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展,從左翼策應塔龍,晨鳴給我集中羽箭將敵人的中軍給我壓下!”卡謬沙啞着嗓音喊道。雷展高大的身軀迅速的突入敵陣,一對大錘左右揮舞頓時將左翼攪得天翻地覆,左翼的壓力頓時爲之一輕,但是短暫的退卻並不能解救危局,卡謬的陣地又被整體的壓縮了近三十米,卡謬唯有將希望寄託於天,金獅軍若是能到就還有一線生機,否則就是死無葬身只地。“萊茵瑟斯!我若不死必將你凌遲處死!”卡謬向天怒吼。原本漂亮的突襲撤退硬是演變成了岸灘開闊處的陣地戰,全是因爲銀獅軍的見死不救,整整一千餘人全部葬身孟津灘,卡謬雖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但是就在昨天還在一起談笑風生的弟兄現在卻身首異處,卡謬的胸口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所有的戰士都是機械的揮舞着武器,連神經都麻木了,連續作戰近三個時辰,無論是心理還是體能都達到了極限,剩下的就看天意了,或許還有敗亡的時間。
突然一個火球劃破天際墜落在敵人的陣地中,頓時數百枚火彈砸向敵陣,寬闊的河面上金獅軍的艨艟戰船大隊終於趕到了,接到信鷹求救後,金獅軍在附近的三個步兵大隊和一個戰船大隊迅速沿河而下,在第一時間趕往孟津灘,而後還有後續的兩個戰船大隊和整整一個軍團的金獅軍向孟津灘快速的救援,萊茵卡謬是歐文的兒子,是金獅軍未來的統帥,也是萊茵家未來的希望,烽火戰報迅速的傳達開來所有的臨近孟津灘的萊茵家武裝全都動了起來,除了銀獅軍,萊茵瑟斯統領的一個鬥士團和戰船大隊未動。很快金獅軍就搶灘成功擊退了大量的龍碧斯家的輕騎兵,斬敵近萬,卡謬癱坐在河灘上,鬥氣枯竭使得他再也使不出一絲的力氣,環顧周圍獅心營獅牙營合計剩下不足千人,僅僅九百餘人而且人人均是身受重傷。“少爺!我們來晚了!”萊茵歐迪沉聲的說道。“三叔!有酒麼?”卡謬沙啞着嗓音問道。歐迪將一個酒壺遞給了卡謬,卡謬狂灌了幾口,酒和着鮮血流入腹中火辣辣的,卡謬撐着站了起來,“收攏所有陣亡弟兄的屍體,我要帶他們回家,他們都是英雄!”卡謬不帶感情的說道。慘烈的戰鬥震撼了每一個人,倖存的人幾乎都是被擡下海灘的,有的是暈過去了,有的是睡着了……
很快戰場打掃完畢,“三叔,命令所有人登陸東岸,包圍銀獅軍若有反抗格殺勿論!”卡謬寒着聲音說道。言語中掩蓋不了殺意和恨意。很快增援的近四萬金獅軍將東岸的銀獅軍包圍的水泄不通,閃耀着寒光的箭頭全都指向了銀獅軍,他們見死不救的行爲已經嚴重的刺傷了所有戰士的心,沒有人會在當他們是戰友,數萬冰冷的目光看着那些緊張的銀獅軍。“萊茵瑟斯,出來說話,既然敢做了就出來吧!”卡繆在陣前說道。萊茵瑟斯顫抖着走了出來,“弟弟,我不知道對岸是你,我以爲是敵軍想要誘敵,我真的不知道啊……”萊茵瑟斯跪在地上顫聲的說道。“去和西岸戰死的一千多戰士說吧!”說着卡謬手起刀落將萊茵瑟斯的人頭一刀砍了下來。“念在同屬萊茵一脈我不將你凌遲,把他們所有的大隊長以上的軍官都給我抓起來!綁在十字架上,凌遲!”卡謬大聲的說道。頓時十幾個人被揪了出來,慘叫聲持續了近三個時辰才平息。“金獅軍,留下兩個團防守同時看押剩下的士兵,其他人跟我回萊茵古堡算總賬!”卡謬說道。
萊茵古堡前站滿了萊茵家的人,遠遠地千餘輛馬車拉着棺材緩緩走來,卡謬一馬當前緩緩地走了出來,左手提着萊茵瑟斯的人頭,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二長老一脈的人,隨手將人頭丟在了地上,“瑟斯!他做錯了什麼你竟然殺了自己的哥哥!”二長老捧起人頭悽慘的說道。“他的確沒做什麼,只是在河對岸看着我和十倍以上的敵軍血戰,而且還不許我撤到東岸,要不是我飛鷹傳書金獅軍百里救援,我可沒已經葬身西岸了,二長老你說我不該殺他麼?我兩千多弟兄就因爲他戰死近三分之二!同時調動金獅軍貽誤戰機失去了最好的爭奪河西走廊地帶的機會他不該殺麼?身爲主將見友軍兄弟血戰不施以援手,難道不該殺麼?我知道二長老一直窺伺家族地位,今天我萊茵卡謬發誓若是你不給我個交代,我就再也不會念及什麼血脈親情,該殺的我不會留,這個人頭只是警告,你好好想想吧!”卡謬一身的鮮血和身後的千餘口棺材深深地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同時卡謬的話也直接的將二長老一脈的人逼到了絕路上,卡謬其實早就想到了要將家族的權利集中化,但是沒想到他們會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先動手,長老會沒有任何的異議都站在了卡謬這一方,於情於理卡謬都沒有做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萊茵瑟斯不死,那麼以後誰還敢爲家族浴血奮戰!