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大步走了過去,看着衛仲道譏諷地說:“怎麼?感覺不可能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可是我用全身真氣和血液組合成的恐怖劍氣,無堅不摧,你這個盾牌怎麼可能擋住?”衛仲道臉上全是絕望之色,血液從傷口中汩汩滔滔流淌出來,他也顧不得了,似乎他明白,自己今天沒有活路。
“你從道門秘境中出來,我相信你學到了很多神奇的功法,定然也有最厲害的絕招,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絕招,但我卻一直小心防範,而這個盾牌就是一個能抵擋任何銳利兵器的寶貝,現在你可以瞑目了嗎?”張東臉上沒有仇恨,也沒有憐憫,淡淡地說。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修煉到如此地步,我一千部屬都修煉到如此地步,怎麼能沒有一番作爲?怎麼可能全軍覆沒在這裡?”衛仲道如同狼一樣淒厲地喊叫起來。
“衛仲道,你本來就應該死在幾個月前,你本來就不會進入道門秘境,能多活這麼一段時日,你賺到了,真的賺到了。”張東說。
衛仲道愣在當場,也是,如果張東沒有出現,自己就能毫無礙難地娶走蔡文姬,然後三個月後咯血而死,自然就不會進入道門秘境,自然就不會修煉到如今這樣的地步。
他慘笑一聲,目中射出銳利的光芒,投射在張東的臉上,問:“我到底和你有何仇恨,爲什麼你要搶走我的妻子,爲什麼要處心積慮地對付我?”
張東伸出一個手指頭,輕輕地搖了搖,說:“衛仲道,我和你沒有任何仇恨,真的沒有,甚至我很欽佩你,我很憐憫你,要怪只怪你自己的吐血病症,結婚三月就咯血而亡,如果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不會希望自己喜歡的女人做寡婦然後痛苦一輩子吧。”
衛仲道看怪物一樣看着張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沉聲說:“如果我保證今後不和你爲敵,你能放過我嗎?”
“你的心中充滿了仇恨,如果你能活下去,一定會想方設法報仇,我其實一點也害怕你的報復,我其實很期待人生中能多出幾個相當的對手,但是,你本來就是一個死人,所以,我只能殺死你。”張東冷冷說。
衛仲道的臉變得鐵青,眼眸中全是熊熊怒火,把目光投射在面色複雜站在一邊的蔡文姬臉上:“文姬,你認爲我該死嗎?”
蔡文姬絲毫不迴避他的目光,坦然地說:“我沒有權力說你該死不該死,但你本來就是一個死人。”
“好狠毒,你原來是如此狠毒的一個女人,我真是看錯了你。”衛仲道淒厲地慘笑。
“衛仲道,我只是在爭取自己的幸福,我只是在和命運對抗,狠毒的反而是你,如果你真的喜歡我,見我找到了如意郎君,你應該是默默祝福,而不是帶着一千屬下來殺人。”蔡文姬說。
衛仲道啞口無言,自己的確是帶着仇恨而來,要殺死張東,然後把蔡文姬搶回去百般凌辱,絲毫沒有考慮到蔡文姬會不會幸福。
“沒話說了吧?其實你是一個極端自私的人,從那次強行逼迫我去河東完婚我就知道了。”蔡文姬目中全是洞悉一切的光芒,“如果你不是一個自私的人,如果你真的喜歡我,那麼你定然會欣然回到河東,三個月後咯血而死,一切都很安然,一切都很完美。”
她頓了頓,又說:“或許,還有另外的結局,如果你是一個心胸開闊的人,如果你是一個沒有野心的人,那麼你一個人進入了道門秘境,治療好了自己的絕症,從此之後在道門秘境中過上了神仙一般的日子。”
衛仲道還是沒有任何辯駁的話,嘆息了一聲,說:“文姬,放過我吧,我保證不和你們爲敵,我保證回到道門秘境去,從此不再出來。”
“對不起,我必須捍衛自己的幸福。”蔡文姬臉上全是堅定之色,她可是清楚得很,既然張東是從兩千年後穿越而來,如果衛仲道沒有死,修爲又這麼高,那麼定然會改變歷史,張東或許就煙消雲散了。
“衛仲道,我本來就說過,你多活了這麼一段時日,賺到了,真的賺到了。”張東揚起虎撲刀,喝道,“現在我送你上路。”
“慢,我還有話說。”衛仲道歇斯底里地喊道,“不錯,我自私,我嫉妒,我是一個短命鬼,這個下場都是我自找的,但是,我的屬下就該死嗎?你們竟然狠心把他們殺得一個不剩?”
