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他第一次情緒如此激動,如此逾越。
他是真的不想失去林青言。
在他們的記載裡,神明最終總會迴歸天上的。
林青言揉了揉鬱蘇的頭,順便將狗剩往水裡一壓,“我不會走的,我這輩子都是你的妻主,雲兒的孃親。”
她不會消失的,可是好像不管怎麼說,鬱蘇總是沒有安全感的模樣。
只能在以後的生活中再慢慢讓鬱蘇相信了。
鬱蘇的身體已經近乎痊癒,而她們也在空間裡待了好一陣子,她眸子一閉,帶着鬱蘇出了空間。
一身的傷痛被去除,鬱蘇的精神也恢復過來,“這些人怎麼辦?”
林青言聳了聳肩,“便叫她們的人自己來查,本就是她們有錯在先,誰叫那些人將你給拐走了呢。”
這些死得其所。
二人順着原路返回,可是卻看見,顧雲柔也被扔了下來,而那洞口已經被用竈臺擋住。
若是從裡面突圍,沒有着力點,很難將竈臺打開。
顧雲柔處於昏迷狀態,林青言仔細的查看了一下,點了她身上的一個穴位,這才悠悠轉醒。
“師父,我跟你說,上面那幾個廚子都忒厲害,她們手裡拿着菜刀要砍我,就給我弄下來了!”顧雲柔咬牙切齒的。
結果下來的時候頭部受到撞擊,她就這麼暈了過去。
林青言擡頭看了一眼,上面的通道有些遠,那這些人總不能將做完實驗的人從上面運出去吧?
“這裡應當還有其他的通道,現下夜深了,想必人們應該都睡下了,我們要在明天的大會之前跑出去,看看那些人是什麼表情。”林青言眯着眼,她現在滿肚子的壞水。
鬱蘇倒是想起來,“剛剛我被送下來的時候,殺了那些人之前,看見她們都在往一個地方跑,那裡應該有路。”
林青言聞言便徑直回到剛剛的小房間裡,房間裡氣味濃郁,因爲空氣不流通,還有一些蚊蠅。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在這樣的環境中待下去的。
“就是那裡。”鬱蘇手指向一個地方。
林青言也發現,幾乎地上所有的人都是頭朝着那個地方的,可是不論怎麼看,那都是一個嚴絲合縫的牆壁。
“這裡……”顧雲柔上前敲了敲牆壁,只見敲擊的地方傳來了清脆的迴響。
鬱蘇往後退了幾步,“讓開,我來。”
顧雲柔跟林青言兩個人退到兩邊,轉頭看向鬱蘇。
兩個女人竟然還得靠一個男人,顧雲柔不禁有些心理過意不去。
但是她師爹跟師孃就是厲害!
鬱蘇做好準備,擡起一腳便踹在了那塊牆壁上,牆壁轟然倒塌,露出了後面的隧道。
又是一條隧道,只是不知道通往何處。
但是她們現在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走,林青言打頭陣率先進入。
從地下出來之後,她們已經看到了天邊的些微光亮,而她們出來的地方,正是那醫術大會的臺子上。
這裡被做了一條暗道,應當是用來押送病人的。
只是當她知道這些病人,竟然不是真的自己生了病之後,她開始對這大會深惡痛絕了。
若說剛開始的時候只是想拔得頭籌,那麼現在她就想要統治這醫術大會,讓這大會無人可辦。
只有她能一戰成名,纔可以獲得想要的一切。
“我們就在這等她們,我倒要看看,這些人來了會是什麼表情。”林青言從一旁找了個椅子搬到臺子前面,翹着二郎腿坐下。
昨天的聲響與動作那些其他的大夫可都是親眼看着的,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上前來阻攔。
可謂是麻木不仁到了極致!
“估計會很精彩吧,就是我有點餓了,昨天那一碗米飯都沒有吃完呢。”顧雲柔捂着肚子,難受極了。
“等回去的時候就有吃的了,我們的馬車還在,東西也都還在呢。”林青言指了指一側。
送她們來的馬車都整整齊齊的碼成一排,唯獨她們的帶了輕紗的馬車最爲顯眼。
客棧裡已經逐漸有人走了出來,她們打着哈欠眼神迷離,在看見林青言一行人的時候,還以爲是這場比試的打分者,都對她恭恭敬敬的。
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見過她們的。
後來的大夫看見三個人也有些害怕, 她們莫不是昨天就已經得罪了這麼厲害的人?
不管下面的人怎麼討論,三個人就是巍然不動。
直到舉辦者前來。
林青言看着她的容貌眼熟,在仔細回想之後,才猛然想起。
這不就是昨晚狐朋狗友那桌的人嗎?
原來她早就在一旁看着,但是卻不出聲提醒。
不過爲了保證今天的大會能夠順利進行,就算是鬱蘇她們沒能控制住,也會拿出其他人來。
林青言沒有別的想法,只想將這破玩意給撤了。
“昨天那些人你是怎麼殺的?”林青言小聲的開口問鬱蘇道。
鬱蘇垂着眸子十分乖巧的開口說道,“沒殺,就是放了點血,失血過多,都昏過去了,若是有人救還能活,沒人救就死了。”
林青言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猜想,她挑了挑眉,繼續等着看。
等到臺上的人羅裡吧嗦的主持完,擡上來了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雖然身上皮開肉綻的,但是卻還沒有嚥氣。
“這……這不會是師爹的傑作吧?”顧雲柔顫顫巍巍的開口問道。
她沒真正見過鬱蘇對別人出手,只看見過鬱蘇打十九的模樣。
但是還沒看真切。
林青言點了點頭,果不其然,就是昨晚在那小黑屋裡面的其中一人。
“聽聞我們這隔壁鎮子上出了個奇才啊,就是這百藥堂的新人大夫,不知您對這人有什麼見解呢?可有好方法醫治啊?”女人像是看笑話一樣在等着林青言出糗。
底下的人們已經討論開來了,“這人都這樣了,肯定活不成了。”
“是啊,這就剩下一口氣了可怎麼救啊。”
“這次誰上去誰就丟人呢,我代表我們醫館可不能上前去。”
聽到這些話,林青言微微一笑,她站起身來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當然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