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這一切明顯已經成爲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而我,根本插不上手,似乎多餘。

我的本意是何其簡單啊,成爲鄺顥的妻子,爲他洗衣做飯,生兒育女,能夠在家中爲他留一盞亮着的燈,讓他不至於找不到回家的路,甚至無家可歸。如今看來,我似乎一樣也沒做到。

車子駛向一幢奢華的別墅,大門緊閉,但有專門的招待人員守在外面,車子還沒靠近就已經派人上前開了大門,然後一人言笑晏晏地走到車旁,輕輕叩了叩後車窗。待車窗搖下來三分之一後立即說道:“原來是鄺副總,您請進。”說着便讓出了一條道,鄺顥微微頷首,老陳就將車子開了進去。

車窗慢慢搖上來,我抓緊時機看了外面一眼,看見門牌上寫着“晟宅”。難怪如此奢華大氣,原來是A市的巨頭,晟式企業。

鄺顥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提醒:“今晚是晟式六十週年的紀念日,也是晟式未來繼承人的週歲生日。”

說完就將一個小禮盒交到我手裡,我拿着盒子問:“這裡是?”

“兩塊兔型玉墜,開了光的,他們是一對雙胞胎,這玉墜可保平安。待會若有機會,就將這禮物交到他們母親手裡。”

我哂笑:“你什麼時候這樣迷信了?”

車已經停了,老陳跑過來打開車門,他握着我的手將我帶出來:“阮一信。”

我問:“晟式的負責人不是龔依琳嗎,怎麼孩子的母親變成阮一了?”

他笑了:“還有點見識,那你可知晟式最大的股東是誰?”

我很快明白過來,可他卻已經往裡面走了,我只得抱着包包提着裙子一路小跑追上去。終於在門口趕上了他,我一把攬過他的手臂,緊緊箍住,有些氣喘吁吁:“這下你跑不掉了吧!”

他將請柬交給門旁的小童,眼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轉瞬又消失不見。他伸手撫順我散亂的額發,似是玩笑一般輕聲道:“我若要跑,你抓的到嗎?”

我什麼也不說,只是粲然一笑。

我知道我抓不到。

琉璃易碎,時光易逝,我只是平凡的宣靜萱,能抓得住什麼?

所謂的慶生會也不過是一羣無聊的人三三兩兩一起炫富攀比藉機商談所謂的互惠互利,着實無聊的很。我將酒杯放在一旁,在鄺顥耳邊說了一聲,便獨自離開了有些烏煙瘴氣的會客廳,而他,仍在賣力地賠笑,推杯換盞間,不知道已經談成了幾筆生意,又獲得了幾分勝算。

不得不說,這房子的主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有閒情逸致,竟然在碩大華麗的後院建了一間不倫不類的花房,裡面盛開着火紅色的花。

我見過這種花,曼珠沙華,傳說中的彼岸花。

我被吸引着走到花房前,卻站在門前躊躇不前。這花,有着太過悲痛的含義,雖然炫目誘人,卻會讓人舉步維艱。百度歐石楠時看到過這種花,血紅張狂的花朵下面這樣寫着:曼珠沙華,又名彼岸花,葉落花發,花落葉生,生生世世,永不相見。它的花語是,悲傷的回憶,無盡的相思,和死亡。

花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年輕女人從裡面走出來,手中捧了一朵血紅綻放着的花兒,與她一身的白色晚禮服相配,倒有種視覺的衝擊。她微微頷首,笑道:“你好。”

我也笑着:“你好,不小心走到了這裡,打擾了。”

她說:“沒關係,今晚來的都是晟家的客人,談不上打擾。請自便吧。”

她繞過我身側走過去,花兒從我臂側掃過。我凝望着她離開的背影,風吹動着輕如蟬翼的禮服,是一種異樣的美。我想起鄺顥的話,在她轉角的時候追上前叫住了她:“請問,你是阮一嗎?”

她的身形頓了頓,我走到她身邊時她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很親切地攜了我的手“你是靜萱。”

不是疑問句,是相當肯定的回答。她握住我的手,血紅的花兒在我手上方曳曳起舞。我笑着點頭:“是,我是宣靜萱。”

父母姐姐皆是叫我萱萱,小包子從來都是連名帶姓,不過叫我靜萱的人還是有很多,例如殷傑,例如雨晴,只是從沒有一個人可以叫出鄺顥的感覺。但阮一可以,我覺得她是很熟悉鄺顥的人。

阮一拉着我的手把我帶到了二樓的嬰兒房,屋裡靜悄悄的,兩個小傢伙睡的十分歡暢,時不時的呼嚕兩聲。我忍不住走到嬰兒牀旁,兩張一模一樣的小臉天南地北歪着,小腳丫子橫在對方身上,彷彿是在做夢,你踢我一腳,我還你一下。

