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朵不說話了,人,就像是突然間風霜雪都飄打了過來一樣,所有的血色都從她的臉上消失了。
紀城之看到她這樣,眸光就更加的可怕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那天約我?最後我卻會出車禍?”
其實紀城之在得知了自己的車禍是那個女人做的後,他已經知道她爲什麼要這麼做了。
鷹浩說,她是爲了用他來引開歐暮沉,然後到監護室對葉凝動手,但其實,原因不全是那個,他覺得,還有更重要的一部分就是,他知道了她在微博上散步葉凝腦死亡的事。
而那件事,恰恰是她最怕他告訴歐暮沉的。
所以,他覺得,那個纔是她對他動手的主要原因,而那個,也正是他今天想要來問問她的理由。
可是,他這話問出來後,拘留室裡的女人,卻張了張嘴後,最後,居然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倒是展柏在旁邊插嘴了:“經過指紋提取,那輛貨車上有她的指紋,而且,當時貨車的剎車線,也是被剪斷的。”
“……”
話音落下,這拘留室外,就這麼靜止了起碼了五秒之久!
五秒過後,終於,紀城之爆發:“所以你這一次又做了她的走狗是不是?韓朵,你怎麼就那麼賤?五年前你可以代替她跟別的男人上牀,五年後,你又可以代替她殺人?你還是不是人?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
他歇斯底里的罵着,心裡有多憤怒,嘴巴里,就罵的有多惡毒!
以至於,罵到最後,連他自己都彎腰了下來,滿臉通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如雨滴。
展柏被他的樣子給嚇到了,連忙過來扶住了他,他勸:“你這是幹什麼?身體都還沒好,發這麼大的脾氣幹什麼?”
拘留室裡,那個叫韓朵的女人也被臉色蒼白極了,不過,她不是被他嚇到的,而是,被他的話給罵的。
羞恥心?
抱歉,她還真沒有!
於是她站在那裡,不怒,反而扯着慘白的脣,笑了:“你錯了,我這人從來就沒有什麼羞恥心的,當年我既然能冒充她去把你給睡了,那今天我撞一下你,也是很正常的,紀城之,你不知道嗎?就因爲當年那件事,我身敗名裂被家裡趕了出來,至今都回不去,我撞你一下怎麼了?”
什麼?
紀城之表情僵下來了,眼睛,更是盯着這裡面的女人,就好似傻了一般!
她到底在說什麼?撞他一下怎麼了?
是,她身敗名裂他是知道的,她被家裡趕了出來,他也是知道的,因爲這件事,都是他造成的,可是,那麼多年都過去了,她竟然這個時候纔來跟她說撞一下怎麼了?
紀城之一腔怒火全卡在喉嚨裡了,表情,更是有些發怔,就好似有個突然被打開的漩渦一樣,他的五官越來越沉,深刻的線條,卻越來越白。
“城之?”
展柏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趕緊來到了他的身邊。
可是這個男人,在盯了這個女人片刻後,眸底風起雲涌,瞬間,陰霾、憤怒、失望……等等所有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情緒,便都從他的臉上浮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