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陛下您先等一下。”
然後他把聽筒放在肩膀上夾着,看向巴甫洛夫:“你剛剛說什麼?”
“昨天晚上,送來了一個旅的新式中坦,總共42輛。坦克手也一起來了,不過沒有後勤部隊,坦克拖車維修車什麼的一輛沒有。”巴甫洛夫答道。
王忠:“我們能給他們配嗎?”
巴甫洛夫聳了聳肩:“當然能,有很多坦克旅已經打光了,但維修營還在,他們都在敵人防線後方我們佔領的區域內,裝備新坦克的旅從突破口進入敵後,一路走都能碰到維修部隊。”
王忠心裡吐槽,巴甫洛夫你個濃眉大眼的,竟然講起地獄笑話來了,司令部裡有瓦西里一個人幹這事就夠了。
巴甫洛夫盯着王忠看了幾秒問:“我需要去掏糞嗎?”
我草,你也是超能力者?超能力就是看穿主帥心裡想什麼對吧?
巴甫洛夫嘆氣:“我只是比較瞭解你的思維模式,阿列克謝·康斯坦丁諾維奇達瓦里希。”
安特人把名字和父稱一起說出來的時候,表示尊敬和鄭重其事。
王忠:“我知道。”
奧爾加:“你知道什麼?喜歡我給你送去的增援部隊嗎?”
雖然王忠把話筒夾在肩膀和脖子之間,但顯然奧爾加還是聽到了部分對話。
王忠再次把聽筒放在耳邊:“當然,太喜歡了陛下。這些部隊說不定會成爲壓垮敵人的最後一根稻草。當然也有可能新坦克可靠性太低,大部分走不到前線。
“我們遇到的普洛森的新式中型坦克就是這樣,大部分新坦克都在維修工廠裡。”
瓦西里補充道:“還有一部分在他們自己的地雷陣裡。”
王忠:“還有一部分在他們自己的地雷陣裡。”
奧爾加哈哈大笑。
王忠:“陛下,我這裡事情很多,所以……”
“好好,我知道。我就打電話告訴你好消息嘛!那麼你加油,等着你勝利的消息!”奧爾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落寞,“那我掛了。”
王忠:“嗯,陛下再見。”
“你什麼時候才能叫我妹妹呢?”
王忠:“就算您沒有繼位的時候,我也沒有叫過您妹妹。”
“好吧。拜拜~”奧爾加掛上了電話。
王忠把聽筒交還給巴甫洛夫,同時問道:“我的新坦克在哪兒?”
巴甫洛夫瞪大雙眼:“你又要親自往前衝?不不,這次我不同意,我看過新坦克的規格,這次側面和後面都有弱點,我不允許你親自上前線!”
畢竟新坦克是30噸級的中型坦克,不可能像羅科索夫一型這樣全向防禦力都不錯,側面和後面還是很怕PAK40這種等級的反坦克炮。
王忠揮舞兩手安撫道:“放輕鬆,我沒要自己往前衝,我只是想看看新坦克。”
“只看看?”巴甫洛夫狐疑的問。
“只看看。”王忠點頭。
這時候通訊參謀進來報告:“將軍,收到騎兵部隊密電,普洛森戈隆元帥逃跑了,但是抓到了僞裝成戈隆元帥的中年軍人,可能是他的副官。”
王忠作爲看過《讓子彈飛》的人,馬上就意識到這種時候該怎麼做:“好!我們抓到了戈隆元帥!立刻通電全軍,同時讓心理戰部隊不斷在公共頻道用明碼廣播,發射機功率拉滿!”
————
7月5日0830時,普洛森南方集團軍羣新司令部。
戈隆元帥進了陳設還十分簡陋的司令部,脫下帽子拿在手上,等了幾秒沒人來接。
他疑惑的回頭,沒看到忠誠的老勤務兵的身影,便問:“漢斯呢?”
“不知道,可能沒有跑出來。”跟在元帥身後的憲兵軍官答道,“實際上我們是爲數不多從混亂中脫身的司令部人員。”
戈隆元帥咋舌,只能自己把帽子掛到門邊的衣帽架上。然後他打量着房間裡僅有的幾名參謀:“這樣少的參謀怎麼可能維持整個集團軍羣運轉!離我們最近的集團軍司令部是?”
“第二集團軍司令部離我們只有30公里,讓他們移動過來?”
“不,我們人少,我們移動過去。”戈隆元帥又看了眼簡陋的司令部,長嘆一口氣。
這時候通訊營營長進來,對元帥敬禮:“報告,元帥,您得來聽聽這個。”
元帥疑惑的問:“什麼東西?”
“安特人在所有頻段廣播,說抓住了您!”
元帥怒道:“我這不是在這裡嗎?”
但他馬上恍然大悟。
“這個該死的羅科索夫!太狡猾了!他打算拿我的權杖和軍服來謊稱抓到了我!立刻用上我們所有的無線電,和他們對着喊話!”
