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看我,我比起孟婆是不是老了很多?我衣服是不是不夠漂亮?我的頭髮是不是很亂?”月老轉了兩圈身體,讓初一幫看着有沒有哪裡不對。
初一好笑地看着月老,簡直就像第一次約會的男人一樣。初一搖了搖頭,說道:“月老不用那麼緊張的,孟婆的心裡,還有你。”初一指了指自己的心臟,對月老眨了眨眼睛。
月老一愣,眼眶頓時紅了起來,語無倫次地說道:“公主說的是真的嗎?我心裡還有孟婆?不對,我心裡一直有孟婆!是孟婆心裡還有我嗎?她不怪我嗎?”太好了,孟婆心裡還有我,只要孟婆心裡還有我,我做什麼都願意!!
“當然有!你知道嗎?孟婆有一碗名爲‘愛’的湯,只要心中有愛,喝下去就會瞬間想起這一生所有幸福的事情。我和我相公都喝過了,的確如此。她那天這麼說過,‘倘若他喝到這碗湯,說不定就會來看看我。’說明她很想你來看望她啊,所以她心裡絕對還有你!”初一十分肯定地說道。
月老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哽咽地說道:“不是我不來看她,我是害怕,我害怕我看到她之後就忍不住要違反天條。我願意不顧一起和她在一起,但是我不能不顧她的性命,萬一玉帝察覺,我死了無所謂,可是我不忍心孟婆和我一樣……我何嘗不想看她,我何嘗不想念她啊……
否則也不會在玉帝修改了天條之後就下來了,若是孟婆思念我一分,我便是萬分啊。我日夜思念着她,一遍遍畫着她的容顏,想得日不能寢,夜不能眠,一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幸好,她的心裡還有我。我這就去,去孟婆解
釋清楚,我要告訴孟婆,我們能夠毫無顧忌地在一起了。”月老開心地笑了起來,雖是鶴髮,卻是童顏。
初一抿嘴偷笑,看着月老的背影,剛纔月老說的那番話,初一悄悄施法,讓對面的孟婆也聽到了。月老,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有了那番話的鋪墊,你一定能很快抱得美人歸的喲~
月老的腳步不再有猶豫,他一步步地踏上了奈何橋,心中充滿了愛的勇氣。孟婆一點點地出現在自己的視線,她低頭攪拌着面前的無色無味的湯,一頭柔順的銀髮鋪在身後。低頭認真的模樣一如從前陪着自己看姻緣簿時候,安靜而柔美的側臉,只是溫柔的眼神已經不再。終於,月老還是走到了孟婆的面前。
孟婆緊張了起來,看着走到自己面前那雙紅色的鞋子,上面的花紋已經有些破舊了,這個笨蛋,這麼多年了還是穿着自己做給他的鞋子嗎?剛纔他的聲音突然傳來,嚇了自己一跳,本來是怒氣騰騰的。但是越是聽下去,越是忍不住心酸,不再跟自己賭氣,眼淚不爭氣地掉落進了孟婆湯裡。
“孟婆……我來了。對不起,讓你等了我那麼久,我……我一直,我一直都很想你。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我不好,沒有你的日子……每一天都在煎熬着……”月老斷斷續續地說着,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心裡有好多好多的話。
深呼吸,月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又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怨我一直不來看你,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的,之前就喜歡整天和你膩在一起,分開一天都會思之若狂。我害怕我見到你會忍不住不離開,我不想看到我們都枉死,我寧願你活着,就算折磨,就算你恨我,你至少還活着……
我當時是這麼想的,時間一長或許你就不會痛苦了,我會一直一直地守護你。努力地去成全世間的戀人,證明給玉帝看愛情的偉大,終於,終於等到了玉帝修改天條,我就立刻來找你了。你若是怨我,沒有關
系,我會一直來看你,天天來看你,再也不會分開。我……”
月老還想說下去的時候,孟婆已經起身撲進了他的懷裡,緊緊抱着月老的腰放聲哭泣。孟婆湯被孟婆踢翻,灑在一旁,她不管不顧,現在,只想賴在這日思夜想的懷抱裡,溫暖這顆孤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心。只想和他在一起,只想和他在一起。
月老一愣,眼角隱忍的淚水終於滑落,他回抱着孟婆,比孟婆抱得更緊幾分。熟悉的香味傳入鼻尖,他終於能夠,再一次擁她入懷了。
初一站在橋的另一邊,感動地看着這一對戀人的相擁,自己的眼眶也溼潤了起來。初一正想擦掉眼淚的時候,腰間一緊,背後就傳來了熟悉冰涼溫度。
“傻瓜,感動得要哭了麼?我也很感動,有情人終於能夠在一起了。”零霧貼着初一的背,左臉頰靠在初一的頭上,微笑着溫柔着說。
“嗯,姐姐和姐夫,紅綾和青霞,月老和孟婆,織女和牛郎,七仙女和凡人,還有,我和你,我們都能幸福地在一起了。”初一向後微微傾斜,頭部靠在了零霧的胸膛上。“花涼和雲依冰釋前嫌,聞人不敗大徹大悟,王母接受懲罰,二郎神的道歉,一切都平息下來了。接下來,我們去度蜜月吧。”
“好,你想去哪裡,我就陪你去哪裡。”零霧溫柔地抱着初一的纖腰,和初一在奈何橋的這邊看着對面。月老和孟婆終於分開了身體,月老給孟婆架好了鍋,和孟婆一起重新煮孟婆湯,眉目傳情間都是滿滿的幸福的笑意。
“我先去現代,我們去看看女媧老媽的歌星道路如何。然後我們去國外,看那些現代人都向往的風景。然後我們去各個空間,然後玩夠了我們就回來準備生寶寶,你說好不好?”初一牽着零霧的手往十王殿走。
“只要你喜歡,什麼都好。”零霧俯頭親吻了初一,和初一幸福地笑着,他們都相信,未來的未來,會一直幸福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