我嗤的笑出聲來,她替小傢伙們拉了拉被子:“倆小東西,分開就哭,放一起又鬧,真不省心。”

雖然是嗔怪,卻難掩眼底的笑意,她的眼裡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母親的話就像天籟一般動聽,與嗓音無關,只是那份特屬於母親的感覺。難怪人家說,女人這一生最美的就是當新娘和媽媽的時候,前者是幸福,後者是幸福和滿足。

這位母親的話聽在我耳裡顯然沒有聽在小傢伙的耳裡特別,倆人一起睜開眼睛,滴溜溜地打量了半天。在我身旁這個本來只是打量,聽見對面那個的哭聲,也扯了嗓子嚎,一時間,倆孩子在我面前哇哇大哭,嚇的我忙往後退了一步。

阮一已經抱起了身旁那個挑起哭戰的,還不忘回頭拜託我:“靜萱你抱安安一會兒,我先把平平哄好。”

我遲疑了一下,阮一早已抱着平平走到了外面,將哭聲隔絕了不少,但效果不怎麼樣,我面前這位該怎麼哭還是怎麼哭。我只得伸出手把他抱起來,還好以前抱過親戚家的孩子,不至於手忙腳亂:“安安是不是?你乖乖的哈,姐姐抱你睡覺覺,乖乖……”

抱了一會兒,小傢伙似乎很舒服,歪着個小腦袋又開始昏昏欲睡。我可不舒服,像被個小火爐貼着,粘粘糊糊的,還不能撒手,得地抱着他原地轉圈,哼哼着“安安乖乖”,怕一個不小心就把這驚天動地的小傢伙吵醒了。很快阮一也回來了,懷裡那個也不哭不鬧,呼呼睡着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同卵雙生子,同醒同哭同醒,心有靈犀?

阮一將平平放在了嬰兒牀上,我學着她的樣子託着安安的小腦袋把他也放了上去。阮一這次沒敢再跟我說話,替孩子蓋好被子就拉着我往外走,輕輕帶上門後才說:“看來你哄孩子也很有一套嘛。”

“是安安很乖。”

阮一突然小聲驚呼起來:“靜萱你的衣服!一定是你剛纔沒先把尿,所以安安尿了你一身。”

我順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胸前果然浸溼了一大片,難怪這麼難受。我尷尬的笑笑,學着家裡老人的口吻:“我忘了,沒事,孩子尿不髒。”

其實我是想埋怨的,是你沒告訴我要把尿,怎麼還成我的錯了?

阮一有些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把我拉進了隔壁的房間:“到底是年輕啊,等你以後有了自己的孩子,這些就自然不會忘了。你還是先到房裡洗個澡換件衣服吧,我去給安安換身衣服,待會再過來找你。”

我應了聲好,進了浴室,真沒想到,原來阮一也喜歡這種歐石楠味道的洗漱用品。我裹着浴袍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拿了身新衣服鋪在牀上,她轉過頭來對我說:“先過來坐坐,等身上擦乾再換。”

我笑着坐到她身邊,拿着乾毛巾擦頭,她給我到了一杯熱茶,問:“你覺得這間屋子怎麼樣?”

我一邊擦頭一邊耐着性子將房間打量了一番:“還不錯,就是有點冷清單調,怎麼不放幾張照片和一些小飾品,養盆花也好啊?”

“因爲顥不喜歡。”

聽到那個字我渾身都顫了一下,冷的全身都像被堅冰穿透了,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個跟我差不多大,卻渾身透出一股精明滄桑的女人,只覺得詭異:“你是誰?”

阮一依舊笑着,像在跟我談論今天的晚餐好不好天氣怎麼樣:“他說這裡是他的家,用來休息的地方,不希望任何可能干擾到他的東西存在,例如歐石楠。可是看不到並不意味着不存在,就像你現在身上的香味,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你不可能逃的開。”

我猜到了他們的關係不一般,可是就算是敲破我的腦袋我也不會把這裡與鄺顥拉上關係。阮一也叫他顥,這裡還是他的房間,他說這裡是他的家,那我們那個盛開着歐石楠的地方算什麼?我算什麼?

我強忍住將杯子摔在地上的衝動:“你想說什麼?”

她笑了笑:“靜萱,你真是個單純的女孩子,難怪顥會找上你。”

我有些不耐煩:“你到底什麼意思?想告訴我你跟我老公的關係不一般?想讓我知難而退?單純,你是說我有多笨你有多聰明嗎?阮一,我跟他已經結婚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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