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聚好散

連續兩天了,於小美不堪其擾,石景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一天三次,報道的比他們上課吃飯還要積極。

早上7:30,打電話問早,8:00送早餐到他們宿舍樓下;

中午12:00,如果於小美他們有課就等她一起去食堂吃飯,沒課就給她打飯到宿舍樓下;

下午18:00,一樣重複中午的動作。

簡直成了24孝男友的代表。

“小美,那賤男人又來了,我剛看到他往我們宿舍樓方向走來。”剛從外面約會回來的劉雨裳聳聳肩膀,不要臉的人她見多了,沒想到竟然被石景生刷新了記錄。

“不管他什麼做,小美你可不能答應他,那種人,不要也罷。”以前經常爲石景生說好話的張曉雪也叛變了,沒辦法,這姑娘除了缺身高之外,還缺點心眼,看到什麼就信什麼,真真是應了那句,“耳聽爲虛,眼見爲實。”

哎,就算是學生,表面功夫要真做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好嗎,再說這是大學,又不是小學。

於小美才不管呢,免費的飯幹嘛不吃,再說了,如果真算起來的話,那傢伙還欠她三個月的飯,好嗎,自己給他寫的那些文章,可是一點點的福利都沒要!

現在想起來,從她跟石景生確立關係到現在,已經半年了,想想自己平時沒課或者雙休日的時候,大都是窩在宿舍裡面寫文,而石景生從來都是支持她的,沒有主動打過電話打擾她,直至今日,她纔想到:特麼的什麼叫不打擾,感情那時候他早就跟別人女生約會去了,哪有時間管她!

哎,害得她一直愧疚不已,覺得自己沒有扮演好女朋友的角色,所以,只要是石景生提的要求,不是很過分的,於小美都沒有反對過。

還好,那些無知的愧疚只讓她把自己的初吻獻了出去,其他的倒是沒有什麼,不然她會更不甘心吧,誰說初戀都是美好的!

“初戀一般都是無疾而終的,所以我們纔會放任你跟石景生談,我早就知道你們不會長久,而且依你那沒心沒肺的樣子,至少不會像張小四一樣,失戀了,就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劉雨裳坐在自己的牀上,翻着手機,淡定的說道。

“大美,你不覺得這樣有點馬後炮?”王鳳鳳終於放下她手中的高等數學。

劉雨裳一直都是她們四個人當中最放得開,也最玩得起的人,她的男朋友從初一開始,平均下來三個月一換,最長的半年,最短的一個星期,但是她有一點很厲害,那就是分手之後,沒有一個男生說她的不好。

瀟灑恣意的人生,沒有人不羨慕,但是那也得有資本,至少劉雨裳滿足了三點要求:第一,漂亮,這是最基本的要求,賞心悅目可是很重要的;第二,家境還不錯,這是揮霍的硬性條件;第三,情商要高,這是她與生俱來的榮耀。

“於小美,你幹嘛去?”把大概的提綱列了出來,於小美還真的覺得有點餓了,所以她條件反射的開門出去拿吃的,在劉雨裳的聲音裡,她不難聽出,咬牙切齒的恨鐵不成鋼。

但是沒辦法呀,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所以於小美同學似乎沒有聽出來她室友的心願,吧嗒着拖鞋和便服下樓去,石景生看到於小美的出現,並不感到意外,總的來說,對於他自己的外貌還是很有信心的。

“小美,我就知道你不會……”可是還沒等石景生說完,於小美的眉頭一皺,她很少,幾乎沒有跟石景生使過臉色。

看着面前的男生,於小美不得不承認,石景生有足夠吸引女生的資本,家境不錯,長相雖不及陸子藝那一撥人,但是在這大學裡風雲點數還是靠前的。

再說了,陸子藝那一撥可是什麼人啊,她感情的小廟可是容不下那種大佛的,總的來說,於小美對自己非常有自知之明。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算了,反正她已經知道談戀愛不過也就是這麼一回事,麻煩。

於是,今天,我們的小美同學做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談戀愛什麼的還是能省則省吧,無趣又麻煩。

她不知道就因爲這個決定,害得以後王鈺的追妻之路不得不延續了好幾年,哎,說多了都是淚啊,如果他知道,於小美一直不談戀愛的原因是因爲這個人,不知道會不會把石景生揪出來抽打一頓才解氣。

不過那也是兩年以後的事情了,至少現在,於小美同學還沒有見到她那未來的良人。

“麻煩你了。”於小美拿着食品袋,道完謝,轉身就要上樓。

“小美?”看到石景生伸出手,攔住她的去路,於小美很不解,她不知道石景生究竟什麼了,啊,她沒有帶錢,於小美這纔有點尷尬,即使她知道對方欠自己東西,但對方不一定記得。

“那什麼,我沒帶錢,你看我是一會兒給你拿下來呢還是直接給你轉賬?”於小美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句話有多大的殺傷力,配上她那適時的小表情,不知道的人,還真的以爲她在跟送外賣的人說話,只是這外賣小哥真不是一般的帥!

