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這樣輕視,對於冥空來說還是第一次,當即怒嘯一聲:“你找死!”
六臂珈藍法相,與冥空心神合一,他內心之中的憤怒,自然也會展露在法相身上。只見脖子上的的三個頭顱,紛紛展露怒容,同時一股冰冷的死亡道意,瀰漫而出。
天魂法相,是靈嬰與天地交合之後的產物,不再是普通的魂魄,而是可以承載天地中某種法則的力量,具象化出獨特的法身。
冥空的六臂珈藍法身,雖然是由靈氣構成,這時看起來卻無比凝實。
“不管你是誰,我都要殺了你!”
對於那些襲來的無形劍罡,冥空卻是半點不懼,心中只是冷笑:“區區劍罡,能奈我何!?”
天魂法相,可是天地之力的加持,普通的劍招根本不可能擊破。甚至大部分法術,都是無效,除非攻擊中帶着道意,但這怎麼可能?
黑獄星的特殊環境,決定了奠定道基的修士絕對不會在這裡出現,因此天魂境4重的修爲,在這裡已經是最頂級的武力了。
然而冥空最終還是失算了,他沒有也不可能會料到,林一生居然居然能夠無視黑獄星的魔道意志壓制!
一道道劍罡落在六臂珈藍法相身上,當即輕易地撕開一道道傷口,液態化的靈氣血液噴涌而出,八百丈的法相凌空崩解揮發,這場面自是壯觀無比。
“你太弱了。”
林一生冷冷地俯視着已經完全呆愣住的冥空,語氣淡漠,他從頭到尾就只出了一劍。而就是這一輕飄飄的一劍,讓直至剛纔還不可一世的冥空,就這麼敗了。
“這不可能!我不信!”
冥空也是上過戰場的修士,修行了五百餘年。每日都在爭殺中度日,幾乎可以說是無日不戰。他自信見多識廣,以前就算失敗。至少還能知道自己和對方的在哪裡,埋頭苦練。總能找回場子。
可是現在,他卻輸得稀裡糊塗,連自己怎麼敗的都還不知道。
而在林一生眼中,這樣的失態只是讓他覺得不屑,天魂法身對普通的靈嬰境修士而言,或許非常強大,不可戰勝。
但是在林一生眼裡,實在是太弱了。簡直渾身都是破綻。
在林一生的金紋法眼面前,沒有凝聚道意的力量,都只是虛妄罷了。
天魂法身的強大之處,在於與天地交合,通過修煉宗門的功法而獲得宗門所屬的道意加持。可自身沒有奠定道基,就不可能真正掌控道意,因此完全就是個花架子罷了。
而且凡是屬於修真世界大道本源的道意,都會被黑獄星壓制,只是天魂法身上的道意十分稀薄,因此這種壓制並不明顯罷了。不過卻不是沒有。
以林一生如今的境界,這看似小小的一點破綻,在高手眼中。卻是足以造成致命的傷害了。最終的結果,便是所有人所看到的那樣,林一生踏空而來,信手一劍,就破了冥空的六臂珈藍法相。
“碧瑤,我們又見面了。”
擊敗冥空之後,林一生卻是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從赤棘雷鰩上一躍而下,落在碧瑤面前。露出溫和的笑容。
“你……你怎麼來了……”
碧瑤這時候還沒回過神來,仍然爲剛纔所發生的以前感到震驚不已。可是與林一生的目光一接觸,頓時羞紅了臉。低頭摸着衣角,避開林一生的視線低聲問道:“剛纔……謝謝你了。”
修真世界中,那位女修,沒有幻想過當自己遇到危險時,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駕着五彩祥雲來拯救自己,這是修士纔有的浪漫。
但碧瑤卻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因爲她喜歡的人,實在太弱了。
但這一切都成了過去式了,如今的林一生,可不是昔日的星辰子。他不僅有着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甚至已經能夠保護自己在意的人了。
望着眼前自信、從容、優雅而強大的“星辰子”,碧瑤忽然有種忍不住想哭的感覺,不知是應該喜悅應該悲傷。
看似潑辣的性格,也有柔軟的一面啊,林一生伸出右手,用指尖輕輕地拭去碧瑤眼角處淚光,寬慰她道:“哭什麼,見到我不是該高興纔對的麼?”
“誰會高興!?我纔不想你這個笨蛋!”
絕強的丫頭,怎麼肯輕易讓人看見自己心中的軟弱,畢竟是強大的女修,剛纔也只是短暫的心神悸動,這時卻又找回了以往的凌厲氣勢,還有天魂境修士驕傲。
“你這混蛋,我要殺了你!”
一番打擊之下,昆明前途盡毀,這時哪裡還有理智可言,恨林一生入骨,想要背後偷襲林一生擊殺在此。
森森鬼氣,從冥空手中的一柄骨質匕首上散發而出,這是用魔界某種可怕怪物的顎骨磨製而成,一旦刺中,甚至能夠污染魂魄,損壞道基,歹毒異常。
碧瑤看了,連忙驚叫起來,提醒林一生道:“星辰子小心!”
林一生卻是頭也沒回,似乎早就料到會這樣,心中其實是故意露出後背引誘對方出手,反手一劍刺出,劍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破冥空的法術防禦,刺入他的咽喉。
噗呲一聲,驚雷法劍以巧妙的方式盪開匕首的攻擊,反而劃破了冥空的咽喉。
一縷死亡道意沿着傷口入侵大腦,不僅一路摧毀着冥空的神經系統,甚至還順帶湮滅了他的靈魂。
“什麼!你殺了他!你知道他是誰麼!?”
碧瑤掩着嘴,一臉驚憂的表情,她雖然深恨冥空,甚至恨不得親手殺了這個惡人。可想法歸想法,現實之中,這種事卻是輕易做不得的。
因爲道魔大戰的緣故,內鬥通常會受到道府的干涉,這是爲了避免嚴重內耗。
因此哪怕在剛纔,冥空都不敢真的動手殺人,只是威逼和脅迫,最多動手傷人。一旦死了人,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道府的威嚴,使得這禁令無人敢陽奉陰違。
林一生卻不在乎,聳聳肩道:“我可是被迫自衛,一時情急之下,纔不小心殺了人,這總不能治我的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