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暮沉望着她,又補充了一句:“我說你的孩子,你就爲了這個孩子,當真是什麼都不顧?”
韓朵頓時僵在那裡了!
就好似,突然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腦海裡炸開了一樣,她盯着他,臉色瞬間慘白到了極點。
“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沒什麼,我只是想告訴我你,有時候一個男人,便不是那麼想要一個孩子的,在他的心裡,沒有什麼比一個完整的家更重要。”
他看着她,最後留下這麼一句,人就走了。
是的,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女人總是喜歡把自己的思想加附在男人的身上,喜歡用自己的思維,來替男人着想。
但實際,很多的時候,男人和女人,根本就不可能是一樣的想法的。
紀城之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很長很長時間,他都是躺在那裡沒有說過半句話的,人就像是靈魂都已經不在了一樣,就這麼一直呆滯的望着頭頂上的天花,看起來,揪心極了。
紀父在旁邊看到,忍不住老淚縱橫:“阿城,都是我的錯,我沒有看住你媽媽,我對不起你。”
“……”
沒人理他,此刻,這個兒子躺在那裡,就彷彿是死了一般。
紀父見狀,心底痛恨之下,對着旁邊還在那裡跪着的老女人便又狠狠的捶打了起來:“你爲什麼不去死?爲什麼還不去死?”
打的紀母那叫一個慘叫連天,痛哭不已。
可是,這牀上的人依然沒有反應,哪怕是他們都鬧成這樣了,他還是跟死人一樣在那裡躺着。
直到他的姐夫徐士承過來了,看到他們這樣,忙走了進來:“爸媽,你們在幹什麼?城之現在都這樣了,你們是真的想逼死他嗎?”
第一次,他是如此憤怒的呵斥他們。
一句話喝下,這兩人不說話了,徐士承看到,這才讓他們回去了,然後自己走了過來。
“城之,我知道你現在心裡難受,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可是現在,我們當務之急是要解決這件事,而不是在這裡坐着等死不是嗎?”
徐士承其實是一個還不錯的人,這些年,雖然紀母因爲他的出身,一直嫌棄他,但是,他對紀家人還是不錯的。
特別是在紀城之這裡,跟紀嵐一起,都比較關心。
也就是聽到這句,這個躺在病牀上的男人,纔好似空洞的瞳仁裡,有了那麼一點點動靜:“解決?”
徐士承點點頭:“對,趁着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把這件事解決,既然現在已經知道是在泰國搞的那東西了,那馬上,我們就去泰國。”
一開口,他就用了“我們”兩個字,來說明,他是以家人的身份,來做好了和他共進退的準備的。
紀城之聽到,終於慢慢的側頭看向了他,然後就是在這樣的凝視裡,他的腦子,終於開始回想起晚上發生的事來了。
對了,那個叫林夜白的男人!
他突然想了起來,於是馬上,整個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注入了身體裡一樣,從病牀上直直的坐了起來。
徐士承嚇了一大跳,正要問他怎麼了,這時,放在他牀頭櫃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是歐暮沉的電話。”徐士承看到,馬上把電話拿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