“於小美,你故意的是不是?”石景生的表情在看到圍觀的人羣越來越多之後,表情由尷尬變得有一絲的無奈在裡面,但是大線條的於小美沒有發現。

其實於小美一直都是一個挺細心的人,有一雙發現的眼睛,不然她的小說也不能支撐她的生活費,但是,這有一個前題條件:那就是在她酒足飯飽之後。

而此時,我們的小美同學,滿心滿眼都被自己手裡溢出來的飯菜香味勾去了魂,哪裡還記得眼前之人有什麼表情。

看到於小美這樣,石景生臉上的尷尬也散的七七八八了,什麼說,相處了大半年,對於小美的爲人,他自認還是很瞭解的,所以,只能拽着她到不遠處的食堂,找一個位置坐下,因爲現在不是飯點,所以人不多。

耐心的等於小美吃完,他一邊看着埋頭苦幹的女生,搖了搖頭,想想自己當初爲什麼會追求她的?

那是大二上學期的時候,劉雨裳還在跟他的一個室友談戀愛,他們才知道,那位看起來小家碧玉,溫婉可人的小學妹竟然一次都沒有被人勾搭過,那時他就想,這樣的人就得分幾種情況:

第一,太高傲,什麼人都不入眼;

第二,心有所屬,只是由於各種原因沒有表現出來;

第三,太傻。

因爲劉雨裳的關係,他們一起吃過兩次飯,憑他的直覺,第一點和第三點就直接被PASS掉了,依那兩次於小美的表現來看,她也是一個很識趣,挺有幽默感的女生,再說長得又不錯。

而他真正決定要下手的原因,是因爲那個星期宣傳部的校報由他主持,他也知道,部長是在鍛鍊他,但是他的文筆還真的不什麼樣,不過他覺得不影響,只要找到文筆好的就行了,中文系不最缺的就是這樣的人。

可是當他找了好幾個人,有的還是一直在寫校報的同學之後,發現部長的臉色都不什麼好看,而在另外一位部員的提醒之下,他才記起來,這是半年一次的教學檢查月,怪不得。

那天他去圖書館拜託另外一個傳說中的才子的時候,遇到了劉雨裳的室友,張曉雪,她跟他說:“學長,如果是些文章之類的話,你還不如去找小美,我看那個人好像對你有意見?”

無意間聽到他們對話的張曉雪同學就這樣把於小美“出賣了”,這丫頭對長着一副好皮相的人,向來都是和顏悅色的,再說還是大美對象的室友,也算是自己人吧。

喂喂喂,你這樣就隨意分類真的好嗎,還自己人,見過幾次呀張曉雪同學!

“哦,你那室友?”石景生好奇了,難不成於小美也是真人不露相,不對呀,向他們這個年紀,尤其是女生,在學校裡,只要有一分的才藝,恨不得當100分來展現,他從那時起,就對於小美上了心。

“那是,我們小美可是網上有名的寫手,至少她每個月的花費不用管父母伸手了。”張曉雪一副與有榮焉的自豪樣,“你還別不信,我給你個網址,你自己上去看看她的文章。”

看到石景生有些疑惑,張曉雪立刻以爲對方不相信自己,這下,一咕嚕,全打包。

那一次,於小美真的替他度過了一個測試,而他則在追求於小美的路上越走越遠,的虧的他追求女生的豐富經驗,或者說是他很幸運,於小美剛好被自己那編輯大大怒罵:“你丫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男女主角的感情要再像上一本平淡無奇的話,你就等着被拋棄吧!”

