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影略顯蒼老,雪白的鬍子垂落,一片的的白髮也是如同雪花一般,白茫茫一片。在他握住盤龍劍的剎那,一股凌厲的氣息直衝天際,原本略微疲憊的雙眼也是涌起一片精芒,一股鋒利的氣息從他的眼裡透露出來。
片刻後,老者微微閉上眼,似是在回憶什麼,臉上柔和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頭忽然睜開眼,看着葉宇柔和的笑道:“你來了。”
“你是誰?”葉宇看着老者,不由的問道。他的心中竟然涌起一股恐懼,一種不能自拔的恐懼,不是對老者的恐懼,而是對於自己,對於那麼多的發生在自己身邊無法解釋的事情。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來了,就得接受你自己的宿命。”老者搖搖頭,看着葉宇,一臉的淡然和微笑。
“什麼宿命,我想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一切,你能說給我聽嗎?”葉宇看着老者,倔強的問道。
老者笑笑,把眼光轉向了別處,微微的道:“你的宿命就是你的宿命,我也不知道,人既然活着就有自己的宿命。”
“至於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知道的也很少,也許只有到了那個時候你才能知道,才能明白!”老者看着葉宇,淡淡的笑着,輕撫着手中的盤龍劍,蒼老的臉頰上一絲絲的歲月的痕跡掠過,化作一股欣慰,一絲哀愁。
“我想知道我究竟是誰?”葉宇問道,臉色有些難看,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很迷茫,他倒地時誰,他究竟是誰,又牽扯到了什麼,又有什麼樣的秘密隨着自己而來。
“你是葉宇。”老者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眼裡滿是真誠。
葉宇沉默了,他知道自己是葉宇,是天域第一人葉天麟的兒子。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迷茫了,很多的東西就像是一個劇本,他再按照某個人設定的方式走下去。甚至說自己的身份也並不是葉宇這麼簡單,他想知道,他也明白即使知道這一切也是無濟於事,但是他還是想知道,一種渴望,無法阻止的渴望還有恐懼。
“你想的太多了,你就是葉宇,葉宇就是你,你想怎麼走就怎麼走,你的路是你自己走下去的,沒有人可以左右你的決定,你纔是命運的主宰者。”老者看着葉宇沉默下來的臉頰,淡淡的笑着,彷彿一個慈祥的老人在安慰自己的子孫一樣。
葉宇沒有回話,他沉默着,老者說的沒錯。既然路是自己選的,就不能退卻,既然已經走下來了,就無法回頭,既然命中註定了,那也無法逃避。一個人的命運不是關鍵,關鍵是一個人要怎麼走下去,要如何的去打破自己的命運,走出一條自己的路。
“我懂了。”葉宇微微一點頭,眼裡的恐懼還有迷茫盡數退去,依舊充滿了信心還有無堅不摧的氣勢。
老者微微一頷首,看着葉宇淡淡的笑道:“盤龍劍曾隨我征戰天下,血染半邊天,威名震天下。可惜
如今……”老者沒有再說下去,但是葉宇也是明白了老者的話。
“如今我將盤龍劍交付給你了。”老者說着,右手一掐指,而後狠狠的點在盤龍劍上,一片青光閃過,盤龍劍清鳴一聲,而後顫抖起來,一片片濃郁的靈氣從天地之間被老者抽取過來,注入至盤龍劍裡面。
良久,老者的身影更淡了,才停止往盤龍劍裡面注入靈氣,蒼老的臉頰上略顯疲憊,看着手中閃爍着青光的盤龍劍,輕輕撫過盤龍劍,臉上涌起絲絲的追憶。
“去吧!他將是你新的夥伴。”老者忽然一揮手,他手中的盤龍劍沖天而起,整個小院子都是盤龍劍的青光瀰漫,盤龍劍劍身微微一顫,數聲哀鳴,而後渾身上下的青光緩緩收起,落入了葉宇的手中。
再次握住盤龍劍的時候,葉宇感覺到盤龍劍不大一樣了,這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熟悉,彷彿盤龍劍就是他的手臂一樣,沒有一絲的彆扭,這一切好像本來就是這樣。而且他還感覺盤龍劍似乎越發的強大了,這是葉宇的直覺,很清晰的就能感覺到。
“現在你手中的盤龍劍纔是真正的主劍身,其實真正的主劍身一直都在我身上,一直都跟在我身邊,現在我已經將主劍身完全的和分劍身融合在一起了。”老自然明白葉宇的迷惑,不等葉宇開口詢問,先解釋道。
葉宇點點頭,算是明白了,不過看着老者臉上追憶的表情,心底也有一絲黯然。不過他心中還是不解,盤龍劍既然如此強大,總不至於只是比較鋒利而已吧!