“你的屬下都沒有死,他們會繼續活下去,唯一該死的是你。”張東說完,狠狠一刀砍向衛仲道的脖子。
但衛仲道卻詭秘地一笑,左手的小拇指猛然爆成一團血霧,人也瞬間像打了雞血一樣,恢復了精神,鬼魅般向後飛起,躲過了張東這一刀,然後輕飄飄向山壁飛了過去。
剛纔他的確受傷嚴重,但卻一直在用秘法療傷,東拉西扯地拖延時間,他達到了目的,把傷勢療治好大半,現在見再拖延不下去,便施展道門秘境中鼎鼎大名的血遁大、法逃命,只要能逃得一命,回到道門秘境,自然有讓肢體重生的良藥,根本不必擔心會變成殘廢。
張東豈會讓衛仲道逃走?又是一刀砍了過去,刀鋒上迸射出一道長達三十多米的刀氣,直直地砍向衛仲道的頭頂上方大約三米處,顯然,這一刀並不是要殺死衛仲道,而是阻擋衛仲道逃走。
所以,他一刀揮出,人也跟着飛天而起,急速追了上去,趁衛仲道不得不停滯瞬間的時候,追了個首尾相接,再次一刀砍了過去。
“嗖……”
刀氣如同寒冬的雪花,散發出一股冰寒徹骨的氣息,瞬間就抵達衛仲道的後背,衛仲道竟然絲毫不閃避,運真氣到背上,施展鐵甲神功硬生生地承受了這一刀。
他心中雪亮,如果失去了這個逃走的機會,被留在這個山谷中,自己絕對抵擋不住一千多恐怖高手的圍攻,絕對是死路一條。
“啊……”
衛仲道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背上被砍出一條大約一寸深的傷口,血飆射了出來,嘴裡也吐出了濃郁的血霧,但他卻沒有死,趁機施展血遁大、法,身子如同閃電般飛上了山谷,電光火石一般向遠處飛奔,同時咬牙切齒喝道:“張東,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很快來找你報仇的,我要先把你的屬下一個個殺死,把你的女人一個個搶走,然後再把你像狗一樣虐殺。”
張東也是心中凜然,如果讓衛仲道逃走,憑藉此人的恐怖修爲,還真能給自己造成天大的麻煩和損失,更加不妙的是,在歷史上,衛仲道可是一個死人,如果他活得好好的,娶妻生子,留下一兩個後代,歷史就真的改變了。
“今天一定要殺死他,一定不能讓他逃走。”張東下定了決心,喝道:“砍下他們的鼻子,砍下全部馬匹的尾巴,燒掉屍體,然後回基地克隆這些人,我去追殺衛仲道。”
說完,他閃電般跳上山谷,一閃不見。
衆人微微有點擔心張東,但卻沒有辦法上去幫忙,衛仲道太厲害了,除了張東,其餘人去追殺就是死,他們開始執行張東的命令……過了大約十分鐘,這個山谷中燃起了滔天的大火,一千多具屍體化成了灰燼,沒有人知道,這個無名山谷中埋葬了三國時代最爲強悍的一批人。
然後他們就全部回基地去了。
張東自然是在瘋狂追殺衛仲道。
衛仲道的血遁大、法太厲害了,速度快得如同一縷青煙,似乎化成了虛影,眨眼就去得遠了。
“衛仲道,你逃不了。”
張東仰首發出一聲震動天下的長嘯,黑羽就飛天而來,結結巴巴說:“東哥,那人好厲害,我們不敢阻擋,只能飛在他的上空,現在,花花在追蹤他。”
張東跳上雕背,說:“快追。”
“是,東哥。”
黑羽展翅急速飛了起來,翅膀一扇,狂風大作,如同利箭般射了出去,只是片刻就看到了在前方飛翔的花花,再一展翅膀,黑羽就超越了花花,而衛仲道的身影也落在張東的眼簾。
衛仲道的確厲害,這是這麼片刻,就逃出了密林,往長安的方向狂奔。他的目的是逃入長安,隨便藏到某個人家中,張東就不可能找到,只要療治好傷勢,那就沒有任何畏懼了。
“衛仲道,你能逃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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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東猛然從雕背上跳了下來,直挺挺攔在衛仲道面前。
“啊呀……”
衛仲道氣急敗壞地大喊一聲,擡頭看了一眼,看到天上的兩隻大雕,他的心就涼了半截,張東竟然有能夠載人而飛的坐騎,自己的血遁大、法儘管快速,但怎麼能快得過這種變異大雕?
不過,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是千年也難得一出的修煉天才,進入道門秘境修煉一年就突破了第十瓶頸,心性堅定,除非嚥氣,否則絕對不會放棄,絕對不會束手待斃,但現在他受傷嚴重,施展血遁大、法又降低了戰鬥力,他自然是不會和張東硬拼。
所以,他閃電般轉身,急速狂奔……