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之黃九郎(四)
“倒也沒有,只是看九兄姿容俊美更勝以往,有些看得入神罷了。”百合等的就是這一天,如今的她已經不再是胡三娘那個面對何子蕭時便再也沒有還手之力的狐狸,黃九郎若是真正想要接她前去玩耍便罷,但他要是再想像劇情裡算計胡三娘一般的算計自己,那麼只能怪他要倒大黴了!
當夜黃九郎便在胡家中歇了下來,第二日黃九郎與狐母告知一聲之後,便帶着百合下了狐王峰。
狐王峰下是一片一望際的大草原,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百合還沒有下山來看過,她勤奮的苦練多年,如今頭一回下山,因爲並不是真正的狐狸的緣故,所以顯得十分冷靜,並沒有表現出第一回下山的新鮮感,黃九郎偷偷打量了她幾眼,看她嘴角邊帶着一絲微笑,手裡不知從何處摘了一根狗尾巴草正甩着玩兒的情景,眉頭輕輕皺了皺:
“三妹,前面有間書齋,裡面之人乃是我盟兄,你我二人前去找他討要一碗水喝,順道歇歇腳,走了這樣長時間,你也該累了吧?”黃九郎似是一臉爲百合着想的情景,百合早料到有此一着,心裡冷笑了兩聲,面上卻又柔順的應了。
那何子蕭如今已經候在了齋中,見到黃九郎領了百合進來時,他開始還不信黃九郎以前說要給自己介紹妻室的話,畢竟在何子蕭看來,這世上能比得過黃九郎容貌出衆之人已經少之又少,他心頭猜想黃九郎是想要藉此事而疏遠自己罷,一開始還顧了幾分輕視之心,可見到百合跟在黃九郎之後走進屋中來時。頓時一雙眼睛便就粘在了百合身上。
狐狸中化爲人形之後鮮少還有長得難看的,再加上天生擁有魅惑的本能,因此哪怕是樣貌平庸一些,可照樣看在別人眼中卻是十分吸引人,百合又與普通的狐狸不一樣。她除了繼承了胡三孃的容貌之外,另外還因爲修練多了幾分仙靈之氣,當初的何子蕭哪怕就算是喜好男色,但依舊是一眼便看中胡三娘,可見胡三娘本身樣貌有多美,如今再添了幾分清冷。越發迷得何子蕭有些魂不守舍。
“九郎,上次你說的話還能做數麼?”何子蕭一面讓童子倒茶,一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百合看:“若是不作數,今日便是我的死期了。”
黃九郎本來心中對於何子蕭頗有幾分愛意,他年歲尚淺。何子蕭與他之間的關係還是他頭一回與人交好,他當初若是對何子蕭沒有幾分意思,便不至於靈敏次三番不忍害他,最後更忍着心中的嫉妒之意替他尋找狐王峰中出了名的美人兒做妻了。可黃九郎雖然對何子蕭有意,也決定了促成百合與何子蕭之間的好事兒,但此時看到何子蕭當着她的面便盯着百合看個不停,心中難免還是生出幾分酸楚之心來,冷笑了兩聲:“自是做數。只是子蕭可要好好看着,免得他日後悔。”
何子蕭聽出他話裡的不滿之意,想到昔日兩人脫衣而眠。做盡了那親熱之事,心頭不由又是一蕩,以往他雖有龍陽之好,可是如今見到美人兒方又覺女人好像也不差,但他自是最愛少年,若不是因爲與黃九郎在一起有可能自己會喪了性命。他也不至於要另選妻室。更何況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哪怕是他再愛男人,可也至少該爲何家留下子嗣。如此一想,何子蕭又狠了狠心,衝黃九郎眨了眨眼睛:“九郎放心,我自有分寸。”
當初劇情裡這兩人也是這般對話,被原本的胡三娘聽了出來,百合這會兒想着胡三孃的表現,像是露出了幾分驚疑之色,細聲催促:“九兄,我們走吧。”
已經快吃到嘴邊的肉,何子蕭又如何捨得再吐出來,他慌忙衝黃九郎喊:“驢子跑了!”
這是兩人約定的暗號,表明何子蕭十分中意百合,讓黃九郎速速閃人的意思。黃九郎心知肚明,一面喚了百合的丫環一面退出房門外,眨眼功夫屋內人便走了大半,百合臉上驚懼之色一收,何子蕭眼中才露出了急色來:“求與姐姐歡好。”他一把要伸手將百合抱住,百合並沒有被騙之後的慌亂之色,反倒笑意吟吟的站起了身來,伸手虛空畫了一道符,往何子蕭身上一拍,便將他定身在了原地。
“郎君看着我的眼睛。”百合抿了抿嘴脣,一雙嫵媚的大眼中露出幾分盈盈光彩,何子蕭開始還有些慌亂,聽到她溫柔的聲音,卻又很快腦子像是陷入了泥潭裡,暈頭轉向的不知自己說了些什麼,只感覺彷彿有無數美人兒圍着自己般,他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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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何子蕭迷住了,百合這才挽了挽胳膊,狠狠一耳光就抽到了這不要臉的書生身上!