老者一看葉宇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淡淡的一笑,看着葉宇道:“其實盤龍劍的劍靈已經受到重創,而後不知去向了,如今的盤龍劍只能算是虛有其表的靈器罷了。”
老者微微一嘆,神情有些落寞,顯然對於盤龍劍他還是很愧疚的,當年若不是他孤身犯險,也不至於盤龍劍被重創,劍靈更是不知去向。
葉宇微微一點頭,感覺到盤龍劍那股血肉相連的感覺,不由的說道:“放心吧!只要劍靈還存活着,我就一定會將她找回來的。”葉宇說着不由的想起了古堡外那個青色的劍光,不知道那是不是就是盤龍劍的劍靈。
老者臉上露出一絲欣慰,淡淡的笑道:“凡事天註定,不可太勉強,盡人事看天命吧!”
葉宇微微一點頭,老者說的沒錯,但是他不信這個茬,人活着就是與人鬥,與天鬥,靈師本來就是逆天而行的,何來看天命之說,我命由我不由天。
老者自是注意到了葉宇眼中的一絲不屑,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與葉宇爭辯什麼,很多東西都是沒有答案的,何爲天,何爲命,從來都沒有一個定數,又有誰能夠說得清。年輕人有着這種不屈的心思是應該值得讚賞的,自己也許真的是老了,曾經風華年正少,孤身劍影蕩天下,而今魂歸發似雪,一杯清酒量半天。
“好了,不談這個,我和你談談關於你的事情吧!
”老者忽然說道,眼裡閃過絲絲的惆悵。
葉宇一聽老者的話,眼神一亮,忙點點頭應道:“您說吧!我聽着。”
“其實關於你的事情我也不是很瞭解。”老者微微笑着,看着葉宇說道:“我只是隱約的知道你是所謂的天命之人,也是傳說中的破世之人。”
葉宇聽見老者的話,不由的問道:“你們說的所謂的天命之人和破世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天命之人就是承受着所謂的天命,無論是好是壞,他的命運已經註定,有些東西是無法改變的,不管結局如何,你都必須接受這個稱呼,不管你願不願意。而破世之人就只有等到你進入道境的時候你就懂了。”老者微微的笑着,看着葉宇說道。
“那我爲什麼就變成了天命之人,我又承受着怎樣的天命。”葉宇問道,一臉的疑問,這是越問牽扯越大,自己就好像轉入了一個迷渦,越卷越深。
老者微微一搖頭,看着葉宇道:“有些事情是說不清的,你只有自己去追尋答案,等到了那一天,該明白的你也就明白了,該讓你知道的你也會知道。”
“那什麼又是我該知道的,而什麼又是我不該知道的。”葉宇看着老者,盯着老者的眼睛問道。
“你該知道的,就是你一進知道的,你不該知道的,就是你不知道的。”老者笑着,臉色如常,沒有絲毫的變化。雖然說這一句話說的有些籠統,但是這說的卻不假,什麼時候自己知道了,那就是自己該知道的。
“好了,盤龍劍以後就託付給你了,我也可以安心的去了。”不等葉宇再問話,老者微微的笑着,身子緩緩的變淡,左後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整片院子。
葉宇看着老者消失的身影,伸出手似是想挽留什麼,可是手到半空還是停下了,他改變不了什麼。感受到盤龍劍的顫動還有化不開的悲傷,葉宇的心頭彷彿被蒙上了一片煙雲。
“葉宇,我怎麼了啊!”葉宇在那裡站立良久,忽然被宮羽靈的聲音給驚醒了。
“沒事。”葉宇淡淡的一笑,對着宮羽靈說道,既然剛纔老者不讓宮羽靈聽見,那自然有他的理由。
宮羽靈有些好奇,自己剛纔怎麼了,只覺得眼前一黑,全身一緊,而後就什麼只覺都沒有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葉宇站在那裡沉思。不過葉宇不說,她也沒有再問,無論怎麼樣,只要知道葉宇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害自己就行了。
兩人站在那裡,葉宇微微皺眉,眼前這個院子有幾間小屋,葉宇不知道里面有什麼,但是卻給自己一種淡淡的危險感覺。
兩人走向前去,葉宇走在前面,手中握住盤龍劍。豁然推開一扇門,葉宇手中的盤龍劍橫在胸前,眼睛飛快的掠過小屋。
裡面就是一個小臥室,一張牀還有一層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除此之外鏡子,化妝桌樣樣都有,明顯的是一個女子的閨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