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艱難熬過一夜的鬱從笙有了新的目標,她要去問問那個灰衣公子,爲什麼他知道那麼多事情?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但是遺憾的是, 無論她怎麼尋找, 也沒有找到那個灰衣公子, 甚至當她去詢問客棧掌櫃的, 是否知道灰衣公子的時候, 掌櫃的卻告知她,這個客棧裡邊沒有一個符合她描述的灰衣公子。
鬱從笙不可置信,她原本懷疑是不是掌櫃的故意隱瞞, 但仔細查看對方的神態並不像是在說謊,她又變得疑惑起來。
難道真的沒有這麼個人?這只是她的妄想嗎?在其他人古怪的目光中, 回到房間裡的鬱從笙在藏書樓中找到了答案。
雖然她不知道那個灰衣人姓甚名誰, 但她可以查自己昨天遇見過的人, 藏書樓是不會說謊的,她果然見過那個灰衣公子。
確定有這麼個人就好辦了, 鬱從笙根據對方說的話,逐一排查,總算確定對方的身份,只是對方的名字讓她驚訝。
“玉步凡?”這是怎麼回事?本該被關住的玉步凡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響鎮,甚至, 還說出了那些話。
是認爲她還惦記着那個皇子嗎?不, 看對方的模樣, 反倒像是看穿了她的真正身份。
對方的模樣變化, 應該是做了易容處理, 可是爲什麼要專門來提醒她?就算他們此前有過交情,鬱從笙也不認爲他們的交情多麼的深厚。
一本武功秘籍維持起來的交情, 能有多麼牢不可破?
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雖然想不通,但是書上記載玉步凡現如今的位置,鬱從笙總要找人來替自己解惑。
根據書中的指示,鬱從笙以一種勢不可擋的姿態,朝着玉步凡現如今的位置殺去,她要問清楚的人究竟想要做什麼,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等她來到響鎮郊外翠蓮閣的時候,正在和好友誇耀自個兒本事的玉步凡,絲毫不知道有麻煩上門。
“不是我說,你這人也太奇怪了,爲了讓自己心愛的人堅定變強的心,居然讓我出馬,也不怕她做了那場噩夢之後,從此對你厭惡至極!”包廂之中,玉步凡疑惑問詢。
易了容彷彿個普通貴族子弟的玉步凡,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上,舉起手中一壺上等陳釀張口就灌,還頗有些寫意瀟灑的滋味。
而坐在圓桌旁,手捧上等清茶的英俊男子微微垂眸,並不應答玉步凡的話,看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等着誰。
見年輕男子不說話,玉步凡癟了癟嘴,往嘴裡灌了口酒後懶懶說道:“你這人也太沒意思了,故弄玄虛 ,總覺得你和那小娃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
原本並不理會玉步凡的英俊男子,聽見這話後卻突然開口:“有些秘密是不能被人知道的,好奇心害死貓,想必這句話你深有體會……你幫我的忙,武功秘籍總歸不會少你的。”
放下手中的酒壺,玉步凡擦了擦嘴角的酒漬,滿不在乎的說道:“算了算了,反正在你嘴巴里面總是挖不出什麼東西,你可別忘了承諾我的武功秘籍!”
只要有武功秘籍,他纔不管這些人有什麼樣的秘密呢?
“不過說起來,咱們大名鼎鼎的鬼醫度寒均,你從剛纔開始就一言不發,是在等誰嗎?”玉步凡隨口一問,也沒指望這傢伙回答。
度寒均也的確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他突然心頭一動,漸露笑顏:“她來了,不過我不方便見她,就麻煩玉兄幫忙應付一二。可千萬不要吐露我的存在啊!”
說完這話,度寒均就要離去。玉步凡見人要走,立刻本來就好奇起來,但在下一刻卻明白過來是誰。
原來度寒均要等的人,直接從窗戶闖了進來,與正準備跳窗離開的度寒均撞在了一起。
牢牢將人抱住的度寒均,心中微嘆:真沒想到這丫頭居然沒有從門口進來,失策失策。
將人扶穩之後,度寒均乾脆大大方方的坐回原來的位置上,也沒有裝作不認識鬱從笙。
“許久不見,阿笙。”度寒均率先開口。
被撞的還有些暈乎的鬱從笙,聽見度寒均的話一愣,擡頭望去,試圖在這人陌生的臉龐上找出熟悉的地方。
“是你……嗎?”鬱從笙有些遲疑的看着這人卻不敢相認。
“是我,度寒均。”度寒均點頭,並且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這個名字一出,鬱從笙的臉色瞬間蒼白,她又想到了之前的那個夢境。
她心中有萬千思緒想要傾訴出口,但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心中煩惱的她乾脆將度寒均放在一邊,她不悅的看玉步凡。
“玉步凡,玉前輩,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我覺得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鬱從笙神色冷厲,死死盯着在一旁看戲,津津有味的玉步凡。
戰火莫名燒到自己身上的玉步凡,非常驚奇的盯着鬱從笙:“哎,你認出我來了?這不可能呀,我的易容術可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不可能告訴玉步凡真正原因的鬱從笙略過這個話題,氣勢洶洶的詢問:“前輩,您還是告訴我您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莫名慫下來的玉步凡立刻將背後黑手出賣,他連忙搖頭,指着度寒均說:“丫頭,這可不關我的事,是他出的主意,讓我說的那些話!你要找人算賬,可千萬別找我啊!”
