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研發舵輪需要時間,而上緣斜桁帆也需要沿途航行進一步的測試,但這些都和馬林無關了,所以,現在馬林感覺忽然無所事事了。
馬林忽然好後悔——穿越前爲啥不去讀個工科啊?要是當個工業設計師,啥都知道怎麼造,那就省事了啊。最好,直接帶領大家進入內燃機時代,然後十年內稱霸全球……
可惜,馬林是個文科生,只會嘴炮。很多道理,都從書上或小說裡看到過。但是,他只會嘴炮。讓他自己去動手,還不如一個工匠學徒呢。
而且,讓馬林鬱悶的是——他是穿越到了波瀾壯闊的大航海時代,可惜,穿得太早了點,竟然是開端時期。這也就罷了,很多航海技術居然還沒出現。爲此,馬林不得不忙着去造蓋倫船。現在,又要忙着去搞上緣斜桁帆,還要去弄輪盤式的舵輪……這一切都沒有,都需要馬林去搞。可他什麼都不會,只會說。所以,馬林只能先自己嘴炮,然後讓那些聽得一頭霧水的工匠們自己去摸索研發……這時間,大大地被浪費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馬林能知道那些科學道理,已經很不容易了。即使後世高中級別的理化知識,在這個時代也是極爲高端的了。這個時代最聰明的科學家達芬奇,就對馬林的科學“才華”驚歎不已,甚至甘拜下風。但讓達芬奇覺得奇怪的是,馬林各種理化知識說起來頭頭是道。但一旦到了動手環節,就超級廢了,做實驗助手達芬奇都嫌他廢柴……
無奈之下,馬林只好擡出爺爺的爺爺還沒出生的所謂“大賢”愛因斯坦來,甩鍋說——這是我老師愛因斯坦教給我的,我就知道有這回事,但沒實踐過……如此,倒也說得過去……
正當馬林在王宮裡懊悔前世沒多學點工科本領的時候,侍衛來報——克里弗公爵約翰二世來訪……
一聽說這個盟友來訪,馬林立即就打起了精神,熱情地接待了約翰二世。畢竟,馬林現在有求於對方。
因爲在諸侯中名聲不佳,爲了避免刺激德意志諸侯們太過,馬林於是就定下了藉助克里弗公爵約翰二世的名義,對格德司宣戰,並奪得格德司公國大部分領土的計劃。然後,克里弗公爵約翰二世再“僱傭”馬林的軍隊去攻打格德司公國,奪取格德司公國荷蘭地區萊茵河下游地區非常肥沃的那片土地。至於僱傭的報酬,就是馬林朝思暮想的馬克伯國。而馬克伯國,正是魯爾區最核心的區域,產煤的重地……
故而,對於馬林而言,現在克里弗公爵約翰二世絕對是惹不得的大爺,需要好好伺候。爲此,馬林下令王公中門大開。然後,他親自帶着首相傑弗裡和將領施瓦茨等文武官員,以迎接國王的高規格禮儀,迎接了約翰二世。當約翰二世的馬車進入王宮的時候,馬林甚至騎着馬陪伴在馬車邊上。
“哎呀,馬林大公,您太客氣了!”約翰二世笑眯眯地說道。嘴上雖然客氣,但約翰二世咧開的嘴角,表明對方非常滿意。
對於傳統的歐洲古代貴族而言,面子什麼的(也就是榮譽)最爲重要了。很多時候,面子甚至比金幣還要重要。因此,馬林如此給面子的做法,讓約翰二世這個老牌貴族還是很受用的。
而且,馬林現在身份可是大公。雖然馬林這個大公是特地說明過和公爵平級的,但大公就是大公,地位是要高於公爵的。如今,馬林這個大公,如此給面子,用歡迎國王的高規格禮儀來迎接自己,還是讓約翰二世感到倍兒有面子。
另外,巧合的是,約翰二世內心也曾有過當國王的野心。可惜,他的兩個封國,沒錢也沒有很強大的軍隊。所以,約翰二世想當國王的野心,只能在心裡想想了。而馬林恰好用迎接國王的禮儀來迎接他,也正好讓約翰二世過了一把當國王的癮了……
賓主落座後,馬林先是讓手下奉上時下非常流行的伯爵奶茶,然後,就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歡迎約翰大人的到訪,只是,約翰大人平時不輕易出國,這次來奧裡希,不知有何貴幹啊?”
