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凌冷哼一聲，揮手間一道水柱朝灰髮老婦人打了過去。
那灰髮老婦人整個人被水柱擊中，竟是不堪一擊，整個身體慢慢消散。
“不...姥姥。”
雪依整個人呆住了，由於修爲被封印，剛纔的一幕她根本看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她木訥的盯着秋凌，恨聲道：“你...你，你殺死了姥姥？”
“以我的修爲還不足以秒殺武尊境界，剛纔...只不過是一個分神投影之術而已。”秋凌淡然說道。
雪依呼了口氣，看了秋凌一眼，怒罵道：“小流氓，你最好放了我，否則...”
“否則怎樣？我剛纔已經警告過你了。你若再敢辱罵我，我就...嘿嘿...嘿嘿。”秋凌冷笑一聲，嘴角露出了一絲邪異的笑容，慢慢的靠上前去。
雪依嚇得花容失色，面色蒼白，無奈身體被湖水束縛，動彈不得，仿若陷入泥潭一般。
如此形態，如此近距離的接近一個女子，秋凌的呼吸變得沉重了起來，腦子微微發熱，似乎周圍的湖水也沸騰了起來，此時他心中有一個莫名的聲音在呼喚道：“上吧...毀了她....毀了她。”
這時候，在雪依面前的那男子眼瞳已經成了血紅色，她清楚的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一絲絲紅色戾氣從他的雙眼散發出來。
修爲被封，此刻又被束縛，雪依已是無力掙扎，這時候秋凌的雙手已經放落在她的雙肩之上，她默默的閉上雙眼，那淚珠悄然無息的滴落到湖面之上，濺起小小的漣漪。
正是見到了那滴淚珠，秋凌整個人突然呆住了，戾氣漸漸的退了回去，他的雙眼逐漸恢復了以往的色彩。
許久之後，雪依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她感覺到，秋凌身上的氣息又恢復正常了，雖然雙手依然放在她的肩膀上未曾離開，但是不知爲何，其心中暗鬆了口氣。
秋凌雙眼緊閉，眉頭深皺。雪依看了看他，試探性的小聲問道：“你，你還好嗎？”
雪依畢竟也是堂堂武尊，雖說修爲被封，但是這點眼力還是有的，她知道，剛剛從秋凌眼中散發出來的紅色霧氣是戾氣。
秋凌緩緩睜開了雙眼，長呼了口氣，心中虛驚一場，暗道：“當初聽從孟姑的話沒有把戾氣驅趕，而是凝聚壓縮在雙眼，難道錯了嗎？不...孟姑不會害我，想來應該是，她以爲有她在，不會出事吧？”
其實秋凌心中明白，九年前自己修煉急於速成，從武尊初期達到中期之後，便是導致根基不穩，那戾氣更是一大隱患，關鍵時刻出來搗亂，如若剛纔被心魔驅使，那麼...秋凌今後將寸步難進，終此一生休想再有突破，更嚴重的甚至可能走火入魔，魂飛魄散。
見到雪依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秋凌心中有些愧疚，男子漢大丈夫，實不該把一女子逼到如此地步。雖然每次生氣心魔就會暗中搗亂，但是秋凌還是深感自責。
“我沒事了，剛剛...對不起。”秋凌微笑說了一句，突然雙手移到雪依的臉上，輕輕的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雪依怔了一下，臉上飛掛一抹紅暈，對於秋凌的突然轉變有些適應不過來。
“你既然肯道歉了，那本姑娘我就原諒你吧。趕快解開我的封印，把我放了。”
秋凌點了點頭，淡笑道：“要我放了你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才行。”
“你...”雪依雙眼一瞪，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放心，這個條件很簡單。你離開之後...幫我，幫我找件衣服就行了。”秋凌略顯尷尬的說道。
雪依聞言噗哧一笑，怒氣消減了不少，想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道：“作爲條件交換，你放了我，我去幫你弄套衣服，你必須也答應我一個條件。”
“呃，我不是已經答應放了你麼？”
“不行，這個不算，你這叫威脅...你必須再承若當我一條件才行。”
“什麼條件？”秋凌眉頭一皺，用警惕的眼神看着雪依。
“這個嘛，我暫時還沒想好，以後再告訴你。放心，方正不會要了你的命就是了！”雪依反將一軍，心中暗罵道:“哼，小流氓，等我恢復自由之後看我怎麼好好整你。如此對我，不出這一口惡氣我就不叫雪依。”
其實，兩人的關係本來已經勢不兩立，在不知不覺間，卻是逐漸轉好了起來。只是，他們誰都沒有發現。
雪依原本對着秋凌抱着必殺的決心，陰差陽錯之下，她此刻還尚未察覺自己已經產生了異樣的情念。
秋凌對雪依的敵意隨着事情的轉變也已然消失不見，這一幕幕的接觸，使得他對於眼前的女子也有了一絲奇怪的感覺。
“好吧。我答應你！”
秋凌點頭說道，隨手一揮便是解除了對雪依的束縛以及封印。
雪依整個人精神一振，淡淡的白光從身上散發出來，慢慢的升出湖面。死裡逃生，失而復得，此刻她心情激盪，想到之前秋凌戾氣纏身的樣子，她頓時感到一陣劫後餘生。
秋凌擡頭看着雪依，此刻她衣發全溼，水珠不斷滴落，白色的衣裙成了半透明，露出了其內若隱若現的色彩。
雪依正要說話，突然察覺秋凌那呆滯的目光正一眼不眨的盯着自身？
雪依驚呼一聲，體內靈力急忙運轉，片刻後...她的衣裙恢復成以往的純白色，頭髮絲也幹了七七八八。
秋凌這時候纔對她傻笑了一聲，繞了繞頭道：“你快去幫我找件衣服吧，麻煩你了。”
“小流氓，我去了。別忘記你欠我一個承諾。”
“咳咳，我的名字叫秋凌。希望你以後別再那樣叫了，難聽死了。”
“嗯，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小流氓再見，在這裡等着我啊！”
說罷，雪依便是化作一道白光沖天而去，眨眼間已是消失不見。
翠湖之中，秋凌仰首看着她那離去的背影，心中漣漪。突然感覺，似乎有一絲不捨，還有一絲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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