鬱從笙回頭盯着度寒均,似乎是想要這個人給她一個解釋。
度寒均輕輕瞥了一眼玉步凡,接到信號的玉步凡連忙點頭,一個閃身瞬間離開了這個充滿危機的地方。
這裡終於只剩下兩人,室內的氣氛也越發的沉悶起來,許久之後,度寒均才緩緩開口:“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問我吧,我只是請他來幫個忙而已,那些話都是我教他的。”
“爲什麼?我不明白。”鬱從笙不解的看着度寒均,她從未覺得像今天一樣無法看透這個男人。
“我不想你太過依賴我,我希望你能夠在我不在的日子裡,過好自己的生活,哪怕沒有我來找你,你也能夠過得瀟灑。”度寒均緩緩開口。
“我希望你能夠變得非常強大,強大到所有人都無法傷害你,這樣我就不用擔心,無法保護你了。”度寒均凝視着鬱從笙,眼中似有萬千星辰閃爍。
“可是……”鬱從笙哪裡不知道度寒均的一番好心,可是她無法接受的是對方以這麼婉轉的方式告訴她,爲什麼不能像這樣直白的說出來呢?
“你想告訴我,你能做到?可在我看來你做不到,即使這個道理,我在第一個世界就已經和你說過。”度寒均見鬱從笙委屈,忍不住嘆氣,緩緩說道。
沉默了片刻,鬱從笙喃喃開口:“那你能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嗎?還有你的名字!”
“度寒均,我是度寒均,我們註定要在一起的。其他的我不便多說。”度寒均緩緩開口,可說出來的除了他的名字,其他的並沒有透露出來。
“那……”鬱從笙忍不住想問,她下一步該怎麼辦,可看見度寒均深情的眼神時她莫名的知道,她不會從度寒均這裡獲得任何建議。
“你想要怎麼做?”度寒均彷彿知道鬱從笙的糾結一樣,眼神裡充滿鼓勵地看着鬱從笙,他希望鬱從笙能說出心中的想法。
看着那雙眸子,鬱從笙不知不覺將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說出口:“我有些迷茫,我這樣穿越時空,究竟是爲了什麼?我知道我的處境很安全,放鬆的同時又覺得替原主走出不同的人生,也不過是爲下一次的穿越做準備……一開始還覺得新奇,但是後來就覺得這樣很累……”
“我明白你的想法,你可以換位思考:在穿越時空的同時不斷的利用每個時空的新知識來充實自己,使自己變得更加強悍,這其實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你得學着去享受。”度寒均不緊不慢的開口,給鬱從笙灌雞湯。
“可……”鬱從笙還想說什麼,卻被打斷。
度寒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說:“至於你說的實驗室,如果我的預感沒有錯,他們應該會在三個月內登陸這個世界,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這個消息就如同今天炸雷一般,將鬱從笙炸得頭暈眼花,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度寒均,試圖在度寒均臉上看出開玩笑的痕跡。
“開玩笑的吧……這不可能……”鬱從笙喃喃,就像是突然有了壓力一樣,鬱從笙從未覺得時間如此緊迫。
“爲什麼不可能?即然你能夠因爲某些奇緣而穿越時空,爲什麼他們就不能研究出方法穿越時空?速戰速決吧阿笙。”度寒均說完,輕輕的拍了下鬱從笙頭頂,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翠蓮閣。
消化了這個震撼消息的她快速離開翠蓮閣,不想被抓回去的鬱從笙思考了三個月改變命運的種種可能。
其實真要說起來,她現在也算是偏離了原主的命運軌跡,只不過這點偏差很容易被再次扭轉回去,爲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得徹底顛覆原主命運才行。
至少得讓她不被尚青那夥人輕易炮灰點!
瞬間有了激情的鬱從笙,暗地裡回到了京城,想要三個月內徹底改變原主命運,還是得在京城裡尋找契機才行。
蟄伏起來的她,秘密打探着朝廷裡大大小小的情報,並且分析其中的信息,由於有藏書樓的存在,鬱從笙收集信息並未引來別人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