“枉你讀聖賢書,卻是讀到了狗肚子裡,一肚子男盜女娼!”百合將這書生痛打了一遍,卻挑他肉多不能見人的地方打,直打得這書生哪怕是身在幻像之中,臉上也露出幾分痛苦之色了,這才整了整衣領。色字頭上一把刀,何子蕭曾在色字上頭死過一次了,如今還這樣下流,她就不信閻王對此人格外開恩,之前他死後還能讓他還陽一次,這一回若是他再被黃九郎害死,就看書生有沒有如此幸運,還能再活一回了!
約半個時辰之後,百合做出哭哭啼啼之狀坐倒在椅子邊,何子蕭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只覺得渾身骨頭如同散了架一般的難受,他自己衣衫不整,之前做了什麼竟半點兒印象也沒有,只記得那種銷魂蝕骨的感覺,想來雖然沒什麼記憶,可不知怎麼的,心裡卻覺得那是自己知曉情事以來最爽快的一次,何子蕭倒是有些癡了。
黃九郎回來時就看到兩人神情古怪的模樣,百合似笑非笑,盯着他看時讓他心中有些發寒,而何子蕭也與以往的豪邁爽快完全不一樣,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黃九郎硬着頭皮問了一句,百合便道:“怎麼回事,九兄不是更清楚麼?九兄設計毀我清白,如今竟裝作絲毫不知的模樣,實在是讓我心中萬分難受,我這便要去找姑母問個清楚明白,求她爲我主持公道!”
這話一說出口,黃九郎有些心慌,何子蕭下意識的就困難的挪動着自己渾身疼痛的身體擋在了百合面前,慌忙道:“如今你我生米煮成熟飯,姐姐若不嫌棄,子蕭願以正妻之位迎娶姐姐。”
“三妹,我這位盟兄最是重諾,他乃是昔日名士何子蕭,不過是因故身亡得判官垂愛才魂附在這太史身上,你若是嫁給盟兄,往後也是太史夫人,如此天定姻緣,三妹又何必推脫?”黃九郎聽到百合要告狀心中也頗爲害怕,他做這樣的事兒實在不算是什麼正大光明之舉,若是將一切說與百合聽,由她自己來做決定便罷,可如今這樣設計了她,她卻是不依不饒的樣子,黃九郎心中既是有些害怕,又是有些吃味,莫名的還覺得委屈,忍不住將頭別了開去:“三妹今日便歇在此處,回頭我自會與舅母說上一聲。”他說完,向何子蕭使了個眼色,深怕百合還要鬧着跟自己離開,慌忙領了下人以及驢便離去了。
百合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只是冷笑了兩聲。
晚上時何子蕭想起今日得了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像是相好倫敦了一番,可自己竟半點兒細節也記不住,他心中有些不甘,本來想再重溫舊夢一次,可不知爲什麼,他渾身骨頭卻痠痛難當,這會兒疼得連坐着都嫌吃力,他不明就裡,只猜想着興許這太史本來的身體便十分柔弱之故,因此有那色心卻也無力施行,只得老老實實的就這樣睡了一夜。
無名無份的,百合在這書生家中便住了下來,既沒父母之命,也沒媒妁之言,哪怕百合並非是胡三娘,都覺得這樣對名節無益,可黃九郎口口聲聲說着是要促成胡三娘與何子蕭之間的姻緣,卻至今陷表妹於這樣尷尬的景地,難怪最後種種小事匯成大事,終使得胡三娘怨恨難平。
何子蕭開始好像身體傷痕未愈,因此不敢有什麼下流舉動,但過了兩日,他卻有些忍耐不住了,想到當初黃九郎所說的話,拉了百合深情道:
“娘子,你我夫妻一體,如今爲夫惹下官司,還求娘子助我。”
開始他還在百合面前做出愁眉苦臉之狀,百合也只當沒看出來一般,如今見他終於沉不住氣了,百合點了點頭:“郎君有何事要妾相助,只管說來便是。”
“昔日有一撫臺秦蕃,橫徵暴斂,我看他不慣,因此上書告他,只因此賊朝中有人,因此告他不成,爲夫反被認爲越職言事而被罷免了官職……”他本來是聽黃九郎說百合聰明伶俐,必會爲自己想出一個解決問題的好辦法,因此想要將事情說出來求她幫忙,誰料百合聽到此處,心中有數,面上卻做出驚訝之色:“郎君竟被免職了麼?那爲何九兄竟說你兼太史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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