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答應離開凌川,這讓葉紅很是驚訝。她甚至覺得姜寧現在答應是在耍花招。
等到凌川被送往了醫院,葉紅才拉住了要走的姜寧:“你說的話,作數麼?”
姜寧看着凌川被救護車拉走的方向,眼睛乾澀:“嗯。”
葉紅揉了揉眼:“那你,打算怎麼辦?要是離開,就這會兒吧。”
凌川的傷勢嚴重,已經昏迷了過去。這段時間肯定需要調養,姜寧如果真的要倆開,就應該是這個時間。
葉紅說完打量着姜寧的表情,一邊期望對方一口答應。
“知道了,但是我能最後再看看他麼?”姜寧提出了自己最後的一個要求。
看到葉紅猶豫了,她又說:“我不放心他,最後一面我得見到。”
“那好吧。”葉紅最後還是妥協了,她不希望姜寧最後沒能如願臨時反悔了。
凌川被送往了醫院,好在治療及時,纔沒有被打斷肋骨。葉紅聽到消息後,眼睛又哭紅了,但是對着同樣趕來的凌越楚卻不敢埋怨。
這次,兩父子各自都有錯,她不知道該怪誰。
凌越楚坐在病房外,一言不發。但是當他看到忽然出現的姜寧時,眼睛瞬間生出了怒火:“姜寧,你還敢來!”
葉紅見姜寧果然像約定那樣來了,拉住了凌越楚:“她就來看最後一眼,別衝動。”
凌越楚冷哼一聲,扭頭不再看姜寧。
別說是最後一眼,他希望姜寧這個女人趕緊消失在世界上,還他一個從前聽話的兒子。
凌川這段時間需要隔離開來,所以姜寧只能拿遠遠地隔着玻璃看着。
玻璃後面,凌川躺在牀上,一張慘白的臉上滿是傷痕,這讓姜寧想起了衝進凌家看到他背上的那些傷痕,語氣哽咽:“對不起。”
躺在牀上的凌川並不能聽見他的寧寧說了什麼,也不知道姜寧居然會選擇離開他。
光是這麼看,姜寧怎麼也覺得看不夠,她想把凌川的模樣印在眼裡。因爲這一次分別,不知道還會不會見面。
那麼醒來後的凌川,會找她麼?
葉紅最後還是拉走了姜寧:“你答應我的,走吧。”
姜寧幾乎是被凌家人趕出醫院的。
姜寧站在醫院樓下,望着黑濛濛的天空,這才發現自己離了凌川,又變回了一個人。
姜寧抹了抹眼淚,回到了兩人的公寓,開始收拾行李。收拾行李的過程中,望着兩人擁有過許多共同回憶的小屋,姜寧的眼淚啪嗒直掉:從現在開始,她就不會住在這裡了。
收拾完後,她打了電話給艾琪。
艾琪驚訝:“房子?好好住着,爲什麼要搬呢?”
“這個過段時間再給你解釋吧,房子、能找到嗎?”姜寧問。
“那,好吧,今天就必須搬嗎?怎麼這麼快。”艾琪答應了,不放心地問。
姜寧點頭說對。
於是艾琪沒過一會兒就開車來接她了,看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她想問姜寧發生了什麼,但最後還是忍住了。現在問,哭得眼睛都腫了的小嫂嫂一定會更難過。
但是她猜想這件事,一定跟凌家人有關。
艾琪找到的房子在一個普通的小區,樸素寬敞。
“小嫂嫂,要不我還是給你找個大房子吧。”艾琪看着空空的房子,提議。
姜寧卻執意不用了:“沒事,就這樣吧。”
這個房子比起原來是小了點,但是實惠。因爲,姜寧已經辭掉了手裡的工作,暫時沒有多餘的錢來貼補家用,能省一點是一點吧。
艾琪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只是看不得姜寧住這樣的房子,但是拗不過對方,於是託吸了:“那好吧。”
艾琪走後,姜寧的心一直在隱隱作痛。她辭掉了工作,也搬了家,這次凌川,應該不會找到她了吧?
凌川還在醫院裡休養,並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
葉紅看這兒子漸漸好轉的臉色,欣慰了不少。
凌越楚照常會來醫院,雖然不如葉紅表現得那麼外露,但是心裡也是關心凌川的。
自從把凌川打成這樣後,凌越楚每天看到兒子的視乎,心裡都會不住的後悔。但是他從來不表現出來。
就在這時,一個屬下湊到了凌越楚的耳邊還說了什麼。
凌越楚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怎麼會來這兒?”
路修斯?
路修斯被凌越楚的人帶到了面前,禮貌地笑了笑:“凌先生。”
凌越楚坐着,一副威嚴的做派:“你找我什麼事?”
路修斯卻不急不忙地說道:“凌先生,我要找你的事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葉紅和其他人都睜大了眼睛,眼前這個人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凌越楚也不跟他兜圈子,反正路修斯敢耍他的話,後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承擔得起的。
於是,凌越楚跟着路修斯來到了走廊的盡頭。
“說吧,什麼事。”
“別急,在說之前,我希望凌先生能做好心理準備。”
“你到底要說什麼,路修斯。”凌越楚沒了耐心。
路修斯並沒有因爲凌越楚的兇狠而懼怕,反而勾脣,一字一句地說道:“凌先生,我是你的兒子。”
“......”凌越楚杵在原地。
路修斯仍舊笑着,似乎覺得網絡延遲的反應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凌越楚難以置信,說着,停下來,又說。
眼前這個和他兒子年紀相仿的路修斯的男人,居然說什麼?
凌越楚對於自己突然當爹並不喜悅,反而有種被戲耍的感覺。
然而路修斯卻信心百倍地開口:“凌先生,要是不信,我們可以做親子鑑定。”
“路修斯,我怎麼不知道我凌越楚還有個你這樣的兒子了。”凌越楚聲音都在發抖。
忽然被一個人找到說是他的親生父親,這個打擊可不小,凌越楚覺得自己還沒反應過來。
路修斯堅定地笑了笑:“所以我說凌先生可以跟我去做鑑定,到時候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這次,凌越楚徹底愣住了。路修斯,一口一個親子鑑定,像是有備而來。
難道,真的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