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過之後,鍾馬心頭又有些異樣。
花未央是什麼人?
她雖然和胡小蝶、趙青顏一般,都是商界數得着的巾幗英雄。
可胡小蝶是從胡慶生手裡接過的長古國際,趙青顏也是從死鬼老公手裡繼承的麗香聯合。
一個沒什麼背景的漂亮女人,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要是不夠堅強,不夠市儈,花未央早就被人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這樣一個女人,在鍾馬面前又是出錢出力,又是竭力討好,又是伏低做小,做了這麼多,僅僅只是爲了解決掉左氏姐妹花身上的麻煩。
作爲老闆,花未央可謂是仁至義盡。
老實說,鍾馬並不想看到花未央變成這個樣子。
鍾馬換個角度再看,忽然感覺,也許他對花未央的那些成見,其實就是她的保護色。
她不是不會求人,不是不會伏低做小,她只是放不下自己的驕傲。
念頭一轉,鍾馬便扭過頭,不再去看花未央求人的樣子,他道:“放心吧,許忠文是吧?我這就去找他。”
說罷,鍾馬便起身離開。
“鍾少,這酒都還沒怎麼喝……”
花未央試圖阻攔,卻又怎麼攔得住?
鍾馬再待下去,還不知道花未央會怎樣曲意逢迎。
漂亮女人好比百花,各有各的嬌豔之處。
非要讓所有女人花都開成一個溫柔的模樣,未免太也無趣。
一花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
鍾馬還是願意看到不同的女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小小的驕傲。
別過花未央,鍾馬再次穿過長長的通道,已經再看不到道路兩旁的各色麗人。
倒是在偶爾打開的包房裡,能夠看到燈光閃爍間,環肥燕瘦的麗人們,陪着形形色色的男人。
武道封禁一破,不知這些人看到上古巨獸從天而降,又會是怎樣一種表情?
鍾馬念頭轉動的當兒,不自覺的在一間包房前停下了腳步。
不想,正巧房門從裡面打開,一個滿身酒氣的男子從裡面晃悠着出來,罵人的話張口就來。
“看什麼看,傻逼!”
鍾馬扭頭望了對方一眼,嘴角微微一翹。
當真是巧,從包房裡跑出來這個,鍾馬也認得。
對方那醒目的三色雞冠頭,想認錯也不容易。
這個改裝車行的小老闆邱福剛,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前前後後,鍾馬收拾過他不下三四次。
鍾馬只有第一次是真實身份,後面兩次都是用的鐘胡的假身份。
這就導致鍾馬認出了邱福剛來,可對方壓根就沒想起他是誰。
“臥槽,你特麼還笑的出來?”
邱福剛喝了幾杯純的,正有點酒精上頭,尿意上涌,罵了一句也沒想繼續動手,打算繼續去廁所放放水,順便醒醒酒。
可他一看到鍾馬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擡起手掌就扇了過去。
鍾馬輕輕一笑,隨手捉住邱福剛打人的手腕,然後伸出另一隻手,在邱福剛食指上輕輕一掰。
啪!
不同於骨節被掰響的脆生,這聲音聽起來有些滲人。
幾乎是同時,被劇烈疼痛刺激到的邱福剛,扯起嗓子就哭叫起來:
“我的手!我的手!你特麼把我手給掰斷了,我跟你沒完!我特麼一定要弄死你!羅少,羅少,救命啊!”
鍾馬像是沒聽到是的,臉上笑容不減,又握住了邱福剛的中指。
他還沒開始動手,邱福剛就尖叫的像是被割到蛋蛋一般,叫的又尖又厲,半個會所都能聽到。
不過,邱福剛這番尖叫的力氣也沒白費,包房的門又被人打開,裡面的人幾乎全都衝了出來,呼啦啦把鍾馬給圍住。
“鍾馬,是你?住手!快住手!”
鍾馬也不看這些人,手上動作不停,把邱福剛的中指也給掰斷掉。
啪!
“你聾了不成?我讓你住手你沒聽到?”
羅靈秀忍不住衝到鍾馬面前,對他就是一通大吼。
自從鍾馬從金佛寺回來,跟這娘們有過一番交集之後,差點被她給纏上。
錯非上次趙嫣然跟她撕逼的時候,放了大招,直接掏出卸妝液潑到了羅靈秀臉上,還不知道她會糾纏到什麼時候。
鍾馬淡淡望了羅靈秀一眼,道:“我聽到了啊,你不用這麼大聲。你看,擺了這麼大的陣勢。我若是不動手,也對不起他叫的這麼悽慘,喊來這麼多觀衆不是?”
“你……”
羅靈秀爲之氣結,卻也拿鍾馬沒什麼辦法。
啪!
啪!
啪!
“鍾馬是吧?我聽說過你。說的真是有趣,不如過來跟我混怎麼樣?”
