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虛空中,星光璀璨,無數的行星正在以某種規則運轉着。幾艘巨大的飛星艦,正以數十倍光速的的速度,向着前方駛去,彷彿是一瞬間劃過天際的幾顆流星。
站在千丈長的甲板上,仰望星空,韓尚子卻是沒有再次感嘆這自然的奇景,這多半是因爲司空見慣了,但更多的還是因爲近在眼前的道魔大戰。
自從三百億年前,魔界入侵道界,兩方的征戰便一直持續下來。期間,無數的道人,揹負着自己心中的信念,與家人的期盼,趕赴戰場。又有多少仙門大宗,因爲這永恆的戰爭而消失在了時間長河中。
想到這裡,韓尚子不禁低頭嘆了一口氣。
“師弟,你這是怎麼了?”
林一生從甲板上走了過來,看到韓尚子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禁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到一些舊事,讓你擔心了,師兄。”
韓尚子見林一生走了過來,擺了擺手,解釋道。
“倒是師兄,你爲了藍欣師姐得罪了玄天宗,他們可是此次東乾道府主持道魔大戰的主持人,你有何打算?”
韓尚子睜着明亮的眸子,望着林一生道。
“自是走一步看一步嘍,天數五十,自留一線生機。只要,我們抓住這一絲生機,自然無損。”
林一生頗爲開朗的說道,臉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也感染了一旁的韓尚子。有着鴻蒙宇宙的他,就算在盤古族中日後也足以成長爲頂尖戰力,因此林一生對道魔大戰非但不懼,反而有種期待。
和平時期想要晉升何其難也,唯有在這種激烈的大戰之下。纔有可能吞噬敵人來達到自身快速成長的目的。
“哈哈哈!師兄說的也是。”
韓尚子聽了之後也跟着大笑起來,他本就是劍修,胸中自有萬丈豪情。怎麼會畏懼前方的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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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劍修,就是要仗劍而行。逍遙自在,半點不會委屈自己。
這次爲了準備道魔大戰,玄心宗也是做足了準備,足足抽掉了1500名到達靈嬰以上的修士,前往東乾道府報到。
“星辰子師叔,東乾道府馬上就要到了。”
這時門內的一個三代弟子落塵子走上前來,恭敬的行弟子禮說道,他的背上揹着一柄紅色的長劍。眼神鋒利,整個人彷彿是出鞘的利劍一般,讓人在看到的第一眼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韓尚子對面前這個少年,也有些印象,見少年劍道有所小成的樣子,心中不禁大讚,但轉念一想,馬上又要到道魔戰場時,心中又是一陣灼熱。
道魔大戰中,修士常常生死一線。這對劍修而言是最好不過的磨練場所。雖然歷屆戰事都有折損和犧牲,這固然讓人惋惜,可活下來的無一不成長爲極具實力的強者。
戰爭最是能夠優勝劣汰。篩選出強者。
“嗯!我知道了。”
林一生聽到後,淡然迴應,對於前路,他既沒有畏懼,也沒有迷茫,是如此自信從容。
只見前方的虛空中,矗立着一尊黃銅寶塔,周圍停靠着無數飛星艦。直到艦體,飛到了最前處。方纔看清了這尊寶塔,而這寶塔則令林一生吃了一驚。
這塔遠比林一生在次世界見到的任何行星都要大得多。牆壁上,銘刻着各種符文。其中蘊含着煌煌的大道真意,令任何試圖解讀的人,都感到一陣頭昏腦漲。
與之相比,玄心宗的飛星艦,就如同山嶽旁的一粒砂礫那般微不足道。
不止林一生,連帶他身後的一些年輕修士,見到此奇景後,也不禁驚呆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一個個畢竟是心性堅毅的修士,情緒很快便回覆鎮定,冷靜的整理行囊,以及調整狀態。
在修士的世界裡,只有不斷修行纔是永恆的,任何的繁華終有衰落的時候。
“昔年,曾聽師尊說過,這東乾道府本就是一件法器,名爲玄黃寶塔,有三十三層,每一層都是一個獨立的時空,其中的世界,不只有幾萬億裡。不曾想,第一次見到,還是被驚到了。”
韓尚子走到林一生的身旁,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
而據說玄鴻道君麾下,有五大道府,分別是東乾、西坤、北斗、南鬥、中天。下面還有衆多駐守星球道府和特殊戰略要點的分部、支部,建立起一道密密麻麻的控制網絡,遍佈玄鴻道君控制下的五大星域。
