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着店小二看向一旁的時候,眼疾手快的將簾子一掀。
雖然只窺得一眼,可是裡面確實沒了鬱蘇的身影。
她們的動作很快,快到能夠在這幾分鐘之內將一個活人變沒?
“你們放食材的地方在哪?”林青言爲了防止是因爲自己的無知而釀成大錯,提前問了一句。
“就在竈臺邊上啊,誰在做菜的時候還有空裡裡外外的跑去拿菜啊?”店小二甩了林青言一個這你都不懂的眼神。
林青言挑了挑眉頭,又將簾子掀開,“那你給我看看,既然你這廚房只是廚房,那我的夫郎又去哪了?”
房間裡的廚子們都停了下來,有幾個人眼神閃爍的,分明是有鬼。
顧雲柔也發現了這邊的動靜,連忙跑了過來,“師父,怎麼了?師爹呢?”
林青言聳了聳肩,“這裡的人在這玩變戲法呢,鬱蘇不見了。”
她沉聲說着,只要遇上了鬱蘇,她的耐心一向不怎麼好。
店小二打着馬虎眼,“那萬一就是您的夫郎跑出去玩了呢?說不定過一會就回來了。”
林青言立刻從懷裡掏出手術刀,抵在店小二的脖頸上,“告訴我!我的夫郎去哪了?”
鬱蘇出去玩什麼,難道是玩菜嗎?
店小二連忙擺着手,她立刻辯解道,“您讓您的夫郎來做菜,不就是那個意思嗎!”
“什麼意思?”林青言眸子一眯,心裡有了些不好的預感,她不相信這裡的人是真的爲了研究醫術而聚集的。
“就是我們這裡約定俗成的規矩啊?”店小二連忙解釋道。
她看着林青言是個生面孔,還特地幫忙解釋道,“每年舉辦大會的,要放在聖臺上的人啊,不都是你們這些大夫帶來的男伴嗎!”
林青言眉頭一皺,她沒聽說過,從前來的堂主也不會帶男人,是她們消息閉塞了。
“給我把人放出來,不然我拆了你們破客棧。”
大堂裡面的人沒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反倒都在一旁看着好戲。
“這您可得自己去找了,我們都不知道人都運去哪了。”店小二感覺脖頸上的刀正緊緊地抵着她的咽喉,冰涼的。
林青言率先掀開簾子走了進去,仔細分辨着空氣中的味道,她給鬱蘇的身上帶了她的香囊,味道能保存很久。
“師父,怎麼辦?”顧雲柔雖然急,可是她沒辦法找。
只見林青言蹲在那一個竈臺前面,輕輕敲了敲。
廚房裡那麼多的廚師,只有這邊的竈臺沒有生火,且她能夠聞到一股熟悉的,她做出來的香料味道。
林青言用力一踹,那竈臺便開始往一旁滑動,緊接着,便露出了一個洞口。
洞口向下,只容一人。
“看來你們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咯?”林青言將手術刀在手上轉了幾個花兒。
顧雲柔也依葫蘆畫瓢,手裡緊緊的握着一把手術刀,但是這麼好用的工具,用在這些人的身上簡直浪費。
“別別別,我們說我們都說,就是送進來的男伴會由我們給打暈,然後順着這通道送下去,下面就會有人來接。”其中一個廚子開口說道。
林青言聽她說完,便徑直跳了下去,管下面豺狼虎豹的,她要救她的小夫郎。
“柔柔在上面待着,看着她們幾個,別讓她們幹壞事!”林青言往上看了一眼,便回過頭來。
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冗長的隧道,盡頭處有一個石門。
“就算你現在去了可能也已經晚啦,她們做事很快的!”上面的廚子開口喊道。
林青言聞言加快腳步,那石門竟然沒有鎖,被她輕而易舉的從外面打開。
裡面的場面見了讓人心驚。
只見牆壁跟中間的臺子上全部都是鮮血,在一旁還有鮮血淋漓的人體組織,被掛在勾豬肉的鐵鉤子上。
粘膩的血腥味直衝鼻腔。
地上橫七豎八的倒着幾具屍體,有的人手裡還握着刀具。
在那滿是血跡的臺子上,正躺着鬱蘇。
鬱蘇此時雙眼有些迷濛的看向天花板。
林青言見狀連忙上前,“哪裡不舒服嗎?”
鬱蘇聽見聲音,這才眨了眨眼,“頭好暈,妻主,是鬱蘇沒用。”
他進到廚房的時候失了防備,這才讓那些廚子們得手。
而廚房裡炒菜切菜的聲音又很大,將那些人幹壞事的聲音全都遮住,所以林青言纔沒能發現屋內的異常。
林青言摸了摸鬱蘇的頭,上面偌大一個包在他的後腦,她不禁有些擔心,這小夫郎不會被人給打傻了吧?
若要迅速恢復,她們就得進到空間裡。
她從前從來都沒有試過帶人進入。
半晌,她才下定決心開口說道,“鬱蘇,我要給你看我最大的秘密,你等下不要害怕。”
現在的空間不同以往,萬一就可行呢。
她將手覆蓋在鬱蘇的手上,像是以往將自己的意識探入空間那般。
等再次睜開眼來,她往旁邊一看,竟然真的能把鬱蘇帶進來!
“這裡是……”鬱蘇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地方,周圍全部都是藥櫃跟典籍,還有一部分甚至在天上飄着。
面前還有波光粼粼的泉水,裡面的魚都閃着金光,那泉水從一座高不可見頂的山上傾瀉而下,漂亮極了。
“這裡我管它叫做空間,是讓我的醫術突飛猛進的地方。”林青言說着便帶着鬱蘇下了水。
一下水,鬱蘇便覺得身上所有疼痛的地方都在慢慢好轉,就連身上細微的傷口都在轉好癒合。
鬱蘇面露驚喜,“您,不會是神仙吧?”
是天上的神明顯靈在給他治療?
不遠處狗剩喵了一聲,前來打擾兩人之間的氣氛。
在空間裡她可不想吃狗糧。
“我可不是神仙,我只是個人罷了。”林青言被鬱蘇的話逗笑,還睨了一眼旁邊的煞氣氛的狗剩,常來泡泡這泉水對身體有好處。
她在等着鬱蘇的回答,是會被她這樣的身份嚇到呢,還是嚇到呢?
誰料鬱蘇竟然上前一步緊緊地抱住了林青言,“我不管您是什麼身份,您都是我的妻主,雲兒的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