鍾馬聽到有人拍手,就已經扭過頭去,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恰好聽到對方這番話。
來會所玩,這人還是戴着一副茶色墨鏡,不知道是什麼習慣。
他上身穿着豎條紋的花西裝,下身穿着一條白西褲,口中叼着一根大雪茄,說話的時候,拍着手,煙不離口,給人一種皮笑肉不笑的咬牙切齒感。
鍾馬撒開了邱福剛,任由對方跌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忍着痛悶聲慘叫,也不去看花西裝,而是望着羅靈秀,笑道:“羅小姐,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再次見面。寒暄的話不必說,我只請你看好你手底下的狗。我最近脾氣不大好,不怎麼打算留手。”
以前鍾馬出手,大都是小懲大誡。
錯非是遇到“生化兵團”、“毒蜂兵團”派出的殺手,又或者手中染血的武者,對於普通人,哪怕對方再不是東西,他都是相當寬容的,從未下過狠手。
只是隨着武道封禁破解之日越來越近,鍾馬想法開始有些變化。
鍾馬要守護的地球,是有胡小蝶的地球。
原想多爲地球保存一些元氣,怎奈這燈紅酒綠,這放縱年華背後污穢太多。
不等巨獸降臨,鍾馬都想動手淨化掉一些人,免得日後與他人爭奪生存空間。
“你說什麼呢你?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兒?”
羅靈秀忍不住有些生氣,她和鍾馬就見過兩次面,每一次見面,背景都非常奇特。
上次是在懸崖邊,這次乾脆是在會所。
更離譜的是,她也算是九分的漂亮,可鍾馬就沒正眼瞧過她一回,態度還非常的不好。
可偏偏,她就是覺得這樣的鐘馬,有說不出的魅力,打心眼兒裡想跟他親近。
鍾馬望了望羅靈秀,淡淡一笑,道:“不好意思……讓一讓!”
羅靈秀見鍾馬衝着自己笑,心頭微微有些盪漾,正想傲嬌一下,繃繃面子,誰知道鍾馬卻從嘴裡吐出一句“讓一讓”。
“你……”
“靈兒,你讓開,我來。”
花西裝走過來,拍了拍羅靈秀,讓她走開。
“哥!你可得注意點分寸,可不能把他給打壞咯!”
羅靈秀有些不放心,仔細叮囑了花西裝幾句。
花西裝擺了擺手,取下大雪茄,有些不耐煩的道:“走開!走開!我羅神秀做事,還用你教?”
羅靈秀嘟着嘴,很是有些不開心,卻也不敢頂嘴。
似乎,這個羅大少在她心裡,頗有分量。
趕走羅靈秀,羅神秀衝着鍾馬噴出一口煙霧,咧嘴笑道:“行啊,小子。打我的人,當我說話是放屁,很少有人在我面前屌成這樣,你算一號人物。我很欣賞你,但是我不得不打你!來人,動手!”
“是,少爺!”
“是,羅少!”
圍攏着鍾馬的那幫人,早就蠢蠢欲動。
邱福剛的慘狀,早就讓他們心頭大爲不爽,生出兔死狐悲的情緒。
如今得了羅神秀的口令,哪裡還會跟人客氣。
啪!
“啊!”
啪!
“啊!”
啪!
“啊!”
這一次,鍾馬連手都懶得動,撲過來一個,就是一腳。
但凡有人靠近一步,他就一腳踹過去。
他下手的部位也都是一致的,無一例外,全都踹向對方的小腿部位。
那脆響,就是斷腿的聲音。
那慘叫,自然是斷腿太痛,羅神秀手下人的慘叫。
手下人上去的快,退回來更快。
更讓羅神秀感覺大丟臉面的是,這麼多人上去,居然連鍾馬汗毛都沒碰掉一根。
“一幫廢物!”
羅神秀環顧了一週,氣的有些哆嗦。
敢上去的人,全都斷腿躺在了地上呻吟。
剩下的不敢上,就算喊上去,也不過是丟人現眼。
“行!”
羅神秀咬了咬牙齒,臉色很是難看,人卻頗爲光棍的認栽,他道:“你能打,今天我認栽。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鍾馬詫異的望了他一眼,道:“我之前不是說過嗎?管好你的狗,免得我一不留神,弄死了他們。”
羅神秀眼睛縮了一縮,他震驚於鍾馬談及生命的冷漠,就像是在討論樓下那窩螻蟻是開水燙死好,還是用火燒死好一般。
腦筋短路了一瞬,羅神秀回過神來,又好奇鍾馬居然這麼輕描淡寫的放過他。
他可是恆川地產的大少爺,但凡有人有機會跟他佔便宜,在他面前佔上風,又怎麼會輕易放過這麼好的提條件的機會?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忍了又忍,羅神秀還是沒忍住,說出了這句他自認爲很沒水平的話。
鍾馬詫異的望了羅神秀一眼,道:“難不成,你不是羅靈秀的哥哥,掌握了一幫走狗的大紈絝,恆川地產的敗家子?”
“撲哧……”
看到羅神秀被說的臉色發黑,猶如便秘,羅靈秀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
“對不起,哥,我實在沒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