每個星域都有十萬八千六百億個太陽,每個太陽形成一個星系,星系內至少有上百行星,其中半數行星適合生靈繁衍,而修士便是自這億萬生靈之中選擇資質優異者培養而成,最終以此構成了修真世界的統治基石。
一想到玄黃寶塔這樣的超巨型法器修真世界居然至少還有5個,林一生的心情不由凜然,他現在可是在掘整個修真世界的牆角啊。
鴻蒙宇宙要真正成長,自是需要海量的資糧,因此林一生可以說是修真世界和魔界的天敵,在大道本源上處於競爭狀態。
這種矛盾,難以調和,因此林一生現在不得不保持低調。
“師兄,我們也快點進去吧!不要失了禮數。”
韓尚子一把拉住林一生,小聲說道。
“嗯。”
林一生聽後,也是點點頭,表示明白。
當真正進到這玄黃寶塔中後,即使有了一番心裡準備,還是有些啞然。數以億計的修士,站在這寬廣的天地內,竟然絲毫不覺得擁擠,一眼望去,這裡的空間十分寬敞。
一個個道門宗派,正忙着安營紮寨,趕着做各自的事情。來參加道魔征戰的道人,多如繁星,玄心宗只不過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個。
呼吸着這天地裡的空氣,林一生感受到這玄黃寶塔內的靈氣竟是異常的充沛,一口靈氣抵得上在外面苦修數十年之功。
這不禁讓林一生心中也是瞭然:看來道君爲了道魔大戰,還真是捨得下血本。
就在這個時候,林一生的前面忽然走來了一行人,而爲首的年輕人,相貌俊俏,但卻是滿頭白髮,眸子呈現出冰藍色,彷彿是徹骨的寒冰,沒有任何情感。
此時,林一生等人與那人還相距數十米遠,但卻已經感受到了他那身上的寒意。
林一生和韓尚子等人還好,只是身後一些新晉,還未來得及鞏固境界的年輕修士們,一個個被凍的牙齒打顫。
韓尚子扯了扯林一生的衣角,在他的耳旁低語道:“師兄小心,此人便是冷謙,這次過來,怕是來者不善!”
林一生聽後,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靜待那年輕人慢慢的走了過來。
而冷謙身旁的藏鏡也認出了林一生,隨即在冷謙耳旁低語了幾句,冷謙聽後,冷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譏誚似的冷笑。
“你就是星辰子?”
冷謙望着林一生,語帶輕蔑的問道,看着林一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一樣。
“不錯。”
林一生站在他的面前,不卑不亢的迴應道,對方雖然是玄鴻道君門下排名前三十的超級大派,可在林一生眼中,也不過如此,不值得他奴顏屈膝。
“就是你阻我和你大師姐的婚事?你現在答應,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怎麼樣?”
冷謙做出一副寬容大度的樣子,看起來還真像是個心胸寬廣,令人頓生好感的好人。
但林一生和韓尚子在一旁看到後,卻是腹誹不已。雖說如此,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林一生也不能失了禮數,隨後行了一禮:“是麼!?這恐怕是道友的一廂情願吧!我曾問過我師姐的意見……”
“是麼!那太可惜了,勞煩你到時候回去的時候,對你大師姐說,我會一直等她回心轉意的……”
還沒等林一生說完,冷謙就出生打斷,然後表情淡然,看似不在意。實則心中已經打定主意,要送林一生等人去前線送死。
“冷謙道友這次要主持道魔大戰,我等還是不勞煩你了……”
林一生帶着韓尚子等人,轉身就走,尋了一處空地,開始安營紮寨,爲即將到來的道魔大戰做着準備。
“這人不識師兄好意,那師兄又何必留手!”
冷謙身旁一人見林一生他們無視自己一行人,心中頓時惱怒。放眼整個東乾星域,玄天宗也是數一數二的修真門派,立派數十萬年來可是威名赫赫。
而在這個時候,竟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宗門給藐視了,自己的師兄也是一代天才,還被退了婚。此等事情,只能用對方的血才能洗盡。
“胡說什麼!大家都是同在道門,一同對抗魔界的同袍,若是個個像你這般,我們還怎能取得大勝!?”
冷謙聽後,頓時板起一副臉,厲聲呵斥道。
“下人不懂事,讓你見笑了!”
說着,冷謙向着身旁的藏鏡行了一禮。
“不礙事!不礙事!”
藏鏡也是微笑着回道,只是皮笑肉不笑,心中暗自腹誹:“真是婊子立牌坊,整個東乾星域,誰不知道你的爲人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