歐洲人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德意志人更是耿直。所以,馬林就直接開門見山地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克里弗公爵約翰二世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伯爵奶茶後,沒有直接回答馬林的疑問,而是反問道:
“聽說馬林大人現在手裡有很多味道不錯的烈酒出售?好像叫什麼威士忌來着?”
馬林立刻秒懂——原來是爲了黑麥二鍋頭來的……
馬林並不認爲約翰二世是來專門買酒的,能讓一個公爵親自過來,肯定談的不是個人買酒回去喝的問題。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這廝想要代理銷售威士忌……只有當代理商,賺得纔夠多……
但是,馬林分明記得,這種40度的烈酒,在德意志地區並不暢銷啊。因爲,德意志人更加鍾愛低度的啤酒。所以,馬林直接問道:
“約翰大人,我記得,德意志人並不是很喜歡這種烈酒啊……”言下之意,就是馬林並不看好威士忌在克里弗公國和馬克伯國的銷售。
約翰二世微微一笑,道:
“我自然知道這一點,所以,我要的不止克里弗公國和馬克伯國的獨家經銷權,這兩個地區烈酒的銷量的確不會很好。但是……我弟弟的條頓騎士團國,烈酒卻是會很受歡迎的……”
“原來如此……”馬林恍然大悟。
雖然條頓國是受到條頓騎士統治的國家,但是,條頓國的主體人口——普魯士人,卻是斯拉夫人。
值得注意的是,這裡所說的普魯士人,是東普魯士地區的原住民,和後來那個普魯士王國的所謂普魯士人關係不大。
普魯士王國的所謂“普魯士人”,其實大部分是德意志人。而這裡所指的普魯士人,則是條頓騎士團國的原住民,斯拉夫人種。他們其實算是被條頓騎士團的騎士們強制說德語,並漸漸德意志化的斯拉夫人。後來,他們漸漸也和德意志人融合了……
原生普魯士人的生活習性自然和德意志人不同,他們和波蘭人一樣,也愛喝酒,越烈越喜歡。
而且,條頓騎士團國的人口,高達百萬,多半是原生普魯士人。所以,條頓騎士團國,絕對是一個烈酒的大市場。所以,馬林都有些佩服約翰二世的眼光了。
要是平常,馬林說不定會拒絕約翰二世的這個要求。畢竟,這可是白白地要求和馬林分錢啊。但現在,馬林還真沒法拒絕。因爲,奪取馬克伯國這事對馬林太重要,偏偏馬克伯國在對方手裡。而且,攻打格德司公國,也需要對方出面……因此,即使有些捨不得,但馬林還是決定屈服……
“好,我同意。只是,菲利普大團長那邊?”條頓國畢竟是約翰二世的弟弟菲利普大團長管的。所以,這好處少不了菲利普大團長啊。
“放心,這次就是菲利普讓我和你來談的。賣酒所賺的利潤,我和菲利普平分……”
馬林秒懂,這是在提醒他——兩個人的利益,需要多點分成呢……而且,這也解釋了約翰二世爲何知道馬林親自上陣幫推銷威士忌的事情。畢竟,條頓國和波蘭可是鄰居,波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條頓國知道毫不奇怪……
“好,我按售價的七折批發給你們!”
“七成?能不能再低點?”約翰二世自然希望利潤更多點。
“約翰大人,釀酒成本很高的。爲了獲得高品質的酒,釀造這種酒的浪費很大,只能提取釀造出的酒的最精華部分,才能保證酒不嗆……給您打七折,我已經是讓出一半以上的利潤了……”
馬林使勁忽悠着約翰二世,約翰二世又不知道釀造二鍋頭的技術。而且,他也不知道馬林手裡糧食特多,還以爲馬林是收購糧食釀酒的呢。於是,克里弗公爵約翰二世同意了這個分成辦法。
“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了,我會如約把馬克伯國換給你的。前提是,你要把格德司公國的大部分領土打下來,拿來和我換……”
“好,一言爲定!”
又睡着了,好在只是趴着眯了一會兒,沒直接睡到天亮……人胖就是容易瞌睡,喝劣質咖啡又沒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