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梅森站出來,在場很多諸侯都露出了鄙視的神色。他們這些君主,最是煙霧那些架空君主的反骨仔。對於老梅森這種趁着君主病種,獨攬大權並擅自做決定的人,他們自然深惡痛絕。
於是,呂內堡公爵亨利不滿道:
“你誰啊?”在座的人其實大部分都認識老梅森,但亨利公爵這麼說,其實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老梅森也不生氣,而是滿臉微笑地說道:
“亨利大人,我是克里弗公國和馬克伯國的首相梅森啊!”
“你還知道自己只是個首相啊?怎麼趁着約翰公爵病重的機會擅自做決定?你有資格代表克里弗公國和馬克伯國做決定嗎?”
老梅森沒說話,而是從兜裡拿出一份文件後說道:
“這是我們公爵大人的授權書,在他病重前,特地書面委託我在他病重期間,全權負責克里弗公國和馬克伯國的軍政事務,包括外交!各位大人是知道的,我們的約翰王子才15歲,尚未達到能夠處理公務的年紀。因此,這段時間,克里弗公國和馬克伯國的一切事務,都是由在下打理的……”
這份授權書自然是真的,畢竟,這是約翰二世親自簽發的。所以,大家傳閱了一會兒,沒有誰看出任何問題。
這時候,諸侯們纔想起來——老梅森的行爲,是不是約翰二世親自指使的?至於約翰二世病重,大概也是怕擔責任,於是選擇讓老梅森背鍋吧?
在座的諸侯雖然缺乏雄才大略和過人的眼光,但對於政治鬥爭的經驗,還是很豐富的。很多人都想到了這一點,於是面色開始不閃起來。
薩克森選帝侯腓特烈三世見此,清了清嗓子後問道:
“梅森首相,你說你手裡有證明格德司公國勾結法蘭西王國的證據,不妨拿來看一看?”
“是的,選帝侯大人。請看,這是格德司公國和法蘭西王國來往的信件……”說完,他把施瓦茨給他的幾封信,送到了主席臺上,讓坐在主席臺上的皇帝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其他7位選帝侯一起閱覽。
這時,七大選帝侯之一的波西米亞國弗拉迪斯拉斯二世忽然道:
“梅森首相,我能問一下,你是如何得到這些信件的嗎?”看到這些信件後,弗拉迪斯拉斯二世有些疑惑。因爲,這些信件的收件人,可都是法國國王路易十二。按理說,這些信件都應該收藏在法國王宮內纔是。
老梅森裝作猶豫了一下後,又瞄了一眼皇帝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後,才說道:
“這些信件,是來自一位叫佩德羅的西班牙大盜。去年10月13號,是法國國王路易十二唯一的女兒克勞德公主的生日。就在那一天,西班牙俠盜佩德羅先生,趁着法國王宮前院守備疏忽,混進了法國外交大臣的房間,撬開鎖,偷到了幾封信件。其中,有幾封正好是格德司公爵查理二世寫給法國國王路易十二的……”
說着,老梅森指着其中一封信道:
“各位大人請看,這封信裡,格德司公爵查理二世污衊皇帝陛下爲‘貪婪的暴君’,卻恭維法蘭西國王路易十二是歐洲最英明有爲的明君……”
“還有這封,查理二世感謝路易十二提供的幾千瑞士僱傭兵和大量金錢的支持……顯然,格德司公國早就和法國人勾搭在一起了。而法國,也給格德司公國提供了大量的金錢和人力的支援……”
……
看完這幾封信,美因茨大主教雅各布點點頭道:
“如果這幾封信都是真的話,那麼,的確可以斷定格德司公爵查理二世勾結外國,而且污衊陛下。但問題是——梅森首相,你如何能證明這幾封信是真的呢?”
其他諸侯反應過來,附和道:
“是啊,是啊,你如何證明這幾封信是真的?”很顯然,諸侯們是打算一口咬定這些信是假冒的了。
老梅森卻不慌不忙,他從帶來的包裹裡,再次拿出了幾封信後,說道:
“諸位大人,口說無憑,這一點,卑下自然是知曉的。因此,卑下特地帶來了幾封克里弗公國和格德司公國互通的信件。這幾封,是格德司公爵查理二世親筆寫的,有他的簽名。大家只要對照一下筆記、簽名,以及墨水、紙張,就知道真僞了……”
這個時代,墨水的配方不是統一的。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商人提供的紙張和墨水也是不一樣的。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般一個諸侯國的君主,使用的墨水品種肯定是某個大商人特別供應的,紙張也是如此。所以,同一時間段(不同時間段可能會有變化),一個諸侯國君主所用的紙張和墨水,基本是差不多的。而老梅森挑選帶來的幾封信,也是和格德司公爵查理二世寫給法王路易十二的信件時同時期的,所用的紙張和墨水自然是差不多的……
幾位選帝侯和馬克西米利安一世湊到一起,對比了兩種信件,發現兩者使用的墨水、紙張是差不多的。而且,筆跡和簽名也一樣。
馬克西米利安一世點點頭道:
“的確毫無差別啊!”
但美因茨大主教雅各布卻搖了搖頭,道:
“不,這不能作爲證據。這兩批信件,都是梅森首相一個人帶來的。如果,這兩批信件都是梅森首相僞造的呢?所以,一家之言,不足以爲證據!”
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卻很放鬆地說道:
“那簡單,朕正好也帶來了幾封這個時期查理二世寫給我的信件,大家可以對比下!”說完,馬克西米利安一世也掏出幾封信,讓大家鑑別。鑑別的結果嘛,自然也差不多。
可是,美因茨大主教愣是不同意。爲啥?因爲他認爲,老梅森來沃爾姆斯,去過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行轅。所以,這事不好說……
然而,這時,代表北海大公國出席會議的北海國首相傑弗裡也站了出來,道:
“巧得很,北海國也保留了幾封格德司公爵查理二世的信件!”說完,他掏出了一堆信件,挑出了查理二世寫得那幾封……
不但如此,傑弗裡還說到:
“諸位大人完全可以派人回去把跟格德司公爵互通的信件都送來嘛!在這裡,我傑弗裡可以以上帝和《聖經》的名義發誓,這些信件都是真的。否則,我願意去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想耍賴也沒用了。而且,大家把自家和格德司公爵查理二世互通的信件拿來一對比,也就真相大白了。無奈之下,大家只好承認了格德司公爵查理二世“裡通外國”而且“污衊君主”的罪名。
最終,帝國議會不得不裁定——查理二世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