗蟲人頭蠱’很相似!”
“嗯!”小泉春一郎再次嗯了一聲,擡起眼皮:“華夏是怎麼查出來的!”
“薛家有一個傳人,叫蘇迎夏,一週前在慶島對一個紈絝子弟施展過這種蠱術,所以才引起了華夏軍警雙方的關注,進而推斷出了當年那些人的死因!”龍泰放下手裡的資料:“根據小泉家族族譜上的記載,在一千二百年前,安老祖(安祿山)在大勢已去前,曾經命三夫人薛波在賴以亂唐的鳳凰傳奇中,下了這種蠱毒,族譜上記載,無
論是誰,如果想重新啓用鳳凰傳奇中的神秘力量,首要條件就要解開上面的蠱毒,所以,這種蠱毒也叫護寶蠱!”
“是的,這是護寶蠱!”小泉春一郎緩緩的嘆了口氣:“唉!一千多年了,我們始終都沒有放棄尋找鳳凰傳奇的下落,現在,終於有了線索了!”
龍泰靜靜的聽着,沒有說話。
“呵呵,千百年來,我們總以爲鳳凰傳奇是藏在興安嶺,六十年前,關東軍在興安嶺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卻沒有一絲進展,可誰能想到,它的下落卻是在大遼長白山!”小泉春一郎苦笑一聲:“這次,如果華夏方面沒有推斷出大遼9.24大案的人是死在人頭蝗蟲蠱下,我們還會以爲鳳凰傳奇在興安嶺的!”
“是的,應該是在長白山上,族譜上還說,護寶蠱每逢月圓之夜,都會異常的活躍,由此可以推斷!”龍泰接着說:“兩年前的9.24號那天,恰好是月圓之夜,也是人頭蝗蟲蠱最活躍的日子,而那些地質勘測隊人員,很可能是在那晚接近了鳳凰傳奇,這才致使護寶蠱對他們反擊,從而造成了他們的離奇死亡!”
小泉春一郎站起身,在榻榻米上來回的走了幾步:“龍泰,這事絕對要保密,以免華夏方面得知後,會提前將鳳凰傳奇取出,畢竟,那個地方是人家的地盤,我們再想爲所欲爲的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了!”
“哈衣,這事我懂得!”龍泰一頓首:“小泉君,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當然要把那個會下蠱的人控制住!”小泉春一郎說:“如果沒有人解開那些護寶蠱,就算我們知道鳳凰傳奇在哪兒,可不還是幹看着,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族譜上之所以記載要想亂天下、得天下,就必須得娶蜀中薛家的女人爲妻,當時我就很納悶,原來,要想解開鳳凰傳奇上的蠱,還是得需要薛家的女人幫忙才行,所以,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先確定慶島那個紈絝子弟,是不是的確中了蝗蟲人頭蠱,然後再研究下一步計劃,這事,急不得,得慢慢來!”
“是,我們已經等了一千多年,自然不會在乎多等些天!”龍泰說:“我這就是去安排!”小泉春一郎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本來龍泰還想和總裁彙報華夏東海油田的事,但看總裁不想再說話了,所以只好頓首行禮,慢慢的倒退着走了出去。
走到院中的龍泰,擡頭看了看天,天上的細雨,還在唰唰的下着……
天上的細雨,還在唰唰的下着,下午五點多才從海上回到慶島的秦昭,收回看向車窗外的目光,等何曉達把車子在停車場停好後,就打開車門跳下車,用手抱着腦袋,剛想小跑上總部大樓前的臺階上,卻猛地一下子愣住。
他看到,在天河集團總部大樓的臺階上,站着一個身穿淡藍色束腰長裙的女孩子,黑色的秀髮披散在肩頭,白淨的臉上帶着羞澀的笑容,那笑容,是那麼的乾淨,就像是一朵盛開在霏霏細雨中的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