石景生的適時追求,加上於小美的有心嘗試,於是兩人就在衆人大跌眼鏡之中,在一起了,當然我們的石大帥哥可從來不覺得談了戀愛就不能跟其他女生曖昧,或是搞一些小動作了,而於小美的忙碌和好哄程度更是助長了他的氣勢。

男生宿舍裡的人知道的也都勸他收斂一些,畢竟於小美那樣單純良善,讓他不要欺負人家,其實他也知道於小美的本性,所以從沒有對她做出過界的事情,當然,既然談了戀愛,初吻什麼的,還是不要留給後來人了。

“吃完了,那我就說了?”石景生看到於小美的目光終於捨得擡起跟他平視的時候,好笑的從自己口袋裡抽出一張紙,遞給她。

“我想你也知道了,在跟你交往的期間,我同時跟不同的女生往來,還好我沒有對你下手過,所以,也算是好聚好散,再說,你以後可不能那樣了,不然沒有人能夠受得了你無心的冷落。”

於小美沒有表現的很震驚的樣子,因爲她知道,這纔是石景生的真面目,所以,在知道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她沒有意外,其實這種人,做朋友還行,要是做戀人的話,還是算了。

石景生在跟她交往的過程中,一直都是張弛有度,禮貌有加的,如果真的是什麼居心不良的,她也知道學校裡不少的女生擁有跟人只見一面就躺一張牀上的技能,當然,不少男生也一樣,但是,石景生對於她沒有。

“好吧,以後要是搞不定的話,我還是會給你寫稿子,但是可不能再免費了。”於小美考慮了一會兒說道。

“成交,我的目標可是部長的位置。”石景生不在意那兩個小錢,“還有,我是你的書迷,我發現你跟我在一起之後,寫的東西沒有以前大氣磅礴了,我還是喜歡以前的文。”

石景生晃了晃自己的手機,於小美看到一個ID的名字,那是經常活躍在自己書迷羣裡的名字,狠下心來:“算了,我不要你的錢了,不過寫一篇你要請我吃一頓,三樓的。”

石景生看着她咬牙切齒的樣子,笑出了聲,伸出手去摸了摸於小美的頭髮,就跟以前一樣,有點油,看來她這兩天又在趕稿子了。

“你有看到我虧待過你嗎?”石景生沒好氣的看着她,“要知道,我交往過的女生,就你的待遇最高級,別不知足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於小美很不雅觀的噴飯了,而且還噴到石景生的臉上,只見那傢伙嫌棄的栽下自己那從不離身的眼鏡,拿起紙巾,給自己擦擦臉。

於小美很不好意思,想要擡頭致歉的時候,被石景生用力的壓了下去,但是她的餘光還是瞟到一點。

跟想象中的一樣,摘下那不甚協調的眼鏡,於小美看到了石景生的桃花眼微微溼潤,妖豔無雙,怪不得,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他摘下眼鏡,實在是殺傷力太大了。

“學長,我覺得你把眼睛去掉,會更有魅力。”不知道爲什麼,於小美說出了這句話,或者是她不想美的事物就這樣一直塵封掩埋。

而聽到這句話的石景生身體一僵,連剛剛拿在手裡,準備扔進垃圾桶的塑料盒都快被他捏碎,順着視線過去,看着還有幾粒米飯粘在飯盒上面,於小美覺得有些可惜,真的是太浪費了,她在心裡狂嘯。

現在,對於小美同學來說,吃,比特麼的男人重要啊!

沒辦法,誰讓石景生帶的實在是太多了,她已經使勁給自己灌了,看來,需要慢慢增加飯量了,不然胃口會越來越小的。

於小美毫不要臉給自己定下關於多吃的計劃的時候,不小心掃過石景生那急急帶上的眼鏡,就像後面有很多頂機關槍等着,他要是一秒鐘的時間,沒有帶好的話,就會被喪心病狂的掃射一樣。

於小美自己每天寫文章,不管是她想象出來的,還是道聽途說,又或者是親眼所見,她一直到知道,每個人每天做的每一個動作都是有意義的,而且任何人都不想做無用功,她知道石景生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可能是相處了一段時間,於小美也不是真的無情之人。

至於他說的對自己不錯這件事情,於小美倒是有聽說過,但是,算了。

好在這段戀情裡,她也不是那麼的全心全意,細細想來,她好像從來都沒有哭過一次,不管是因爲想念,嫉妒,還是其他的情感因素,所以,她沒有辦法強求對方的全世界只有自己一個。

石景生是出了名的的花心,見誰都撩撥兩下,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於小美總覺得他是故意的,或者說是做給別人看的。

人各有志,於小美也不會傻到去提醒他,或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他什麼的,個人活得自在就好了,她的性格可是隨遇而安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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