通訊營長一臉無奈:“我們大部分通訊設備還沒有來得及運到新司令部,以現在我們的設備,接收還行,要喊話……太勉強了。”
元帥:“那電話呢?電話線總拉好了吧?我要給各個集團軍的司令部打電話!然後讓他們喊話來穩住軍心!不,光榮的普洛森軍人才不會被這種伎倆蠱惑。”
憲兵上校:“但是羅科索夫已經抓過一個元帥了。”
戈隆元帥抿着嘴,像是不肯承認羅科索夫這一手確實能動搖麾下的部隊。
憋了半天,他長嘆一口氣:“電話給我,我親自下令,讓所有集團軍司令部開始廣播我還活着、還在指揮集團軍羣的消息。”
忽然,他停下來,又掃了眼新司令部。
“我參謀長呢?”
憲兵上校搖搖頭。
————
曠野中,戰術編號4041的sdkfz半履帶車安靜的燃燒着,從集團軍羣司令部潰退下來的普洛森士兵三三兩兩的從它旁邊走過。
這樣的殘骸目力所及的範圍內還有好幾輛,都是昨天晚上混亂中被安特的騎兵追上摧毀的。
沒有人會多看一眼它,更沒有人會騰出時間滅火,搜刮上面的遺物——普洛森人不敢停留,怕安特騎兵,而安特人現在是深入敵後作戰,也沒閒工夫管它。
所以沒人知道,這輛半履帶車運載着普洛森南方集團軍羣二號人物,集團軍羣參謀長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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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洛森第335步兵師師部。
師長豪森少將急匆匆的問無線電員:“情況怎麼樣?”
“兩邊都在廣播,安特人說元帥被抓了,集團軍司令部說元帥還在指揮部隊。”無線電員如實報告道。
豪森少將手肘放在無線電機上,看向師參謀長:“你怎麼看?”
“如果元帥沒事,爲什麼不親自出來講話呢?”師參謀長答道。
豪森少將摸着嘴脣。
參謀長繼續說:“我們損失很大,安特的裝甲部隊把我們的陣地穿成了篩子,部隊士氣低落,如果有人用收音機聽到元帥被抓的消息,後果不堪設想啊。”
豪森少將:“我們已經堅守了這麼久,現在放棄陣地之前犧牲的同伴都白死了!不,我們不能放棄陣地,立刻派人通知各部,不要被敵人的宣傳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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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薩莉亞方面軍司令部,7月5日1230時。
巴甫洛夫:“各部今天早上的進展,似乎印證了我們昨天獲得的情報,敵人已經沒有多少坦克了。
“我認爲我們的坦克部隊也可以趁機停下來,他們已經和敵人激戰了那麼多天,需要休整,坦克也需要維護了。
“好消息是,普洛森人修的公路很好用,目前各部的補給狀況比我們預計的要好。”
王忠:“停下來休整的話,是不是意味着再次開始進攻的時候,就可以投入剛剛抵達的新式坦克了?”
“是的。如果我們7月8日恢復進攻的話,新式坦克會成爲新的矛頭。”
波波夫擔心的問:“普洛森人維修能力比我們強,這會不會讓他們又修好一部分坦克?”
王忠:“這一次我們控制了大部分坦克戰鬥的戰場,敵人空有維修能力,沒辦法把壞在戰場的坦克拖走。
“不過,敵人裝備新式坦克的營可能會恢復一些坦克,畢竟這些坦克沒來得及上戰場就壞了。”
巴甫洛夫:“近衛第一重型坦克旅和配合他們的幾個中坦旅都報告了,敵人的五號坦克性能不俗,對我們的T34W型坦克有碾壓級的優勢,裝備T34W的部隊遇到他們恐怕要吃大虧。哪怕他們只有十輛,也不能掉以輕心。”
王忠:“休整的時候儘量多派出空中偵查,確定一下這些新式坦克在哪裡。”
“空中太難分辨新式坦克了,之前我們就完全沒發現這種坦克被運到前線了。”巴甫洛夫搖頭,“還不如指望騎兵部隊多突襲幾個維修廠,也許能找到一些情報。”
王忠:“可以我親自偵查啊!”
“你也只能監視一條線不是?”
王忠不得不承認,巴甫洛夫說得對,自己這個監視範圍,相對於目前過於廣闊的戰場來說,確實有點太小了。
他換了個思路:“那我們不要去找敵人的新式坦克,我們蹲守敵人肯定會投入新式坦克來奪取的地方如何?”
說着他來到地圖前,拿起地圖棍,盯着地圖看了幾秒,只能搖頭:“一片大平原,沒有要衝。”
巴甫洛夫聳了聳肩:“對。”
王忠:“那這樣,把我們的新式坦克作爲總預備隊,部署在這裡。”
地圖棍的尖端戳到了地圖上。
巴甫洛夫:“可以,這樣敵人從哪裡來,都能迅速趕去支援——前提是新式坦克的機動能力真的這麼強。”
“總得試試看才知道。”王忠答,“就把新坦克部署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