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不歸一派放鬆的模樣,林峰也就不在緊繃着神經了,跟着坐了下來。
雲不歸道:“只是非常遺憾的是我現在無法向你演示什麼,我現在體內的靈力脈絡在受傷之後就徹底亂了,所以我只能口述,至於你能理解到些什麼就只能看你自己的悟性和造化了。不過我倒是對你頗有信心,就算你現在不明白,以後你也一定會明白的。”
林峰想了想,問道:“師父,是不是和《先天訣》有關?”
雲不歸笑着搖了搖頭道:“世界上的陣法千千萬萬,《先天訣》算不得什麼,那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最關鍵的是要理解陣法的關鍵,以及劍法的關鍵。你甚至可以不會任何劍法,也不會使用任何的陣法,但是你卻一定要明白如何讓劍法與陣法連接起來。”
林峰問道:“那其中的關鍵是什麼?”
雲不歸道:“其實說來也簡單,一般陣法師在佈置陣法的時候都會依據五行八卦來確定陣眼所在的位置。這是有侷限性的,要想發揮出陣法的最大威力,陣眼必須要在某個特定的方位,而這個特定的方位是以整個世界爲基礎的。簡單的講就是這個世界已經將所有的五行八卦確定好了,你要使用陣法的時候必須去尋找一個可以立足陣眼的地方。”
林峰道:“這就是陣法很多時候只能夠預設,在實戰之中卻不能夠發揮出作用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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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不歸點頭道:“不錯,你想得很明白,那你可以仔細再想一想,這種侷限性該如何化解,在實戰之中如何去轉化利用?”
林峰沉思,他想了很久,實在想不通透。
雲不歸提醒道:“我問你,五行八卦爲何不同,它們之間的聯繫和區別是如何被區分開來的?”
林峰的思緒於是從一個黑點開始,那是他從地球上學來的知識。整個世界,整個宇宙都是由一個無法估量其質量的黑點形成的,這個黑點爆發開之後,宇宙於是以一種立體的形成呈現,如同一個縱橫交錯的陣法,而這立體的中心就是世界上所存在的最大的一個陣眼,隨之又誕生了無數的小型空間,各自有各自的陣眼。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存在的點都有自己的歸宿——五行八卦之中的某一個方位。
那麼如何輕鬆的轉換和利用五行八卦?
真的能夠存在?
林峰陷入了沉思,不過不管他如何想都不能找到破解的辦法,因爲人是不能夠勝天的,即使有無數的英雄豪傑想要逆天甚至改命最後卻還是落入命途的長河之中。
真的可能嗎?
林峰想得腦袋痛,但是卻始終沒有答案,因爲這實在是怎麼想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雲不歸看到林峰那糾結的表情,微笑着道:“林峰,你們地球上是不是有兩種流派,一種是唯物主義,一種是唯心主義。”
林峰驚訝道:“不是吧,宗主,你連這都知道?”
雲不歸道:“說了叫師父,怎麼還宗主宗主的叫。”
林峰道:“我知道了師父,不過你爲什麼會對地球的這些事情都知道?”
雲不歸詭異的笑道:“我們的世界在地球人看來是處於一種玄幻的境界,實際上,按照你們的解釋,我們也是屬於科學的。大千世界,無數位面,但是地球和上界的聯繫卻頗多,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意外或者說是巧合,我自然會了解你們地球人的一些思想。”
林峰不解道:“可是師父,這和五行八卦有什麼關係?”
雲不歸笑道:“不僅有關係,而且關係可大了。你們地球人在古代也講五行八卦,但是到了近代卻延伸出了科學,和我們上界分道揚鑣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世界都是同宗同源的,也就是,五行八卦是適用於任何一個世界和位面的,這在許多傳說之中都可以驗證。我想說的是,你因爲地球上的思維禁錮已經完全形成了唯物的思想,即使在上界,我注意到你也是以吸取不同的知識來長進自己,這就是一個體現。但是實際上,只要明白了五行八卦,世上一切都是可知的,只是要看境界了。你爲何不用唯心的思想去看待五行八卦?”
林峰愣了,也同時感覺身體有一股熱流,或者是說寒流,總之他的腦袋都似乎顫了幾下,感覺到一種異樣的事物進入到他的腦海之中,這種感覺十分的奇妙。
林峰道:“徒兒愚鈍,還請師父明示。”
雲不歸點頭:“你現在知道了世界從誕生之初就已經有了五行八卦,也就是任何一種草木,任何一個人,甚至任何一件事都在既定的軌道里面發展,然後最後終將回歸到本質的五行八卦之中。但是在歷史之中,包括你們地球的神話之中都有人跳出五行外,不在三界中。那麼這些人的思想,都是唯物的嗎?”
