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第一次來,但她知道將軍府坐落在榮京城西的角落,再往西幾公里,便是榮京郊外了。
不比她的府邸,坐落在榮城最繁華的中心。
而這個地方卻是遠離來繁華的中心,倒是顯得尤其靜謐,就連空氣都新鮮了不少。
不得不說,這府邸的選址倒是和秦家人與世無爭的淡泊心性完全相配,就連府邸的建設都嚴肅莊重,內斂又不失大氣,不愧爲武將世家的住所。
然而南瑾茗剛想進府,就被門口的侍衛攔了下來:
“來者何人?”
南瑾茗皺着眉頭,顯然是對這侍衛的態度不滿。
“大膽奴才,南瑾茗南大人你也敢攔?!”
那丫鬟仗勢欺人般的喝斥了句。
榮京城內哪個不知南瑾茗,就連平頭百姓都有認識她的,更何況將軍府上的人?
丫鬟將南瑾茗的身份亮了出來,按道理有客登門是要開門相迎的,卻見那待衛向她抱拳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毫不謙卑道:
“請南大人在此等候,奴才這便去稟報將軍。”
“有勞了!”
不多時,秦天媛走了過來,態度沒有過於熱忱也沒有過於疏離:“南大人今日過來是有事?”
南瑾茗可是從未來過將軍府,這突然過來,怎能不奇怪。
南瑾茗溫婉的笑了笑:“是這樣的,瑾茗一直都知道秦公子很喜歡圍棋,那日在宴會上本來是送給秦公子的,但秦公子早早回去了。
今日瑾茗正好無事,便將這圍棋送了過來。”
那日本來是想給秦時澈的,卻被洛凝打斷。
今日正好借這個理由看看秦時澈,與他多接觸接觸。
秦時澈與洛凝的婚期將至,再者洛凝在文宴上大顯身手,爲此南瑾茗越來越有危機感。
南瑾茗說完,那丫鬟將手中的田玉圍棋遞給秦天媛。
秦天媛看了眼丫鬟手中的精緻盒子。
相對於南瑾茗,她還是比較喜歡她的:“那就多謝南大人了,現在正好是晌午,南大人不介意的話,在本將軍府中……”
“娘!”
走來的秦時澈打斷了秦天媛的話,他俊顏帶了塊白色面紗,一雙幽深的黑眸淡淡看了一眼南瑾茗:
“多謝南大人的好意,只不過這圍棋本府中有,南大人還是拿回去吧!”
南瑾茗嘴角原本溫婉的笑意瞬間變得僵硬。
這時她身邊的丫鬟打抱不平的出聲:“秦公子,我家大人一片心意的過來送你圍棋,你這般冷漠的拒絕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多事!”
南瑾茗怒斥了一句丫鬟,她溫婉大氣的道:“秦公子,這圍棋我都送來了,你就收下吧!”
說着眼神懇求般的看向秦天媛,後者到是有些爲難,不過還是爲南瑾茗說了句話:“澈兒,南大人也是一片心意,要不還是收下吧!”
秦時澈沉默了將近半分鐘,才漠然地出聲:“隨便娘!”
話落轉身離開。
意思很明確,他對南瑾茗的心意,無動於衷。
南瑾茗臉色有些難堪。
她知道秦時澈性子冷,但這般的疏離傲冷的態度,讓她很生氣。
那日明明在宮裡與他交談的時候,他的態度還挺溫和的,爲什麼今日卻這般冷漠?!
一定是洛凝在秦時澈面前說了她什麼!
“秦將軍,我看我還是回去吧!下次瑾茗再來拜訪!”
剛剛秦時澈那生硬的態度,秦天媛也不好挽留:“好,南大人慢走!”
“對了,”南瑾茗打頓下腳步,問:“秦公子爲何帶着面紗?是……受傷了嗎?”
“不是,澈兒是染上了一點風寒,怕傳染,就帶了面紗!”
——
南瑾茗離開後,秦天媛手中拿着圍棋意要去找秦時澈,卻不料秦時澈正好從房間走了出來,不等她開口,直接將她手中的圍棋給扔了。
“……”
看着被扔掉的圍棋,秦天媛頓了頓,她還是彎腰撿起,金絲楠木的棋盒上鑲嵌着翠綠的玉石,光這盒子就得值個幾百倆。
“澈兒,南大人來給你送圍棋,你這直接扔掉,不太好。”
秦時澈拿起一枚白色的棋子輕捻,冰涼細膩的質地,一看就是上等的和田玉。
但他不需要。
“嗯,那娘扔掉吧!“
“……”
秦天媛捏了捏眉心,“澈兒,你是不是怕長公主生氣?”
“嗯,有點。”
秦天媛疑惑:“你不是很討厭長公主的嗎?”
秦時澈淡淡“嗯”了個字。
秦天媛嘴角抽了抽。
跟自家兒子說話着實無奈,三句之內被他聊死了。
被聊死的秦天媛也沒興致說下去了:“澈兒若是不想要,那爲娘就扔了吧!”
“嗯,有勞娘了。”
“……”
“對了!娘。”
秦天媛離開的腳步一頓,看向他,示意他說下去。
後者意味不明的說:“明日長公主可能會拜訪娘!”
秦天媛疑眉:“長公主哪次來將軍府不是爲了你?哪會拜訪我?”
秦時澈擡頭望向晴朗澄澈的藍天,說:“她會的。”
--
這邊心不甘的南瑾茗打道回府的途中,聽到一些瓜料。
“長公主真是迫不及待啊,竟然青天白日的抱着秦家公子親,人家秦家公子臉都紅了。”
“那秦家公子長期被長公主這樣“寵幸“下去,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就甘願拜倒在長公主的石榴裙下了。”
“對對對,雖然長公主生性風流,但長的夠好看,又這麼會寵,是個男人都甘願臣服啊,哈哈哈……”
這些人口中的八卦,讓坐在馬車上的南瑾茗臉色陰鷙一片。
雙手死死攥拳!
難怪秦時澈帶着面紗!
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一雙美眸迸射出駭人的戾氣!
——
深夜!
洛凝睡的格外的香,什麼動靜都沒能把她吵醒,直到後半夜她感覺口乾舌燥,才悠悠清醒了一些。
洛凝半夢半醒地睜開雙眼,雙手在黑暗中不停地摸索,卻在身旁摸到一個溫軟的東西,像是……一個人。
嚇得洛凝瞬間清醒,直接從牀上彈了起來。
“什、什、什……什麼東西?!”
黑暗中,只見一個身穿白色裡衣的男子從牀上坐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