很快銀獅軍就進行了大換血,中隊長以上的軍官,凡有二長老一脈的人全都被單獨的編在了一起,直接的成爲了家族的二線部隊,整一個軍團的軍官數百人被編在了一個殘破的步兵團,被派往了龍碧斯家族的邊界。“父親,你不會怪我吧。”卡謬靜靜的說道,語氣中掩蓋不了一絲的無奈。“不怪你啊,這是老一代的恩怨了,若不是家族力量不集中龍碧斯家族的根本就阻擋不了我們的南下!二長老家交出軍權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了。”歐文沉聲說道。“不止如此,下一步銅獅軍和鐵獅軍也要整合,家族內我不可能再出現第三種能左右家族的力量,三長老雖沒有大動作但是我卻不得不防,天下已亂,即便不爭雄天下也要安身立命,所以就讓他們做個實實在在的老人家吧!天下還是交給年輕人吧!”卡謬邊說邊擦着懷中的刀,吸收了大量的鮮血後刀身上出現了兩個血紅色的字,“血飲”同時刀的殺氣更強烈,卡謬甚至可以感受到刀的情緒,所以卡謬經常地將刀抱在懷裡。“父親,八個月時間必須要完成家族軍隊的整合,金獅軍毫無問題,銀獅軍統帥就由我二哥擔任吧,剩餘的兩軍交由大哥統帥,同時大量的建造瀚海戰艦,三年內我會再次帶人殺進龍碧斯家族屬地。”卡謬說道。“恩,計劃很好,你比父親強,我只能守住家業,但是你卻想到了那麼遠,等你學成回來我就將家主傳給你,去完成我多年的心願啊!”歐文拍着卡謬的肩頭說道。
一個月後,所有人暫時的走出了悲傷,卡謬建造了一座禮堂,名字就叫忠烈堂,所有戰死在西岸的戰士都得到了最高的榮譽,整編後獅心營剩下三百人,有五十餘人身有殘疾被編在了訓練團告別了戰場,獅牙營也剩下三百人,活下來的五十多重傷號也被編在了訓練團,獅吼營建制完全傷亡不過百人,“三個營準備擴編吧,剩下的老兵都做骨幹重新組建,每個營五千人,加緊訓練,你們三個營長自己選人,沒事就去準備吧!”說着卡謬擺了擺手,看着血淋淋的傷亡數字卡謬異常的難受,這些人不是死於戰爭的殘酷,是完全的被出賣了,原本這些人是可以不死的,但是卻死得不明不白。世人只是知道他們是犯人,可是爲何不問問他們是所犯了何事,英雄莫問出處,真英雄還是僞君子只有經歷了最殘酷的考驗纔會看出來,雖然只是兩個家族的小規模爭鬥,但是卻折射出整個大陸的世態炎涼,三大上位帝國和六個中位帝國還有十二下位帝國,哪一個都是極爲強大的勢力,萊茵家族所在的屬國不過是一個王國,只是一個在夾縫中求存的國家,萊茵家曾經是大陸上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但是血脈的漸漸稀薄導致家族的逐漸沒落,甚至整個家族都沒有人突破人武者的境界,三位長老和卡謬的父親都站在了人武者的巔峰,但是想突破需要莫大的機緣。卡謬翻看着大陸歷史和萊茵家族的族譜不由得感嘆着,人武者之上是地之境界,再往上還有天階,還有傳說中的神,卡謬不知道自己的血脈之力是否能光耀先祖的榮光,但是一定要讓家族變得強大。
很久卡謬都沒有過這樣安逸的生活了,每天看書,或者靜靜地走在街道上,用第三種眼光去看這個世界,花開花謝,雨落風霜,雖然沒有突破鬥師的境界,但是距離人武者的境界也僅僅是一線之隔,在修煉盤古煉體訣的時候懷中的刀總會有一絲絲的血紅色的能量轉入卡謬的身體,這股力量十分的犀利,但是卻不邪惡,只是單純的殺的力量,卡謬能感覺到自己只要突破就會知道刀的一些秘密,彷彿自己的身體和血飲刀有種莫名的聯繫。
卡謬的獅王三營初步組建了,人雖不多但都是精銳,卡謬將簡單的鬥氣修煉方法傳授給了士兵,每一級的軍官修煉的功法都不同,隨着時間的推遲整隻隊伍會變成一個真正的鬥士營,卡謬給了這些人一個希望,同時也帶他們走上了一條不尋常的路,老兵痞們教新兵們的不是所謂的君子之道,只要能幹倒對方,哪怕是踢下陰插眼睛的方法都可以,戰場上活命纔是王道,而新兵就像是白紙,忠實的貫徹着老兵的意志,所以獅王三營也有着另外的名字,“兵痞營”“痞子營”,但是卡謬卻十分的高興,這正是他給這支部隊定位的風格,勇敢,忠誠,熱血,同時也壞的沒邊,或許卡謬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本身也是天使和惡魔的結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