林峰驚訝道:“師父,你的意思是,你的劍陣之道,是逆天改命?”
雲不歸嚴肅的道:“可以這麼瞭解,不過我的程度太低了,算不上逆天改命,倒更像是一種作弊。
偷偷的利用小範圍的五行八卦進行轉化,這當然是被天命所不允許的,可是你要知道天命也有輕重,我這種程度的算不上逆行,只能產生微小的改變命途長河的流轉。但是即使如此,以我的力量和天賦仍然還是受到反噬,所以纔會有這個下場。”
林峰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師父你的劍與陣雖然是從宇宙誕生的五行八卦延伸而來,但是卻是以自己爲最終的陣眼,從而誕生一個不受命途和天命影響的小宇宙,在這個小宇宙之中你是神一樣的存在。但是同時,這種逆天的行爲隨着範圍的增大也會影響到自己?”
雲不歸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林峰啊林峰,我果然是沒有看錯你,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得多。正是如此,修行此術就是逆天,有喪命的危險,所以我要傳功也只能找你,因爲你自己也知道,你的命途長河比常人更加寬闊洶涌,這意味着你有更大的力量營造更大的小宇宙,這對凡人來說已經是近神的能力了。但同時一旦超過了某個範圍,你會有滅頂之災,神也救不了你。”
即使聽到雲不歸這麼說,林峰身上也是冒出了一陣陣的冷汗。
逆天!
這是何等瘋狂的行爲,註定是爲世人所不容的。他萬萬沒想到雲不歸竟然是修行的如此一種功法,難怪一次破關就讓他難以再次翻身。
雲不歸道:“我知道你現在很猶豫,這是人之常情。當年我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也很是彷徨,畢竟我們都是肉體凡胎,卻強行要去逆天改命,實在是不自量力。可是我後來一想,這不就是人生的意義?
不過,即使我已經想得通透,現在你還有迴轉的餘地。要麼答應我,要麼拒絕。不過你放心,即使你拒絕,我也會傳授你一些其他的功法。只不過比起劍陣之道就要差得多了。”
林峰額頭上開始滲出一顆顆的冷汗。
也許有些人會立即就答應了,不過林峰卻想得更多,連命都沒了,要再大的力量有什麼用?
但是如果拒絕的話,就意味着自己與真正絕世的力量擦肩而過。根據雲不歸所說,他的劍陣之道雖然在常人來看已經是登峰造極,但實際上只不過仍然是小範圍的。但是即使如此都能以受傷的狀態狂戰五妖王,如果到了中後期——簡直不可想象。
林峰抽了口冷氣。這的確是他今生今世面臨的最大的誘惑,也是最大的一次危險。
雲不歸倒是不着急,他準備給林峰充足的時間去思考。這事情有值得慎重思考的必要。
但是林峰的聲音又將雲不歸從靜坐之中拉回了現實。
“師父,請傳授我劍陣之道。”林峰恭敬的跪在了雲不歸的身前,行了最嚴謹的師生之禮。
雲不歸看了林峰一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害了林峰還是幫了林峰,不過他還是欣慰的道:“我這一生,從頓悟天道,到逆天而行,雖無作爲,不過也算是滿足了。接下來的事只能由你自己去了。林峰。擡起頭來。”
林峰一擡頭,便是看到了雲不歸那雙閃耀着白色光芒的雙眼,之前那雙眼之中的疲勞之色已經是完全消失。他的衣衫也是無風自動,長髮飛舞如同一尊天神般擁有者無盡的威嚴。
林峰的眼神對上那閃耀着精光的眼睛的同時,便感覺自己的靈魂狂震起來。在那瞬間,無數的字符也是被印在了他靈魂的深處。
隨即,雲不歸雙眼之中的光芒也是瞬間消失,他的人如同喪失了所有的力氣,一下子便是癱坐在椅上。
林峰也感覺到虛弱無比,一審視,發現自己靈魂深處多了許多的東西,似乎都是和劍陣之道有關的。
雲不歸道:“我無法向你直接演示,在你靈魂深處刻下的都是我多年的心得,能領悟多少,全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雲不歸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虛弱,就像是用最後一口氣在述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