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雜物間中明顯還放着一張舊式高低牀。那些雜物也似乎是不久前才隨意堆放進去的,上面的灰塵手印還很明顯。因此,他們當即逮捕了賴金貴。
喻函馨聞訊再次趕來採訪。看着賴金貴一步三回頭不捨望着一對兒女,而他女兒薇薇在小巷中哭喊着,一手抱着小嬰兒在後面追着,一手還盡力伸出去欲抓住父親手的悽慘場面,喻函馨的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
終於,警察押着賴金貴上了停在小巷口的囚車,鳴着紅藍兩色的警笛走遠了。
看熱鬧的人羣中,那個熱心的老太太嘆息着扶住搖晃着、幾乎要暈倒的憔悴蒼白薇薇。而薇薇手中的小嬰兒也拼命揮手踢腿的大聲啼哭着。
見此,喻函馨不忍心的想上前去安慰薇薇幾句,可薇薇卻用憤怒、仇視的目光看着她質問:“是不是你把警察引來抓我爸爸的?是不是你?!”
“……”心有愧意的喻函馨不覺啞口無言。
雖然她並沒有做錯什麼,而且是出於正義才數次以採訪之明來小巷查訪事實真相的;可是面對無辜女孩的質問,她卻沒法否認。因爲她不知道是不是藍飛揚回去後想了一夜,最後還是將這個事上報了。
此時,人羣中也議論紛紛,都在說,難怪省電視臺的喻大美女主播最近老到這舊街小巷來採訪,感情還是警方的密探啦。喻函馨再也呆不下去了,只好和攝影師馬上離開。
坐在車裡,喻函馨禁不住馬上打電話責問藍飛揚。藍飛揚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說:“我沒有啊。我既然答應了你,就起碼會等三四天的。可能是公安局的人自己也發現了蛛絲馬跡纔去搜查的吧?”
“真的不是你?”喻函馨聽說後不覺語氣平緩了一些。“肯定不是我。要不然就是你數次去麻街小巷調查採訪,引起了南城區公安分局的注意。畢竟警察也不可能個個是吃乾飯的。”
藍飛揚分析着說。“額~~”喻函馨想想也有道理。本來人家南城區公安分局就知道不少情況了,她再跑這麼勤,也難怪會引起人家的注意。
“那接下來怎麼辦?”喻函馨突然茫然的問。
“你就別暫時別管了。那女孩既然對你有敵意,你要湊上去也吃力不討好。先讓他們那些鄰居照看兩天,以後我會安排的。”藍飛揚胸有成竹的說。
郭安妮和一家孤兒院很熟,每年都會贊助他們不少錢,只要跟院長說一聲,收納這倆個孩子肯定沒問題。再說,他現在也有一家自己的公司了。如果那女孩子不肯去孤兒院,他還可以幫她請個鐘點工照顧他們姐弟的。
如果賴金貴入獄了,他們家樓上那幾間房子還可以租出去,反正空着也Lang費,還不如收點房租補貼生活。
以前賴金貴沒有租出去,估計也跟他家裡關押着一個人,不想讓外人進出有關。並非真的沒人去租。按說,房子再破舊深遠,房租便宜一點,還是有人租的。外來博海打工的人多得是,有幾個住得起好房子?
掛上電話,藍飛揚在辦公桌後坐了下來,然後搖搖頭往老闆椅靠背上一靠。剛之前藍青也打了電話過來,說方芳至今沒有消息,看來真的只有報案了。
眼前這些年輕女孩的案子,不禁讓藍飛揚爲方芳擔心。萬一方芳真的落在了不法之徒手裡,可怎麼辦啊?他感到表哥藍青對方芳的愛不夠深,恐怕無法接受遭污辱之後的方芳。
“咚咚咚。”突然,有人敲門。
“進。”藍飛揚簡短的說道,同時挺身坐端正了。
“嘻嘻……表哥!”吳穎娜探頭進來做了個鬼臉。
“娜娜,你怎麼來了?”藍飛揚奇怪的。
“哼,還說。”吳穎娜進來邊擦着頭上的汗水邊撅着嘴不高興的,“都放暑假一個月還沒你去過我家。人家想你了。”
“噢……我真的很忙。”藍飛揚有些尷尬的,“你知道我又要管理自己的小公司又要訓練準備參加第26界世界大學生運會,我還要看書準備十月份報考公務員;另外,我還想考研究生呢。我真的忙得沒時間,不是有意不去看舅舅舅媽。”
藍飛揚苦着臉、皺着眉甩出一大串苦水,最後問了一句:“舅舅舅媽都還好吧?”
“我不知道,自己回去看!忙?要不是知道你忙,我爸早打電話罵你了。”吳穎娜環視了一眼室內不俗的裝修之後,便把雙肩包取下來往沙發上一甩,自己也弧度很大的倒進了沙發,以至在沙發上還彈了一下:“唉,累死了。”
“累死了?幹嘛了?”藍飛揚起身拿了一罐椰奶飲料遞給倒在沙發上的吳穎娜。
“我剛練了一上午的功啊,到你這來蹭午飯來了。”吳穎娜懶懶的伸手接過飲料,“順便看看你這創新公司的門是朝南還是朝北。哎,看樣子還不錯嘛。我看外面那些小夥子挺忙碌挺像回事的。”
“嗯,還好啦。”藍飛揚應着便在吳穎娜身邊坐下。
“郭安妮還真大方,出手就是一千萬給你開公司。”吳穎娜邊說邊用纖纖細指勾住罐口上的小圓環拉用力開飲料,“人家實習是從最底層做起,努力學習怎麼做好一個公司職員;你倒好,直接實習怎麼做老闆。”
“個人命運不同嘛,我幸好遇到了蓮姐。”藍飛揚微微一笑說。
“蓮姐?誰呀?郭安妮?”吳穎娜喝了一口椰奶問,“你不是應該叫她阿姨的嗎?”
“噢,那是小時候。她現在還那麼年輕,我叫她阿姨不把她叫老了?”意識到自己的口誤,藍飛揚連忙解釋道。
吳穎娜骨碌了一圈明亮的大眼睛:“這倒也是。她畢竟也不是你親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